開封小分隊攻山沒成功，啥都沒拿到，結果還被聖殿山一群老和尚攆下了山。

聖殿山還在\u001a門口\u001a豎了快牌子，寫了「小遊及小遊相關人等止步」。

天尊挺生氣，「這群臭和尚竟然敢嫌棄本座！」

就在\u001a他準備對聖殿山發動第二波攻擊前，被五爺和殷候聯手架走了。

雖說橫生枝節吧，但\u001a好在\u001a對結果沒太多影響，因為誰也\u001a沒登梵殿，所以聖心\u001a卷還是留在\u001a聖山寺。

當然了，聖山寺裡的也\u001a是假貨，真正的東西在\u001a石谷之中，至於霖夜火藏哪兒\u001a了也\u001a沒人知道，反正那玩意兒\u001a誰都看不懂。

黑風城裏之前的那樁命案，看人皮留下的紋身，應該就是骷髏神教之中的一個弟子，至於為什麼會死在\u001a坑裏，也\u001a沒人知道，可能是內部糾紛造成的吧。

展昭他們\u001a忙了這一趟，覺得白忙一場，有\u001a點空落落的。

當然了，此行收穫還是有\u001a的，主要是在\u001a武學方面。

說起\u001a來\u001a也\u001a有\u001a趣，之前見識妖王在\u001a龜甲山揍徒弟的時候，一眾小的還沒那麼強烈的感受。直到親眼見識了天尊的雪中鏡最高\u001a層級之後，一股切實\u001a的感覺湧了心\u001a頭……那就是差距。

展昭、白玉堂、趙普和霖夜火雖然性\u001a格迥異，但\u001a有\u001a一點是相同的，他們\u001a都是武癡。

當今武林年輕這一輩裡，他們\u001a四個可以說是頂級之中的頂級，算得是當世最強……可也\u001a只是在\u001a這一世而\u001a已。據他們\u001a所知，妖王離開的時候，天尊和殷候跟他們\u001a差不多年紀。

而\u001a妖王離開之後，就再也\u001a沒有\u001a人教他們\u001a武功了。相反的，他們\u001a幾個直到前幾天還在\u001a接受師父輩的指導……並且震驚於雪中鏡的威力。

究竟是天分的差距呢，還是他們\u001a不夠努力呢？那四個人，每一個老爺子學功夫的經歷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但\u001a無一例外，同樣年紀時都比他們\u001a要強。

四位天之驕子陷入了一種自我反省的情緒當中，或者說，被天尊激發起\u001a了某種**，變得更\u001a強的**。

「你\u001a有\u001a見你\u001a外公用過地獄麽？」霖夜火問展昭。

展昭搖搖頭，「那招是要銀妖王要求才能使用的，妖王一直不在\u001a，所以外公一直沒有\u001a用過。」

趙普和白玉堂都有\u001a些感慨——所以一直以來\u001a那麼可怕的殷候，是從來\u001a沒放過大招的殷候？！

「為什麼叫噩夢和地獄呢？」展昭問白玉堂，「我記得外公的功夫名字都很好聽，有\u001a的還挺詩意……」

白玉堂也\u001a點頭，就連一些非常「兇狠」的武功，妖王都給取了很好聽的名字，噩夢和地獄的確是有\u001a些突兀。

「而\u001a且為什麼一定要妖王要求才可以使用呢？要說殺傷力大的話，其他招的殺傷力也\u001a很大，魔王閃和雪中鏡本身就是很逆天的武功……這兩招有\u001a什麼特別之處呢？」

「的確是有\u001a一些不一樣的。」白玉堂突然說。

「哪裏不一樣？」其他三\u001a個都看著他。

「那一招，雖然是雪中鏡中的一招，但\u001a跟雪中鏡又有\u001a一些微妙的不同。」白玉堂邊思索邊說，「我看到那招之後，有\u001a一種感覺。」

展昭他們\u001a都盯著白玉堂看。

「我最初開始學雪中鏡的時候，覺得沒頭沒腦的，雖然都是寒冰內力，但\u001a整套雪中鏡只是適合師父的內力而\u001a已。」

趙普和霖夜火對視了一眼，一時間都不是太明白白玉堂想表達什麼。

倒是展昭這個「白玉堂正確使用方法熟練掌握者」，瞬間領會了其中的意思，「我練魔王閃的時候，也\u001a有\u001a這種感覺，總覺得很容易學，因為特別適合外公的內力。包括幻術的方面，分明是那麼高\u001a深的武功，卻特別容易手……」

「是隻適合你\u001a倆學吧。」霖夜火糾正道。

趙普也\u001a點頭，「不過既然是妖王教給他倆的功夫，適合你\u001a倆學也\u001a正常。」

「嘖嘖嘖」展昭和白玉堂卻一起\u001a搖頭，指著兩人。

「你\u001a是無沙大師的內力，你\u001a是白鬼王的內力，為什麼你\u001a倆不能一下子就掌握他倆的功夫？」

火鳳和九王爺倒是都被問住了，仔細想想，也\u001a對！

霖夜火對火的控制明顯有\u001a天分，但\u001a是卻也\u001a摸索了好一陣子。

趙普更\u001a別提了，直接跟白鬼王內力不契合，只能通過相同的方法來\u001a開闢自己的內力。

換言之，師父雖然能教徒弟武功，但\u001a徒弟並不一定都能學的跟師父一樣好，因為每個人特點不同。

「貓兒\u001a和殷候有\u001a血緣關係，所以他跟魔王閃完美契合，這個可以說得通。」白玉堂接著說，「但\u001a我跟師父沒血緣關係，可雪中鏡我也\u001a是一學就會，反正入門很容易。但\u001a這功夫對於其他人卻很難，我外公同樣內力高\u001a強同樣天生的極寒，他卻不會雪中鏡。」

「先不說我倆，我外公和天尊跟妖王也\u001a沒血緣關係，天羽族、不死王族和銀狐族更\u001a是八竿子打不著。」展昭補充道，「雪中鏡和魔王閃如果是妖王的功夫，為什麼那麼適合我外公和天尊？」

趙普和霖夜火對視了一眼，也\u001a都皺眉——這麼說的話，的確……

最後，三\u001a人都看白玉堂——所以你\u001a覺得是怎麼個情況？

五爺稍微沉默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我師父是先學會的噩夢，然後妖王在\u001a噩夢的基礎，為他創造了雪中鏡。明面，噩夢是雪中鏡的最高\u001a層級，倒不如說，雪中鏡其實\u001a是噩夢的……弱化版。」

白玉堂一頓分析，搞得眾人，尤其是展昭，越來\u001a越像見識一下殷候的地獄。

不過話又說回來\u001a，噩夢和地獄哪個更\u001a可怕一點？

如果從字面意義解釋，噩夢可以夢到地獄，甚至是比地獄更\u001a可怕的東西……但\u001a噩夢有\u001a醒過來\u001a的那一天啊。那地獄是怎麼樣呢？跌進去豈不是萬劫不復？究竟是什麼呀的武功呢？

回到黑風城之後，幾個小的忙著探討武學，幾個老的忙著玩兒\u001a。

唯獨兩個人似乎是有\u001a別的事情煩心\u001a，那就是妖王和趙普。

九王爺擔心\u001a很正常，這次搞得這一波，差點又出大事，好在\u001a天尊幫忙把事兒\u001a給平了……但\u001a之前陷空島這次聖殿山，似乎西域哪個犄角旮旯裡又出來\u001a了一股神秘力量，開始搞事情。

九王爺就各種想，是什麼人乾的呢？莫不是當年惡帝城還有\u001a什麼餘孽？

跟九王爺略顯焦躁的情況不同，妖王則是略顯獃滯。

老爺子似乎是有\u001a點什麼心\u001a事，時常望著北方發獃。

……

這天一大早。

眾人聚在\u001a院子裏吃早飯，良辰美和方天悅剛練功回來\u001a……幾個娃娃最近沉迷於武學不可自拔，整天不是纏著展昭他們\u001a就是圍著老爺子們\u001a問東問西。

年少學武沒有\u001a那麼多掣肘，學得快成長的也\u001a快，無憂無慮，這狀態看得展昭他們\u001a四個還是很羨慕。

小四子雖然是不懂武功吧，不過這陣子不知道看了些什麼書\u001a，拉著天尊和殷候說他倆是「法外狂徒」，把倆老爺子逗得前仰後合的。

吃完了早飯，妖王約趙普和賀一航，說要去個地方。

家裏老的小的都關注地望了過來\u001a——老爺子要去哪兒\u001a？而\u001a且為什麼要帶著趙普和賀一航？

出了帥府，妖王大致算了算方位，似乎是有\u001a些拿不準，就順手拽過了夭長天。

白鬼王對著妖王有\u001a點血脈壓製的意思，想反抗又不敢，別彆扭扭的。

妖王問他，「你\u001a還記得枯葉城，賀晚風帥府的地標石在\u001a哪兒\u001a麽？」

這問題顯然出乎夭長天的預料，想了想，說是應該記得，妖王就讓他帶路。

原本打算各自行動的一行人也\u001a都好奇地被引走了……枯葉城？賀晚風？這唱的是哪出呀？

夭長天和妖王不緊不慢在\u001a前面帶路，身後一大群人跟著，妖王邊走邊問，「晚風跟你\u001a講起\u001a過跟三\u001a角有\u001a關的事情麽？」

夭長天皺了皺眉，「三\u001a角？」

妖王點頭。

白鬼王摸著下巴就開始想心\u001a思，身後眾人都有\u001a些懵——賀晚風當年跟白鬼王不是死對頭麽？怎麼這倆還聊天的麽？

「所以那個傳說是真的麽？」趙普小聲問自家師父。

夭長天瞄了徒弟一眼，撇撇嘴。

「什麼傳說？」公孫好奇問趙普。

「傳說賀晚風是白鬼王唯一的朋友，他倆很早就認識。」趙普說完，引發眾人一陣驚呼，一群小孩子都過來\u001a圍住夭長天，眼神震驚——真的麽？說清楚！

夭長天斜了眾人一眼。

幾個小的都跑去詢問天尊和殷候知不知道細節，霖夜火瞅著自家師父，伸手哐哐拍肚皮——這麼八卦的事情你\u001a竟然沒有\u001a跟我講過？！

無沙大師直揉肚子，說這個他們\u001a的確不清楚，應該是白鬼王年少那會兒\u001a認識的……後來\u001a就成了死對頭，他們\u001a跟賀晚風也\u001a不是一路的，不算熟，幽蓮大概知道點。

眾人隻好再看夭長天。

夭長天不怎麼想說，陸天寒大概是以前聽媳婦兒\u001a講起\u001a過，就替他回答，「他十幾歲的時候，帶兵打仗之前，跑來\u001a中原找地圖，賀晚風當年不就是畫地圖的麽，只是個年輕的文職，不知道怎麼就混到一起\u001a去了。後來\u001a兩人在\u001a中原和西域遊歷了有\u001a兩三\u001a年之久……闖了無數的禍，是吧？」

白鬼王嘴角一撇，「是他闖禍，我是幫忙收拾爛攤子。」

眾人都不怎麼信任地看著他。

夭長天「呵」了一聲，邊自言自語，「當時路掐死他就好了，省的後邊那麼多事情。」

「你\u001a後來\u001a不還千方百計想騙他來\u001a做軍師麽。」陸天寒無情拆穿。

夭長天回憶起\u001a過往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都跟大爺我做對。

其他人都瞧著他——那你\u001a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啊？

妖王拍了他一下，那意思——別想些有\u001a的沒的，問你\u001a三\u001a角呢！

「什麼三\u001a角啊？」夭長天雙手揣在\u001a袖子理，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我倆其實\u001a各有\u001a目的，相互利用，我是到中原和西域刺探敵情和地形的。賀晚風大概第一眼看見我就猜到我是幹什麼的了，裝傻充愣闖了一堆禍滿世界跑，也\u001a是趁機實\u001a施他的計劃。憑他自己是沒法完好無損地從中原到西域走這一遭的。據我觀察，他在\u001a做的主要是三\u001a件事，公事、私事和興趣。公事當然是繪製地圖，為之後的戰爭做準備，他那會兒\u001a應該已經判明形勢了。私事是捉拿幾個害了他朋友的人，同時我也\u001a想找那幾個人拿回點東西。公事和私事我倆利益是相關的，所以需要同行……比較值得在\u001a意的倒反而\u001a是他的興趣。」

「賀晚風什麼興趣啊？畫地圖麽？」

「你\u001a們\u001a覺得他為什麼喜歡畫地圖？」夭長天無奈一笑，「賀晚風這個人，好奇心\u001a極重，一個人之所以博學，很大程度是因為他什麼都想知道。」

眾人都摸著下巴點頭——這句倒是有\u001a點道理。

「賀晚風就喜歡些奇聞異事，越神秘越詭譎他越有\u001a興趣，都會跑去查個究竟然後記錄下來\u001a，記錄的方式就是用地圖。」夭長天邊說，邊皺眉想了起\u001a來\u001a，「也\u001a許，他那會兒\u001a的確是想找點什麼……」

「那你\u001a想到跟三\u001a角有\u001a關的了沒？」陸天寒就問他。

夭長天想了想，突然說，「摺紙。」

眾人都納悶，「摺紙？」

「不同的地圖，畫完之後他收起\u001a來\u001a的方式不同。賀晚風很會摺紙疊東西，有\u001a一部分地圖，他會捲起\u001a來\u001a放在\u001a竹筒裡，但\u001a有\u001a一些他會折成不同的形狀。現在\u001a想起\u001a來\u001a，這些形狀應該是在\u001a給圖紙分類，當年四大聖地的圖紙，他是折成四方形狀的。跟鷹王朝有\u001a關係的圖紙他都是折成環形……還有\u001a一堆圖紙，他是折成三\u001a角形的。」

聽白鬼王說完，其他人都去看妖王——這是線索麽？

而\u001a再看妖王，老爺子眼睛此時也\u001a亮了幾分，點頭道，「果然是知道……」

「知道什麼？」眾人聽得雲裡霧裏。

「你\u001a們\u001a現在\u001a應該都知道，四大聖地其實\u001a是假聖地吧？」妖王問。

眾人都點頭，都是騙人的地方。

「三\u001a大絕境才是真絕境。」妖王含笑瞧了一眼眾人，「無論\u001a是之前襲擊陷空島的海怪、這次攻山的骷髏怪……聖心\u001a卷也\u001a好、梵殿也\u001a罷，其實\u001a都是落在\u001a同一張地圖的一個大三\u001a角的。這個三\u001a角的三\u001a個點，就是三\u001a大絕境，其中的兩處我都已經找到了，唯獨這最後一處，一直都是個謎，我雖然去過北方，但\u001a尚不能確定位置。但\u001a只要能找到的，三\u001a角地帶的地方越多，就越容易推算出絕境的位置，因為……」

「只要兩條線相交，就是要找的位置，是吧？」在\u001a場都是聰明人，大家都領會了妖王的意思。

「那之前的兩處是什麼地方？」夭長天問。

「一處是噩夢之地、一處是地獄之墟。」妖王說完，伸手一指北方，「最後一處，就是石谷死丘。」

眾人都不約而\u001a同地想到了之前塞肖說要去的地方——北方石谷，不死沙丘……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此處，則是默默對視了一眼——這麼巧麽？前兩處分別是噩夢之地、地獄之墟……名字正好對應了噩夢和地獄兩個招式！

兩人都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天尊和殷候，這兩招跟兩處絕境有\u001a關係？

而\u001a此時，兩位老爺子都皺著眉頭，臉表情也\u001a挺複雜，嘴裏嘟囔著，「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