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後我和皇叔真香了》第306章 家人
榕山,歐陽家。秦知意已經在這裏待了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魏仁給她一日三碗湯藥的灌下去,她體內的餘毒已經差不多好完了。
只是,病了這麼久,身子多少有些虛弱。
她正低頭喝著魏仁給自己熬的湯藥,門就被打開,歐陽謹一路沖了進來。
「姐姐,」隔著老遠就聽見歐陽謹的聲音:「快快,咱們出去玩兒。」
等他跑到跟前,秦知意才發現這人的臉上都是泥巴,身上的衣裳也弄的髒兮兮的,全是稀泥。
秦知意眼裏帶了點笑意,伸手在他臉上的泥巴上點了點,說:「玩兒什麼?看你這跟泥猴子一樣,待會兒你爺爺見著了又要罰你了。」
歐陽謹一挑眉:「什麼就你爺爺你爺爺的叫?我爺爺那是你外公!」
秦知意:「……」
她頓了一下,然後才笑了一聲,說:「是是是,我外公。」
雖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但是秦知意仍舊有些不習慣自己身邊多了這些親人。
除了眼前這個皮猴子弟弟之外,她還有很多其他的親人。
歐陽家,是一個大家族,人員雜亂,盤根錯節的讓秦知意都記不住誰是誰。
她有很多的家人,最嫡親的血脈都有一大群。
外祖母早逝,隻留下一個外公。再往下,有一個舅舅,名喚歐陽凌雲,是她娘親的親哥哥。
歐陽謹就是舅舅的小兒子。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親人,秦知意都還沒認過來。
一開始秦知意有些緊張,怕這些讀書人看不起自己。但是相處下來,她才發現自己完全多慮了。
歐陽家的人不但沒有嫌棄她,反而將她當作真正的掌上明珠一般,疼她到了骨子裏。
就連這個半路撿來的弟弟歐陽謹,也對她親近的很。
歐陽謹等秦知意喝完了湯藥,才伸手拽著秦知意往外走。
秦知意被她拽到了後院的蓮塘才停下。
歐陽謹一指那蓮塘,說:「姐姐,走,摘蓮蓬去。」
秦知意這才看見,蓮塘內還有許多人,有的摘蓮蓬,有的彎著腰在泥漿裡挖藕,乾的熱火朝天的。
看著這些蓮蓬,秦知意恍然間發現,已經入了秋。
旁邊的歐陽謹還在使勁兒攛掇著秦知意下水,道:「姐姐,下去玩兒吧!摘了蓮蓬咱們晚上煮蓮子羹,可好吃了。還有藕,這個時節正是吃藕的季節,等挖了藕出來,讓後廚房拿出弄蓮藕排骨湯,別提多好吃了。」
秦知意站在岸邊,被歐陽謹說的有些心癢癢。
她從小也是野大了,摘蓮蓬這種事小時候沒少乾。後來長大了越來越忙,就再也沒機會去做這些事了。
她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道:「好啊。」
歐陽謹一下子笑開來,一雙眼睛只剩下一條縫,像個小狐狸。
「姐姐快點,再不快點那些蓮蓬都被人搶光了,快……啊!」
歐陽謹一聲驚呼,直接臉朝下栽進了蓮塘裡。
秦知意嚇了一跳,正想跳下去拉歐陽謹,旁邊伸出一隻手一下子把秦知意拽住了。
秦知意偏頭去看,便見一個中年美/婦正杏眼圓瞪,叉著腰指著蓮塘內掙扎的歐陽謹怒罵:「小兔崽子,你不知道你姐身體不好嗎?你攛掇著你姐下蓮塘,若是讓她生了病,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歐陽謹掙扎著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怒吼道:「娘!你又從背後踹我!你還是不是我親娘啊!」
「不是!」中年美/婦沒好氣的道:「你是垃圾堆裡撿來的。」
歐陽謹氣的狠狠打了一巴掌面前的泥,濺起星星點點,糊了他自己一臉。
秦知意伸手拽了拽美婦的胳膊,輕聲說:「舅媽,我身體也沒那麼差,下去玩玩不會有事的,你就別怪他了。」
這中年美/婦正是她的舅媽許文茵。
與歐陽家這種文人世家不同,許文茵出自一個武將世家。她的父親,是鎮守邊關的許將軍。
因此,許文茵雖然長相美艷,但是卻從小練武,性格彪悍潑辣,是整個歐陽府唯一會武功的人,也是整個歐陽府食物鏈的最頂端。
就連她外公,在這個媳婦兒面前也要矮上幾分。
許文茵牽著秦知意的手搓了搓,這才道:「你這手,冰涼冰涼的,還說沒事兒?這入了秋的水,冷的滲骨,你怎麼經得住?你別聽那皮猴子瞎忽悠,你和他可不一樣。」
秦知意心頭暖暖的,笑著說:「我沒事兒,舅媽你別擔心。」
「怎麼不擔心?從小在外面長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每次想想心頭就難受。」許文茵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好不容易回來了,身子成了這樣,這叫我如何能不難受?」
秦知意眼見著她要哭,忙道:「好好好,我不下去了,你別哭。」
許文茵:「當真不下去了?」
秦知意:「不去了不去了!」
許文茵立刻變臉,轉頭瞪著還在泥巴裡掙扎的歐陽謹,吼道:「還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多摘點蓮蓬回來?還有,那藕你也多刨點,到時候都做給你姐姐吃。」
歐陽謹:「……我果然是你在垃圾堆裡撿回來的吧?」
許文茵才懶得管他,牽著秦知意的手走到一邊,讓秦知意坐著。
「等他們去玩兒,」許文茵笑眯眯的道:「你在這裏看著就好。等下他們摘了蓮蓬和藕,你若是想要,舅媽就去搶些過來就是。」
秦知意:「……好吧。」
這位舅媽,出身武將世家,行事卻像土匪。
不過……挺可愛的。
比起歐陽靈雨,這位做事豪爽的舅媽倒更像是她的母親了。
自從她的身份揭開,別老爺子認回來之後,就一直對自己無微不至。以前歐陽靈雨沒做到的,她都做到了。
許文茵搬了一堆熱茶點心的擺在秦知意麵前,一邊看那群小孩兒在蓮塘裡瞎折騰,一邊跟秦知意聊聊家常。
「今日你舅舅回來,說是皇帝終於要選秀了。」許文茵隨口道:「這皇帝也是不容易,后宮本就空虛,半年前還死了皇后。這自古以來的皇帝,都沒他這麼清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