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後我和皇叔真香了》第120章 敬茶
顧南風被兩個小丫頭片子忽悠,大婚之日穿著一身綠出門去迎親,丟人丟到了姥姥家。這就罷了,他還摔斷了腿,好好的娘子由著別人接進門。
外頭已經催了幾次,說是新娘子已經快進門了,讓新郎趕緊出去拜堂。
可如今,新郎正癱坐在躺椅上,冷著一張臉,瘸著一條腿。
秦知意看著急的滿頭汗的管家,問顧南風:「時辰到了,你該去拜堂了。」
顧南風眼睛一瞪:「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去拜堂嗎?」
秦知意挑眉:「一條腿而已,不是還剩了一條?拜堂是終身大事,馬虎不得。你忍一忍,蹦躂著去拜了吧!」
顧南風更氣了,臉上幾分憤恨幾分委屈,直勾勾的盯著秦知意的時候,看起來像是會哭出來。
他轉身背對著秦知意,聲音發悶:「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不至於讓我去死吧?我斷了腿,你還讓我去拜堂……」
還是跟別的女人拜堂。
秦知意覺得顧南風當真是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他娶媳婦兒,結果弄的像是別人逼他一樣。這跟他自己穿了綠卻怪小柔一樣沒道理。
秦知意沒了耐心:「你到底去不去?」
顧南風也氣了,轉過身紅著眼睛吼:「不去不去不去,我不去!」
秦知意:「……」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等人都走了,顧南風卻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靠在軟塌上,神情無比陰沉。
大夫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說了一句:「王、王爺,你其實只是脫臼了,我已經給你接好了。只是稍微有些疼,不影響拜堂……」
「我是傻子?」顧南風冷冷的看著大夫:「我自己出了什麼毛病,我能不知道?」
大夫:「……」
顧南風沉聲道:「我就是斷了腿,非常嚴重的那種。不但不能拜堂,就連洞房都不行,走路都不行,明白了嗎?」
大夫抽了抽嘴角,非常聰明的點了頭:「是,明白了。」
顧南風有些煩躁的一轉頭,沉聲道:「滾出去!」
待那大夫灰溜溜的走了,顧南風才終於發泄一般,抓過旁邊的花瓶狠狠的砸了出去。
秦知意!
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過來,本來沒斷的差點生生被她給踹斷了。
顧南風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秦知意那女人當真能對自己這麼狠。
他氣的快要爆炸,很想質問秦知意,以前對他的那些好是不是都是假的?不然,怎麼能這麼快就將所有的好都收回,半點沒給自己剩。
顧南風一個人悶在屋子裡生悶氣,外面卻是熱熱鬧鬧。
顧南風這個新郎不出面,秦知意這個女主人若是在不出面,今日這場面就收拾不住了。
當她帶著小月去前廳的時候,孫琇螢剛好從門外進來。
青雲木著一張臉跟在孫琇螢身邊,手裡拎著紅繡球充當新郎官的角色。孫琇螢的另一邊,是鎮北侯世子孫玉安。
此刻,孫玉安的臉色有些難看。
進了門,孫玉安掃視一圈,冷著臉問:「顧南風人呢?」
秦知意坐在主位,喝著茶,慢條斯理的說:「王爺摔斷了腿,無法行走。」
孫玉安怒道:「今日是他與我妹妹的大婚之日,他不出現算怎麼回事?」
秦知意挑眉:「世子殿下稍安勿躁。王爺不在,不是還有我嗎?」
孫玉安:「……新郎不在,如何拜堂?」
秦知意:「一樣的,讓青雲代替王爺拜一拜就行了。」
「怎可如此草率?」孫玉安不淡定了:「早不摔斷腿,偏偏就在今日?」
秦知意:「自然是因為王爺贏取孫小姐心切,才會在路上興奮過度跌下馬。」
「胡說八道,」孫玉安冷著臉,看著秦知意說:「你們欺人太甚!」
秦知意賠夠了笑臉,此刻也不耐煩起來:「那世子殿下要如何?」
孫玉安:「我……」
「王爺斷了腿,來不了,你怎麼鬧都來不了。」秦知意沉聲道:「如果世子殿下不滿意,那今日這親大不了就不成了。世子殿下怕委屈了令妹,那你就將令妹帶回去好了。」
這話一出,滿堂嘩然。
這個王妃可真夠大膽的,這是要當場退婚?
這可是陛下賜婚,退婚如抗旨,到時候腦袋搬家,誰都不要過了。
更何況,這新娘子可是鎮北侯的掌上明珠,如何能受的這般委屈?
孫玉安也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秦知意能虎到這個程度,根本就是不管不顧的狀態。
秦知意確實是不管不顧。
反正退婚了對她沒有半點影響,損失的是顧南風,失去了鎮北侯這一大助力。
孫玉安氣的手發抖,伸手一拉孫琇螢,道:「螢螢,咱們走,我們……」
「哥哥,」孫琇螢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堅定的說:「我要嫁給他。」
孫玉安:「你……」
「他也不是故意的,」孫琇螢忙解釋道:「他是真的摔斷了腿,現在一定很難受。我沒關係的,哥哥你不要生氣帶我走好不好?」
孫玉安:「……」
看孫琇螢如此,孫玉安實在是無可奈何,最後隻說了一句:「路是你自己選的,他日可莫要後悔。」
說罷,轉身看著秦知意,冷聲道:「王妃,開始吧。」
秦知意:「早這樣不就好了?」
說罷,轉身看著小月,給她使了個眼色。
小月忙上前兩步將青雲拖到孫琇螢對面,將孫琇螢手中的紅綢的另一半塞到他手裡,低聲道:「新郎官,上吧。」
青雲:「……」
小月後退,清了清嗓子:「一拜天地……」
孫琇螢忍著屈辱,跟一個下人拜完了天地。
熬過這一劫,卻還有更屈辱的等著她。
她的手裡被塞了一杯茶,小月站在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喊:「孫夫人,該給王妃敬茶了。」
孫琇螢:「……」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即便有陛下賜婚,出生高貴的鎮北侯府,以平妻之名嫁入安平王府,卻終究只能是個夫人,喚不得一聲王妃。
從迎親時新郎摔斷腿爽約,到拜堂時新郎不出現被迫與一個下人拜天地,到如今這樣被壓著敬茶……隱忍許久,再也忍受不了委屈,端著茶哭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