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次聚會意義不一般，但江成哲蘇鈴夫婦仍然把它當成一次普通的朋友聚會來對待，穿得不算隆重，去的路上還是由江希景親自開車。

大概是因為難得有江棠同行，蘇鈴顯得很興奮，一路上拉著江棠說個不停。

說的都是她的大學時光，追溯往昔美好歲月，難免會提到她的好友鍾馮青，以及當年江成哲追求她的事。

江成哲在前座全程不敢反駁，就算蘇鈴記錯也當作沒聽到，安分得很。

江棠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一句「還有呢」，引得蘇鈴傾訴欲越發旺盛。

等車子進入陸宅地界，蘇鈴意猶未盡地拉著江棠的手，說以後繼續跟她講。

江棠笑意澹澹地應了聲好。

不消片刻，車子在陸宅主樓前停下，陸家人親自在外迎接。

能生出陸深陸沉這樣顏值優越的兄弟倆，陸家夫婦的外形自然是毋庸置疑。

陸宇高大俊朗，威勢嚴謹，有種常年身居上位者的氣勢，眉心痕跡顯然經常蹙眉，看上去也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只有在看到老友時，才會露出淺淡笑意。

與他並肩而立的鐘馮青，外貌還要出眾些，像是舊時光裡走出來的溫婉名媛，舉手投資都透著陸家當家夫人的風範，美麗雍容，氣度優雅。

陸沉也站在父母身邊，看得出來，他的眉眼糅合了父母雙方優點之外，還是更勝一籌的鐘靈毓秀，磊磊風骨與身後深宅大院很是相稱，彷彿匯聚大宅靈秀文氣而成，是當之無愧的陸家繼承人。

江成哲從車上下來便對著老友陸宇爽朗大笑，兩人在成家後見面變少，卻也不妨礙他們的關係親密，闊別已久也還是像昨天才見一樣。

蘇鈴下車後也快步走到鍾馮青身邊，親熱地拽著她的手跟她說話，雀躍的模樣依稀能見少女時的天真。

氣度沉穩、年輕相仿的鐘馮青站在她面前，卻像是比她大出不少的姐姐，含笑著聽蘇鈴說話時，不論教養還是儀態都無可挑剔。

靜靜跟隨蘇鈴身後的江棠，悄無聲息地看向鍾馮青。

恰巧，鍾馮青無意抬眼，與江棠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有些發愣。

蘇鈴把江棠拉到身旁：「對了阿青，你應該沒見過我的小女兒吧，她是江棠！小棠，這就是媽媽跟你提過的鐘阿姨！」

江棠頷首：「鍾阿姨好。」

鍾馮青笑道：「阿姨小時候見過你，果然是女大十八變，長得真是漂亮，像你媽媽。」

蘇鈴高興地挽著江棠手臂：「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小棠像我！」

鍾馮青不由得笑意加深。

陸家夫婦很快把江家人迎進去。

兩對夫婦也是老朋友走在前，江棠自然而然落在後面和陸沉並行。

江希景不知為何，也跟著放慢速度，有意無意走到江棠另一側與她並行，最後就變成江棠在中間，江希景、陸沉各在一邊。

今天是明德放假後，江棠和陸沉第一次見面。

「沒想到你今天會來。」陸沉說，「忘了祝賀你的期末成績。」

江棠挑眉笑道：「多虧陸老師教導。」

陸沉靜默片刻：「所以呢，我之前的提議，你打算如何？」

沒等江棠回答，江希景冷不丁插話進來。

「提議？什麼提議？」

江希景像是隨便好奇好奇，而不是有意打探什麼。

陸沉瞥他一眼，聲線平鋪直敘：「我建議江棠選擇帝京大學。」

江希景啞言一瞬，轉而看向江棠：「你期末考試結束了？」

這弧度，怕不是有點太長。

但江棠並不意外，事實上她迴流泉山住的幾天，並沒有看到江希景身影。

就連今天要拜訪陸家，也是江希景一大早從他的獨居別墅趕過來的。

他很忙。

能夠在二十多歲的年輕取得這種成就，勢必會犧牲很多東西，比如時間。

所以江棠對江希景的後知後覺沒什麼意見，隻嗯了聲。

反而是江希景有些愧疚，趕緊追問：「成績怎麼樣？」

江棠隨口回答：「還好吧，第八名。」

陸沉適時解釋：「全校第八，上帝京大學綽綽有餘。」

江希景的目光緊盯而來，像是要看破陸沉所有心思的銳利：「那你呢？也能上帝京大學？」

江棠淡淡插話：「他是全校第一，保送帝京大學。」

江希景哼了聲：「還挺厲害。」

所以想攛掇他妹妹也跟著考帝大？

陸沉渾然不覺來自江希景不善的目光，繼續問江棠的打算。

江棠點頭：「嗯，我也決定報考帝大。」

江希景目光一滯。

眼睜睜看著陸沉心思得逞，有點不舒服，但又實在無法阻止。

畢竟帝京大學的確是華國最好的大學，江棠要想讀更好的大學，那就只能出國。

而出國明顯不會成為江棠的選擇。

所以帝京大學就是最好的選擇。

江希景無從反駁，只能把充滿壓力的目光投向陸沉。

陸沉繃緊下巴，像是突然想起：「原來江先生這麼忙，連妹妹的成績都不知道，那江先生知道江棠讀的幾班嗎？」

他好像就是那麼隨意一問，卻讓江希景默聲無言。

他還真的不知道江棠讀的高三幾班。

兩人的暗流洶湧，以陸沉險勝告終。

而他們中間的江棠，隻當兩人天生不對盤，並未深思。

他們很快進了江宅內部。

雕樑畫棟的深宅大院，在層層草木裡逐漸幽深。

暖烘烘的熱氣充盈著室內，與室外的冰天雪地隔絕成兩個世界。

江成哲暫時叫走江希景，和陸宇去一旁談事。

蘇鈴興緻勃勃地拉著鍾馮青老友聊天。

江棠自然和陸沉坐在一起，吃著陸宅老師傅親手做的糕點，順便聽著陸沉對這些糕點來歷、用料的如數家珍。

沒過多久，另外兩家也到了。

與家人們同來的，還有裴紀跟蕭漁。

兩人知道來的是陸沉家，卻不知道江棠也在這兒。

他們瞪圓眼睛，顯然驚奇極了，才知道原來江棠出身大名鼎鼎的海外江家。

四人自然而然地撇開其他人湊在一起，面面相覷間，忽然有種明德同學聚會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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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狀態不是很好，只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