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有料到她這麼晚會發信息，聿愷丞的回復很快，也很簡潔：

「嗯？有事？」

果然，這個時間點的詢問，有點突兀了。

譙檬有點兒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正在琢磨著如何把看到八卦的事情詢問一下，聿愷丞居然撥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譙檬有些意外，一時間手足無措，但隨著鈴聲的響起，旁邊的林玉嬌翻身，譙檬趕緊按了接聽鍵。

「怎麼了？」

聿愷丞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種午夜的清涼與低醇，譙檬隻得一邊下床一邊低聲道：

「稍等！」

「嗯！」

簡單的話語，讓手機兩頭只剩下呼吸聲，譙檬很少有這種慌亂的時候，著急朝露台走過去時，不慎走到碰到了旁邊的椅角，疼的她嘶了一聲，冷風一吹，不要太一言難盡的涼快。

譙檬沒有回去拿外套，而是想儘快長話短說的握緊手機。

「沒有別的事，只是剛才看到了聿總的新聞，不知道對聿總是否有影響。我就是基於一個員工，覺得應該多了解一下眼前的形勢是否對我們不利。」

譙檬語調平坦且似乎客觀公正的語氣，說完之後，不由扼腕，後面這句生硬的補充，有點兒畫蛇添足。

那頭，果然聿愷丞並沒有即刻回應，只是一道似乎帶著男性氣息的笑聲，低低從聽筒傳來，讓譙檬渾身覺得彆扭。

「聿總笑什麼？」

譙檬努力維持著平靜。

「呵呵，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能夠換來——某些人的關懷，很難得！」

譙檬自然聽出來聿愷丞話語裡的調侃，而『某些人』的稱呼讓她覺得有點兒不太一樣。

「聿總客氣了。我想大家都會關心的。」

譙檬覺得越說越有些生硬，正不知道如何補救，就聽得那頭聿愷丞道：

「是的，大家都會關心，但這麼晚能夠給我打電話的，應該只有你一個。」

譙檬不知道這是表揚還是挖苦了，別人可沒有聿愷丞的電話。

「那聿總準備休息了嗎？」

譙檬不太能夠聽出來聿愷丞的情緒，似乎有點疲憊，但似乎情緒也不是很糟糕。

「唔，本來有點兒睡意！」

「......」

為什麼覺得這種聊天太挑戰她的應變能力。

「那聿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那頭似乎沉默了片刻後，隨即詢問：

「明天我能回去休息嗎？」

「......」

譙檬一時間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燥熱，大概是聿愷丞這種詢問的語氣，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彷彿被趕出家門的丈夫求得妻子的原諒一般。

這個聯想讓譙檬渾身不自在。

「當然可以。」

譙檬盡量的把語氣放的平靜自然，那頭聿愷丞似乎並不準備掛斷電話。

「我有點餓了。」

「.......」

譙檬覺得自己有點兒跟不上聿愷丞的節奏。

「聿總沒有吃晚飯嗎？」

「應該是時間太長了。」

「那聿總需要點外賣嗎？現在這個點應該有24小時的送餐餐廳。」

譙檬說著大有切換到外賣界面的打算，這大概是她能夠為聿愷丞做的一點事情了。

「不用，我自己去看看，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留下譙檬有些發怔，這份關心算送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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