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簫本想著憑藉一己之力直接解決秦琵琶那些客戶的問題，讓她少費一些心，他自認為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自信。

特別是最初的幾個客戶問的問題被他三兩句就解答了之後，更是讓他覺得，秦琵琶給的這份工作太輕鬆了，秦琵琶每天花費大量的時間在這上面，一定是方式方法有問題。

但是，很快他就被自己的想法打臉了。

一個基本的電腦麥克風采樣率設置的問題，對方竟然完全不會，面對李雨簫的回答，客戶回復「看不懂」。

「看不懂？」李雨簫又仔細看了一遍自己的回復，確定每個字都是漢字之後，便又問了一句：「哪裏看不懂？」

「你說的『開始』菜單在哪兒？」對方也不跟他藏著掖著。

「……」李雨簫被問得差點自己都忘了「開始」菜單在哪兒了。

「『開始』菜單不就在……」李雨簫本想直接生懟回去，好在他反應過來，考慮到對方可能真對電腦操作不怎麼了解，新的系統也沒有「開始」這兩個字了，便讓對方給他把電腦屏幕拍了照片，他給對方圈了出來。

「然後呢？」對方又問道。

「然後……」李雨簫隻好如法炮製，客戶拍照、他進行勾畫，一步步地解答。

等到講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李雨簫才反應過來可以直接錄屏給對方的。

而不待他錄屏，客戶那邊率先錄了屏，讓他給確認自己的操作是否正確。

看到對方順利地完成了設置，李雨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高興不過三秒，這名客戶又發來了視頻，之前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切換回秦琵琶公司的軟件之後，用它錄製的內容依舊沒有聲音。

「怎麼可能？」李雨簫不相信這個結果，仔細回想了一下整個軟件應用的過程，又跟對方從頭確認了一遍，才發現問題出在設備上：對方是台式機，錄製音頻需要耳麥或者麥克風，對方卻使用了一個手機耳機。

李雨簫給對方耐心解釋了一遍手機耳機缺少麥克風插線的問題，對方似懂非懂，好在她直接得出了要換個麥克風的結論。

「對。」李雨簫痛快地回復道。這是整個答疑過程中，回答得最乾脆的一次。

「明白了，謝謝。」對方又自我解嘲般嘮叨了兩句自己對電腦一竅不通、給他添麻煩了的話，李雨簫用「嗯」「沒事」之類的客套話應對了一下，這才結束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一來一往，用掉了不少時間。

而未讀信息數，卻隻增不減，所以李雨簫來不及喘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但是，不是所有問題他都能解答。

不少用戶在使用軟件錄製的過程中，彈出了debug的對話框，提示缺少某種c++控制項。

李雨簫研究了半天也復現不了對方的情況，便隻好先將對方置頂。

慢慢地，被置頂的對話框多了，李雨簫自己的聊天窗口被擠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那個維繫李雨簫工作下去的動力突然看不到了，他忍不住掏出手機給李雨笛抱怨了一句。

「琵琶姐，李雨簫罵你。」李雨笛收到消息後，立即告狀。

「嗯？」正在養神的秦琵琶聽了，迷茫地睜開眼睛。

李雨笛把李雨簫的話展示給秦琵琶看。

秦琵琶嘴角抽搐了一下，掏出手機，發了一連串的問題「質問」李雨簫：「怎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