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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圖案卷集·續》第 406 章 406 掩藏
戶部的火很快就滅掉了,倒不是說皇城軍的水龍隊到的快,而是剛巧陸天寒和夭長天帶著練完球的孩子們從這邊路過。

展昭和白玉堂趕到時,看著被凍在厚厚冰層中的戶部庫房,兩人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的——習慣了!再糟能糟到哪兒去?!

白龍王在一旁數落陸天寒,說你用不用這麼誇張啊,像小遊一樣搞成冰雕不就好了麽,你這樣子整根冰棍,要化到哪天去?!

陸外公一扭頭還彆扭上了,「我幹嘛要跟那個白毛一樣!」

……

戶部的官員都圍著展昭讓幫忙,說庫房裏存著好些個帳本都是孤本沒有備份!

展昭無奈地看著他們——你們是第一天在開封混麽?這麼浪啊,竟然敢存孤本不備份?

戶部離刑部衙門也不遠,方靜肖也出來圍觀了,背著手看著那根冰柱,讚歎——果然來開封府就是能開眼界。

展昭和白玉堂圍著被凍起來的戶部書庫轉了一圈,都覺得不妙……這樓木質的,估計是澆了什麼易燃的東西,木樑都燒成炭了。要不是這根冰柱支撐著,估計就要塌了。裏面的帳目就算沒被燒掉,估計也被偷走了。

展昭想著從哪兒化凍進去比較靠譜,要是一不小心塌了,那更難找了。

戶部尚書平時還是挺靠譜的,一看就覺得不對,「好端端的,這天也不幹,怎麼燒那麼大的火?是否是有人故意縱火?」

戶部的下屬也議論紛紛。

展昭問尚書大人,「帳目都燒掉了麽?沒有其他存本?」

尚書大人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因為他們怠惰沒有備份,而是戶部的帳目好多都是保密的,不可能存兩份。

展昭「嘖」了一聲,難不成線索又斷了?

白玉堂也仰著臉看他外公凍的冰柱,就感覺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回頭,是方靜肖。

方靜肖肩膀上還站著隻喜鵲。

五爺頭一回見那麼大的喜鵲,而且背上是藍色的,跟圍了塊藍色的披肩似的。那喜鵲昂著頭,不知道為什麼,表情分外囂張……

白玉堂看看方靜肖。

方靜肖指了指肩膀上的喜鵲,介紹說,「靛青。」

白玉堂再一次點頭,正經會取名字啊,要不要幫忙拯救一下我家寶哥寶弟和寶妹的大名?

靛青還挺怎呼,嘎嘎嘎叫個不停,在方靜肖肩膀上走來走去,看著好像是想跟誰吵架似的。

方靜肖邊摸靛青的腦袋,邊小聲跟白玉堂說,「靛青說瞅見有人放火了。」

五爺忙問,「是誰?戶部裡的人麽?」

方靜肖點點頭,示意白玉堂看前方展昭左手邊站著的一個人。

白玉堂望過去。

方靜肖轉了個身,小聲說,「下巴上有一顆黑痣的那個人。」

這特徵還挺明顯的,白玉堂就注意到了那個人。

這應該也是戶部的一個官員,看起來相當普通,中等身材,微胖,穿著官服。

方靜肖傳完話,就帶著自家喜鵲回刑部去了。

五爺對展昭微微一偏頭。

展昭就過來了。

陸天寒和夭長天、白龍王他們湊完了熱鬧就帶著孩子們走了,這會兒就皇城軍的人在善後,帶人來滅火的是翟欽寶。

翟欽寶也不傻,一看就知道是戶部內部人放的火,只是不太清楚無緣無故的,放火燒書庫做什麼。

他四外看了看,就注意到展昭和白玉堂站在一起正小聲說著什麼。

白玉堂示意了一個方向,展昭皺眉回頭看……

翟欽寶根據兩人看的方向,也瞧見了一個人,就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白玉堂正問展昭,「那人誰啊?」

展昭自然是不認識,戶部上百個官員呢,除了幾個管事兒的,他大多不認識。

這時,就聽一旁有人說話,「他叫吳志廣。」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說話的是翟欽寶。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他,「認識啊?」

翟欽寶讓他倆逗樂了,「他是戶部的倉管,兼架閣掌故。」

展昭聽著也有「架閣」兩個字,就問,「是不是管庫房票據的?」

「嗯。」翟欽寶點頭。

見展昭和白玉堂還是不太搞得清楚,翟欽寶就說,「門下省、中書省、尚書省、樞密院,再加上三師三宮、三司以及各類秘閣館室,大多在六部之中有自己的眼線。朝中忌朋黨,但是有派系。吳志廣是樞密院那一條線上的人,但應該隻算個跑腿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翟欽寶好似話裏有話,好奇問,「這不是秘密麽?」

「大家都知道的就不是秘密,秘密的話,大家都不知道。」翟欽寶別有深意地點了兩人一句,「開封府天子腳下,不到萬不得已哪個也不敢殺人放火,真要殺人放火,也不會指使個跑腿的。」

說完,翟欽寶讓皇城軍和水龍隊先收拾東西,回軍營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翟欽寶此言也是有點道理,如果喜鵲沒看錯,真的是吳志廣放火,而大家都知道他是樞密院的人,那指使他來放火,冒的風險似乎也太大了……一旦失手或者被抓,所有人都會懷疑樞密院。

展昭直撓頭——樞密院和三司,光有品級的就大好幾百的官員,再者說了,這些都是行政衙門,裏頭也沒有權傾朝野的人……肯定還得往上查。這一往上就都是王侯將相的級別……什麼門閥派系,他都不了解,感覺兩眼一抹黑啊。

白玉堂戳戳他,問,「要不要跟著吳志廣?」

展昭覺得還是謹慎點,以免打草驚蛇。

白玉堂就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刑部衙門。

展昭心領神會,兩人就跑去找方靜肖了,讓他找鳥兒幫忙盯著吳志廣。

方靜肖表示——曉得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不急著走,一個在都旁邊逗一隻白鸚鵡,一個拿著束粟米,喂兩隻藍色的小雀兒。

方靜肖瞧著兩人,問,「你倆還有什麼事兒啊?」

展昭就問他,「你跟盧月嵐不是剛上任麽,有沒有歸到哪個派系?」

方靜肖讓他逗樂了,「我倆誰提拔上來的?」

展昭想了想,「皇上?」

「可不是麽。」方靜肖點頭,「所以說我倆是皇上的人啊,哪個派系的不要命了來拉攏我倆?」

展昭摸了摸下巴,似乎想通了什麼,「現在有好些官員都是前朝老臣,就算是年輕的,也大多是那些老臣推薦或者提拔上來的……換言之,皇上要安插自己人,還得想個法子把老人的位子給空出來。」

「對啊。」方靜肖笑道,「那不是多虧了你開封府麽!」

展昭不滿,「那他還天天喊著要趕我們出皇城?」

方靜肖搖頭,「又不是說給你們聽的,不是說給眼線們聽的麽!」

展昭瞧白玉堂——這麼說來,貓爺哪裏是災星,根本就是福星!

白玉堂也覺得不像話——趙禎也不給貓兒漲漲俸祿放放假什麼的。

展昭又問方靜肖,那隻大喜鵲呢?

方靜肖打了聲口哨,屋頂上一連串嘎嘎嘎,那喜鵲就飛進來了。

展昭讓方靜肖跟喜鵲打聽打聽,那個吳志廣放火的時候,有沒有拿著什麼東西從裏頭出來。

方靜肖跟靛青也不知道怎麼交流了一通,就搖搖頭說,「沒有,靛青說火是從書庫裏邊燒出來的,可能第一本燒的就是你們想找的帳冊。」

展昭犯愁——一點後路都不留啊,下手也忒狠了。

方靜肖見白玉堂似乎對那隻鸚鵡很有興趣,就說,「會說話的。」

五爺一挑眉,「當真?」

那鸚鵡似乎是逗白玉堂,學著五爺的語調說,「當真?當真?」

展昭樂了,「哎呦,聲音都有點像誒!」

「你們要查什麼帳目啊?」方靜肖雖然一堆公務,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跟展昭白玉堂打聽,「就那個什麼鬼車麽?」

展昭和白玉堂索性搬了凳子坐他書桌邊喝茶,展昭邊剝瓜子喂靛青,邊大致將查到現在的線索跟方靜肖說了一遍。

方靜肖想了想,「沒準我這邊有記錄。」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著他——戶部的帳目,刑部有記錄?

方靜肖說,「這條河隻修到錢莊位置,屬於前朝後期,也就是聖上登基前的工程。」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

「聖上登基之後,讓大理寺查過先皇后期所有大興土木的工程。那會兒不少人通過迷惑先皇,以祭祀為由興建了不少沒用的工程,勞民傷財。當然了,主要還是因為新皇登基……」

展昭和白玉堂多聰明啊,舉一反三心領神會,「要除掉老人給自己人騰位置。」

方靜肖點頭,「大理寺所有審理的案件都要遞交刑部複審的……」

展昭一拍手,「你這兒有架閣沒有啊!」

方靜肖起身,帶他倆去刑部下轄的比部司。

展昭平日大理寺去的還挺多的,刑部來的甚少,進了比部司,就聽到各個書房裏「劈裡啪啦」算盤響。

方靜肖走到了一間書房前,就見裏邊一張大桌子,桌上堆了好些本冊,幾位鬍鬚花白的老夫子正審帳本呢,那算盤撥得劈裡啪啦響。

「徐公。」方靜肖走進去。

其中一位白鬍子老頭抬起頭,「大人。」

方靜肖問他有沒有前朝的卷宗,就皇上登基時查處的那一批開封城內的濫造工程。

徐公想了想,「呃……應該是有。」

老爺子起身,去後頭庫房。

展昭和白玉堂都跟了進去。

徐公找到了一個書架,說,「都在這裏了。」

展昭和白玉堂仰著臉,望著一書架的卷宗——早知道把糰子帶來了。

「你們要找哪個工程?」徐公問。

展昭說就以前王記錢莊……

剛開口說了「王記錢莊」幾個字,徐公就瞧了兩人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老爺子眼神怪怪的嘞……

徐公問,「誰讓你倆查王記錢莊的事情的?」

一旁,方靜肖伸手指了指上方。

徐公點了點頭,指著書架左側右上角一個藍色的盒子,「那裏。」

展昭往上一蹦,把盒子拿了下來,結果動作太大了一揚手都是灰,捂著嘴,「咳咳咳……」

方靜肖有些好奇地問徐公,「老爺子知道這個案子?」

徐公點頭,「當年大理寺著重要查這個工程,因為那條河開的莫名其妙,就懷疑有人從中撈好處中飽私囊,可結果一番審計下來,承建這個工程的衙門非但沒貪錢,還往裏掏錢了。」

展昭聽著都新鮮,「還有這種事?」

徐公點點頭,「因為事情太奇怪了,所以刑部和禦史台都覆核了一遍,可帳目一點問題都沒有……當時傳言就出來了。」

「傳言?」白玉堂問,「什麼傳言?」

「就是那條河,可能是修來掩蓋什麼事情的。」徐公點到即止,轉身出去繼續審核公文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看方靜肖。

方靜肖估計著當年大家都覺得,是先皇為了掩蓋自己殺死王氏的罪行,才將錢莊拆了,開了條無用的河道吧。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搖頭——先皇這鍋背的。

打開了盒子,取出一疊卷宗。

展昭先看負責工程的是哪個衙門,結果一看,愣了……

白玉堂和方靜肖也都皺眉——這倒是萬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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