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遇到喜歡的人就能放肆大膽地去追。

何況祁慕顏已經不管不顧過了一次，她人生中大部分的第一次，都給了韓旌羽。

這大概就是祁慕顏不完美的人生中，相對完美的一部分。

祁慕顏淡淡一笑，說道：「我知道，我和你現在的目標很明確也很統一。」

所以也不需要解釋或者掩飾。

祁慕顏不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因為共同關注一件事而走得越來越近，或者說不定哪一天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她不知道，腦海中就四個字——順其自然。

在祁慕顏要下車之前，韓旌羽說：「你還是穿裙子好看。」

「和你女兒說了一樣的話。」祁慕顏笑得淺淺的，那雙彎彎的眸子裏是波光粼粼的水光，很好看。

兩人沒再說什麼，祁慕顏下了車去參加徐導組的局。

倒是沒想到韓旌羽也從車上下來了。

祁慕顏有些不解地看著男人，後者扣上了西裝外套的第二顆紐扣，說道：「我應酬的地方也是這兒，不過和你們不是一個局。」

韓旌羽來見的是賀歸來。

先前祁慕顏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韓旌羽就讓陳讓去查了，查到一些他查不到的事情。

於是便找了賀歸來。

他們這個圈子裏面，沒有絕對的仇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在利益和資源的交換下，昔日針鋒相對的人，也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你幾點結束，我們一起回去。」韓旌羽對祁慕顏說。

「結束了給你發消息。」祁慕顏道。

「好。」

兩人一起往餐廳走去。

祁慕顏在一樓的宴會廳，韓旌羽在二樓的包間。

兩人在餐廳門口的時候，似乎很有默契的前後進去，避免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要是換做以前，不管是祁慕顏還是韓旌羽都不會接受這種方式。

但是現在，不知道是成熟了還是懂事了，對一些小事情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兩人一個去一樓，一個去二樓。

祁慕顏抵達時，宴會廳內已經是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

雖說是徐導組的慶祝簡繁殺青的局，但也來了不少同行業的人，就指著在這樣的飯局上能拉到合作。

也算是資源的一種洗牌和置換。

祁慕顏進去之後便找到簡繁，她身邊圍著幾個人，聊得挺好。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你不紅的時候沒有人搭理你。

但是一旦看到你紅了，就會忍不住地巴結。

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你若不紅，管你是誰。

不過祁慕顏和簡繁兩人一直都看得開，從來沒有踩過誰，也沒攀附過誰，就是老老實實的。

簡繁也因此在圈內圈外得到一個不爭不搶的好名聲。

簡繁看到祁慕顏來，也就沒和他們繼續聊下去，與祁慕顏到吧枱那邊坐著。

「你怎麼又穿工作裝？你也收拾收拾自己啊！」簡繁就這事兒跟祁慕顏提了一百零八遍了。

但每一次祁慕顏都是我行我素。

不過簡繁知道，祁慕顏從來沒有刻意打扮過是因為不想搶個她的風頭。

有一個時時刻刻為自己著想的經紀人，也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了。

「徐導和徐夫人來了。」簡繁給祁慕顏眼神示意了一下。

祁慕顏以為是他們兩剛來宴會，沒想到是往她們兩這邊走來了。

……

韓旌羽走進包間，賀歸來已經在裏面等候。

見韓旌羽來，賀歸來將手機放在旁邊。

比起焊機關於的西裝革履，賀歸來穿得就比較簡單舒適多了。

他本就是乾刑偵升上來的，骨子裏還是透露著一股子野氣兒的。

「查過了，這人是在牢裏認識了一個大哥，那個大哥最近也出獄了。尋思著，他們估計想乾一票大的，簡繁和祁慕顏應該就是他們的目標。」賀歸來將查到的事情告訴韓旌羽，「目前已經派人跟著他們，但因為沒有立案，我這邊也不好派太多人跟著，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

韓旌羽看著那幾人的照片，面色沉了下來。

「只是綁架？」

「目前查到的就是這些，還不清楚他們和誰接觸過。」所以並不確定是否有上家。

韓旌羽的眉頭擰著，打主意打到祁慕顏身上，是覺得綁架她之後可以拿到很多贖金？

對方是真的沒有做過背景調查，只是看到祁慕顏和簡繁覺得她兩比較有錢，所以出手的？

這個理由太牽強。

「這件事我們警方胡跟蹤的，你要是不放心呢，也可以多派點保鏢暗中保護。」賀歸來知道韓旌羽是放心不下祁慕顏，「我是真的看不懂你們的關係喲，是分手了還能做朋友？分手了還能住在一起？」

韓旌羽回過神來，說道：「你別胡說，我和她只是一起照顧星闌。」

「那你們兩之間的牽扯太深，這輩子都理不清的。不然找個合適的時機，復婚算了，這樣你也給單身的的男人留點機會。」

「說的好像我不單身你們就有機會一樣。」

這是人身攻擊了是不是？

賀歸來沒理他，「行，我點菜，我就點最貴的。」

韓旌羽倒也不是一頓飯就能被吃窮了的。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把吃飯的地兒定這裏了，因為祁慕顏他們在一樓有宴會。真的是……悶騷。」賀歸來調侃韓旌羽。

韓旌羽也沒生氣，他將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裏，就是因為祁慕顏他們在這邊有宴會。

很順路，很方便。

賀歸來倒也只是點菜，隨便點了幾個，也不是貴到離譜的那種。

賀歸來說：「怕了怕了，萬一有人說我以吃飯的名義收受賄賂，我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韓旌羽覺得賀歸來謹慎過頭。

他沒什麼胃口，在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後，心思也不在這邊了。

就想著樓下的祁慕顏。

倒也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住在一起是為了星闌的健康成長，其實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那點私心。

也罷，有借口總比沒有借口強。

韓旌羽覺得就這樣溫水煮青蛙，煮著煮著，說不定也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