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上前：「媽，我來吧。」

「我這都要幹完了，你就別插手了。弄一身，還得洗。」張清芳讓他起一邊去，別礙事。

李雨簫站在那裏，看著她忙前忙後，知道用不上他，卻也沒有離開。

張清芳把麵條下進雞湯裡，這才得了空閑，回頭看到他還在：「你還站在這兒幹嘛？」

「跟您學習學習。」李雨簫討好地給她捏肩。

張清芳順勢活動了一下脖子，揮手讓他停下，拿著筷子攪著鍋裡的麵條：「你平日裏工作那麼忙，你哥那裏也有很多都要依靠你，家裏有阿姨，沒必要浪費時間學這些東西。我養你們這麼大，不是為了給別人做飯的。」

李雨簫聞言，眸光暗淡了一些。

張清芳注意到了他低落的情緒，看了下火候又改了口：「你願意學，那我就教教你。」

李雨簫這才展顏：「那我下一步該幹什麼？」

張清芳：「看看粥好了嗎。」

李雨簫聽命，直接去掀砂鍋的蓋子，卻被忽然翻湧上來的熱氣燙到了手。

張清芳趕忙抓著他的手拉到水龍頭下沖洗，一邊沖，還一邊埋怨他：「怎麼也不知道墊塊毛巾啊？」

李雨簫看著張清芳的側顏，注意到了她眼角的那些細紋。

「看什麼呢？」張清芳摸了摸臉頰，檢查有沒有髒東西。

「看絕世大美女。」李雨簫微笑道。

「小嘴兒跟誰學的，這麼甜？」張清芳嗔怪了一句，隔著布打開了砂鍋煲。

「您不生氣了嗎？」李雨簫跟在後面也學著她的樣子往裏面看。

張清芳確定粥快好了，就拿著抹布擦拭著灶台：「我生氣有用嗎？」

「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決定以後不要孩子……」李雨簫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張清芳停下了手裏的活，半晌沒有動作。

整個廚房裏，只聽著油煙機的抽氣聲，和那魚片粥咕嚕咕嚕的翻滾聲。

良久，張清芳才嘆了口氣，看向他：「非她不可了嗎？」

「嗯。」李雨簫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張清芳：「她什麼時候出院？」

李雨簫：「就這幾天。」

張清芳：「出院那天我跟你爸都過去。」

李雨簫沒有反對。

看在自家老婆也有雞腿吃的份上，李雨笛這才罵罵咧咧地送李雨簫回了醫院。

「你給琵琶姐說一聲，讓她把病例都轉到李氏診療中心來，以後產檢在李氏做。」臨下車前，李雨笛提醒李雨簫。

「我知道。」李雨簫隨口應著，抱著那兩個沉甸甸的保溫桶，腳步輕快地往住院樓走。

「娶了媳婦忘了哥的傢夥。」李雨笛沖著他的背影吐槽了一句，忽然感覺到有水滴落。

他伸手接了一下，發現是下雨了，馬上鑽回車裏，在雨下大之前，一腳油門開去了公司。

李雨簫坐上電梯的時候，外面的雨就開始下了起來。

出了電梯，就看到病房口那裏或站或坐地圍了不少人，議論著這突如其來的大雨。

李雨簫沒太在意就進到了病房裏。

病床與病床之間的簾子都已經拉開了，秦琵琶正盤腿坐在床上，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敲打打。

一旁的小媳婦剛剛被電話吵醒。雨下這麼大，家裏的阿姨過不來，讓她先點個外賣將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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