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旌羽看著祁慕顏絕情的樣子，是真的絕情，沒給他半點機會。

所以這時候的韓旌羽，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才能讓祁慕顏回心轉意。

「顏顏，我們重新在一起，忘記以前的事情，我會對你好，會寵著你，會……」

「我接受不了你和韓楚楚的事情，對不起，真的接受不了。在我可以接受的時候，你不願意離開，你不願意選擇我。說實話，聽著你現在說的這些話，我覺得很夢幻。因為我覺得不是你韓旌羽能說出來的話，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我又要如何和一個我自己都沒辦法信任的人在一起呢？」

存在在他們兩之間的問題太多，不光是黎月讓人綁架星闌，還有韓楚楚。

祁慕顏真心接受不了韓旌羽當初對韓楚楚那麼好，甚至現在依舊對她好。

只要祁慕顏一見到韓旌羽，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些事情，就會忍不住想要讓韓旌羽在她和韓楚楚之間做選擇。

這種病態的心理一直折磨著祁慕顏，讓她覺得自己變得很醜陋。

可是，祁慕顏應該是一個很灑脫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應該糾結在這些小事情上面，她只要放下韓旌羽，以後就會有一個很美好的未來。

所以不管韓旌羽說什麼，她都不會心動的，絕對不會……

「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你知道我是值得被你信任的人。」韓旌羽給了祁慕顏承諾，「我們以後就留在海城生活，在這裡重新開始屬於我們兩的生活，有你，有我，還有星闌。我們一家三口在這邊生活。」

韓旌羽的話很有魔力，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祁慕顏真的會忍不住去想這樣的局面。

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早上起來三個人圍在餐桌前吃飯，晚上一起吃晚飯，周末的時候一塊兒出去玩……

理想中的美好生活都被韓旌羽的話描繪出來，那曾經也是祁慕顏心中所想。

「顏顏，我知道你還喜歡我，我知道你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嗯？」韓旌羽進一步向祁慕顏發出邀請，希望能和她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祁慕顏沉默幾秒，她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很直接地拒絕韓旌羽。

因為他的確是有戳到祁慕顏的內心，勾起了她對他最原始的想法。

「顏顏，答應我好嗎？」

但是，在看到韓旌羽這張臉的時候，祁慕顏又會想到很多關於韓旌羽以前對自己做過的很糟糕的事情。

那不是時間就能磨平的，那不是她能選擇原諒的。

「對不起。」祁慕顏微微閉眼，再次拒絕了韓旌羽的請求。

「到底為什麼不可以？」韓旌羽語氣沉了幾分，大概是覺得一再被拒絕，所以不願意再繼續求下去？

「幹嘛？這樣就受不了了？你以前可比我絕情多了，我求了你不止一次吧？但是你每次給我的回應是什麼？韓旌羽，你也就這點耐心了。」見到韓旌羽不耐煩的樣子，祁慕顏就覺得好像很解氣。

「我沒有生氣，就是有些著急，因為我很想從你那邊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想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到底是因為你想報復我，想讓我感受你以前感受過的，還是你其實是想給我一個機會的。」

聽著韓旌羽的話，祁慕顏莫名地就想笑，「你覺得我是在報復你？」

韓旌羽深邃的眸子中有期待，他希望聽到祁慕顏說她的確是想給她一個機會。

祁慕顏哼笑一聲，「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又為什麼要報復你？是你自己要說這些話做這些事，是我要讓你做的？你不想的話，誰能逼你？」

「是啊，我想。因為我想，所以我才會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話，想讓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說過了，沒可能！」祁慕顏接著韓旌羽的話立刻回復，「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我不追究你母親的責任，只要你現在簽了離婚協議，咱們兩之間就一乾二淨。」

「我也說了我不想。」韓旌羽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現在的局面是，一個人非常想要分開，而另一個人不願意。

兩人僵持在這裡，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這個局面。

祁慕顏嘆了一口氣，很無力的嘆氣，因為對待現在這樣的韓旌羽，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顏顏，你還愛我嗎？」韓旌羽捧著祁慕顏的臉，目光深深地看著身下的女人，想知道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喜歡能怎麼樣，不喜歡了又怎麼樣？」祁慕顏覺得韓旌羽現在這個時候還能問這種問題，也是沒誰了。

祁慕顏掙扎了一下，依舊沒能從韓旌羽身上掙脫出來，莫名地就覺得有點煩躁，「韓旌羽，你別鬧了行不行？」

「我沒有在鬧，我很認真。」

「那我也很認真地告訴你，沒可能。所以你現在趕快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祁慕顏聲音沉了下來，臉色也冷得嚇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真不是祁慕顏想要看到的。

祁慕顏是下了決心的，所以用了全身的力氣將韓旌羽從自己身上推開。

這下，是真的將韓旌羽從身上推開了，畢竟這人燒成肺炎了，能有多大的力氣。

將韓旌羽推開之後，祁慕顏遠離床邊站著，一臉戒備。

「韓旌羽，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要不要簽字？」

韓旌羽被祁慕顏掀開之後，完全沒辦法立刻從床上起來，他躺在床上，放在被子上的那隻手手背上冒出很多鮮血。

在潔白的被子上，格外顯眼。

祁慕顏心跟著緊了一下，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擔心。

是呢，不管過去多久，祁慕顏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擔心他，哪怕他們兩剛才吵成那樣。

「你真的是狠心。」韓旌羽將手背上的針頭給扯了下來，加上剛才的動作，導致他手背上都是血。

祁慕顏不再看韓旌羽的手，冷著聲音說道：「還不是跟你學的。」

現在是換成了韓旌羽嘆氣，真的也是風水輪流轉了。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韓旌羽抬頭，表情沉冷，很認真地在問祁慕顏。

怎麼樣才能原諒韓旌羽？

大概宇宙不爆炸，祁慕顏是沒辦法原諒韓旌羽的。

「快點簽字，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不想簽。」

韓旌羽還是那個態度，不簽，就是不簽。

祁慕顏能有什麼辦法？

「你不簽的話，我們只有法庭見了。」祁慕顏跟韓旌羽說道。

真的，太遲了。

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五年前，那麼祁慕顏真的會非常高興韓旌羽的轉變，會覺得這一切，都變好了。

會覺得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是會有美好未來的。

但偏偏發生在現在！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跟她開玩笑呢？

也許就是不想讓她擁有幸福吧！畢竟現在的祁慕顏，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對韓旌羽好，如何像以前那樣愛他。

「我不會和你打官司，上了法庭之後，我會跟法官說，我們兩的婚姻沒有破裂，我很努力地在維繫我們兩的感情，希望法官能給我一個機會。」韓旌羽似乎在想象他們在法庭上是怎樣的場景。

那個畫面，真的也會挺難讓人接受的。

至少對韓旌羽來說，是真的難以接受的。

祁慕顏腦海中也是那個畫面，其實很難想象韓旌羽會自己站在被告席上，跟法官說他們兩感情沒有破裂。

那不是韓旌羽的風格，那是祁慕顏覺得韓旌羽一輩子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可偏偏是他不會做的事情，但是她做了，所以祁慕顏心裡竟然開始猶豫了。

也許……韓旌羽真的會變好。

也許……他們兩個真的會有未來。

也許……

「可是我沒辦法原諒你和韓楚楚的事情。」

「我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一直隻把她當成是我的妹妹。也是因為我母親，所以我才對她照顧。」韓旌羽跟祁慕顏解釋他和韓楚楚的關係。

「哦，是嗎？」雖然祁慕顏知道，韓旌羽對韓楚楚只是照顧，但是那些照顧，就足以讓祁慕顏崩潰。

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好，何況那個女人還喜歡他！

只要祁慕顏一想起韓楚楚，就完全沒辦法，完全過不了心裡這道坎。

「如果你現在沒辦法立刻做決定的話，我給你時間，我想讓你感受到我的確是想真心實意地和你在一起。」韓旌羽將這話說得真情實感的，讓祁慕顏差點就相信，也許他們兩是真的可以在一起的。

但是當初她在韓旌羽這邊受到的傷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千萬不能犯渾。

「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你要是不簽離婚協議，我就打官司。你要是願意跟我耗，那就耗著吧，我不介意。」祁慕顏說完，便轉身離開病房，並不想和這個男人繼續交談下去。

因為……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