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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抵》第112章 112.生死一線
堅持愛一個人,如同在一棵樹上弔死。

連火都可以擁抱的人,還會怕火的灼熱嗎?

「這樣的愛,不會很可怕嗎?」許一笙對於這樣的見解表示不贊同,「愛一個不是要成全對方才是嗎?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拋開輸贏,兩人沒有感情基礎,不愛對方,又要互相折磨,這樣的愛,堅持得了多久呢?」

傅涼薄輕聲笑了,「我愛你,並不只是隻愛你的人,你的一切優缺點我都可以包容,唯獨你不愛我這一點,早在開口說我愛你之前,我已經知道你愛不愛我了。」

一個人愛不愛你,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的話……

「那你可以把眼睛捐出去了。」

最後傅涼薄送了她這句話。

想起這段往事,嘴角不禁莞爾。

「北城這塊地你們需要?」傅涼薄收到了芟秋的信息,第一時間找到了周圳,詢問起這件事,擔心道:「這塊地是否牽扯很多人?」

「參與的人數過多,不便一一解釋,只不過你認識的聿南對這塊地肯放手嗎?」據他所知,聿南有這塊地的決定權。

「你肯做手術,那一切都好說。」

「一場手術換來的成本很高,你們確定用這個來做交易,其實你們不做這個交易我也會救她。」他不是無良醫生,治病救人本身就是天職,哪裏有做交易的呢。

「如果你們是做好事,為社會做出貢獻,我想這塊地你們即便拿走了,那一邊我會說服。」

「大家同意了,那就好辦了。」

「看樣子,十分緊迫。」

「我弟弟回來漢武城,原以為這塊地就要泡湯了,沒想到最後在你們手裏,不知道是什麼緣分。」

「大概是因禍得福。」

周圳寧可拒絕這種事情發生,「盡量按照正常流程得到是最好。」

「這塊地雖說在我妻子手上,大部分的決定權在聿南那邊,我妻子同意了,聿南那邊說服可能沒那麼快。」

「行,你這邊談好了,聯繫我這邊。」周圳需要通知宋清一起解決北城那塊地的問題,另外彭彝語說的凌嬋嬋正在北城,怕不是留在北城拿合同。

傅涼薄有一點疑惑,「你們說的那塊地是和我說的是同一塊地嗎?」

「北城不是最值錢的那塊地在龍海灣嗎?」

「是在龍海灣,但在那邊還有一塊地是專門拿來給開發商,特別不是北城人不知道的內情。」傅涼薄去過海城,北城和海城是相鄰的兩座城市,沿海地區總是會有很多貿易口岸,加上正在開發的七海橋正式提上日程,屬於龍福灣名下的土地所有權歸屬在許一笙的名下,另一半在聿南名下。

周圳一探究竟,深入追問道:「這兩塊地有什麼不同?」

「當然有不同,這兩塊地有一塊地是不能拿來開發的,很久以前開發地就賠錢了,那個叫什麼衛楚的人,處理這件事的負責人就是掩蓋了這件事,不是北城人,大概會很少有人提起這件事情。」傅涼薄對這件事情印象很深的原因,是因為那一年發生的大新聞播放,連續一個月不間斷地上新聞頭條。

周圳對這件事的印象不太深,加上樑月亮負責何鑫的案件,彭彝語那邊給到的資料,涉及的高層人員統統有參與進去,唯獨沒有一個人被抓進去,反而受牽連的是無辜的群眾。

「你聯繫聿南談一談這件事的最終結果,我需要見見宋清。」

「行,具體方案記得給我,你妻子的手術,我會全力以赴,希望你也可以。」傅涼薄對於感情的事情,專一又認真,謹慎小心地做事,沒想過有一天會疏漏了身邊的人。

許一笙一開始不對勁的事情,大概是從聿懷出事開始,誰能夠想到這兩人毫無聯繫,從而引發一個人的變數。

人生的變數有太多,預知未來這種事情反而顯得可笑,聿懷算到他會哪一天去世嗎?

不會,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會遇見許一笙,那麼為何不阻止錯誤的相遇。

眼看著梁月亮出事,周圳在醫院顯得無能為力,沒有人真正得到能力處理問題,包括他們自己不會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會先到。

身邊的人總是覺得每一天能夠遇見,其實遇見了已經很不容易了,每天見面已是莫大的榮幸,別把每天可以見面的人當做輕而易舉的事情,見一面少一面,在人生可數的日子裏,每一天就是在做減法,疫情沒有發生時,任何事情就像地球旋轉,一旦地球停止了轉動,怕是大事降臨。

疫情識別了人性,見證了人性,身邊坐著的是人是鬼,一下子看清了。

民政局可以見證愛情起起落落,哪有什麼神仙愛情,只不過是羨慕的愛情從來不發生在申報,想得到的總是在其他人身上實現了。

梁月亮做起離婚案件時,發現過不少彼此很相愛的人,從此因為生活瑣事而心生怨氣,大家認為的小事終有一天會讓人建立起的城池,轟然崩塌。

結婚誓詞在生活的柴米油鹽面前顯得更加可笑,什麼生老病死,什麼不離不棄,一旦牽扯起錢,什麼感情都不會再有。

責任是什麼,估計沒考慮清楚,瞬間掉進了婚姻的墳墓,有人就是愛在婚姻裡犯糊塗,想要將就過日子,那就過吧。

別人的事情,多管閑事幹嘛呢?

周圳結婚時,想要一生一世,怕是太過奢侈了。

日子哪裏是一下子擁有一輩子,這是僅少數人得到的幸福,大多數人的幸福總是站在孩子的階梯上,沒有孩子似乎成為了一對情侶判定是否可以過好一輩子的定義。

結婚到底為了什麼?

宋末說只有他結婚了,肯定是得到了幸福。

周圳認為幸福似乎不站在他這一邊,反倒傾向了別人。

為什麼別人得到幸福如此簡單呢?

主角是不是開掛以後,輕易得到想要的,那不是編劇給的金手指才會出現的跡象嗎?萬一我們都沒有編劇呢?

「沒有編劇,你可以自己當編劇呀!」梁月亮咬著筆,伸手拿了下來,清澈的大眼睛望向周圳,一身雪紡白裙坐在棕色的餐椅上,雙手托著下巴,好笑地盯著他說:「你是苦惱什麼,在醫院遇到什麼難事了嗎?需要幫忙解決還是讓宋清幫你出謀劃策?」

「不用,忽然對你感到好奇,你好像對什麼事情會保持一定的熱度,不降反熱,是為什麼呢?」

「日子過得不順暢不還得過下去嘛,哪有為什麼,就好像明天我們會遭遇什麼事情,我們無法得知,不是嗎?」梁月亮看著眼前的丈夫懷疑起身處的環境,她站起身來了,走向沙發裡坐著還發起愣的周圳,雙手圈住了他的身體,把她的下顎抵在周圳的右肩膀上,臉頰貼在他的臉上,呼吸的熱氣噴灑在他的皮膚上,「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什麼生死離別值得你開始思考人生了?」她知曉每一次的手術會讓眼前的男人有一定的壓力,包括對於他儘力去搶救,最終還是死亡,並不是不接受這個結果,更是這個結果讓人難以接受,足以讓他的精神系統產生一些壓力。

好幾次想要放棄,真不像他的性格。

周圳對於懦弱的一面,想要逃避,結果還是被活生生剝開,讓外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沒人可以保持一身乾淨。

手上沾的血,不乾不淨,紅得鮮艷,他分不清楚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了人。

「其實有機會救到那個人,可惜我能有限,如果給......」周圳開始自責起來了,她就知道會變成這裏,她伸手緊握住周圳的雙手,身子挨在他身旁,安慰道:「別怕,有什麼事情,你身邊記得有一個我,你的妻子,你的後盾是你的家庭,我們的爸爸媽媽會支持你的,」

周圳自問自答道:「真的是會這樣嗎?還是你們有一天會怪我呢,你要是有一天發現一切只是個善意的謊言,會原諒我還是會恨我。」

「你瞞我什麼了嗎?沒有的話,我為什麼要怪你,你都說是善意的謊言。」

「萬一你的丈夫並不是我呢。」

「你是我婚姻裡的小三?」

「要是呢,你的選擇是我嗎?」

「那誰是我的丈夫?」梁月亮忽然很認真地問他。

周圳回答不上了,眼前的人早已忘得一乾二淨,所以他可以說什麼呢。

梁月亮見他說不上了,當做是他在開玩笑,「別想了,想下去會變笨的,別再考慮了,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懂嗎?」

這些日子裏,他們多少接到來自外界的壓力,催生孩子的事情,她知道問題一直在他們很忙,沒有時間好好備孕,另外兩個人沒做好當父母的準備。

今天周圳遇到的難題是給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進行了搶救,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搶救過來,原本做好所有的方案,最終沒辦法得到解決的問題,還是出現了意外。

「那個孩子要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你恐怕要哭死。」周圳一出急診室就看見了年輕的夫婦,聽到他通知這個噩耗,兩人努力剋製悲傷,對他道謝,年輕夫婦互相擁抱安慰,並沒有在走廊上痛聲大哭。

這樣的人,往往讓人心疼。

最傷心的方式並不是大哭,而是那些悲傷無處可釋放,還需要去感謝,那些人帶來了世上最善意的方式,最終得到的結果是非常不幸。

周圳在問,是對的選擇重要,還是錯誤的方式令人更能接受呢?

答案從來不會填在紙上,空口無憑,哪來的標準答案。

「我知道你很傷心,沒想到那麼傷心,見過那麼多場面的生死離別,到現在還是會感傷,你是一個人,有感情的人,並不是冷血動物,會對於一個孩子產生了憐憫,不是因為你內心柔軟的深處也希望那個孩子可以活下來嗎?」梁月亮明白他在意那個孩子,沒有救活那個孩子,就像是無法從閻王爺手中奪回一個生命,每一個人早已在不經意間明碼標價,誰知道人的生命一早就決定了運氣的好壞。

活著,不一定會遇見意外。

萬萬意外總是發生得很突然,沒有人得知哪一天是親身體驗的那一天。

周圳看著眼前的傅涼薄,就好像看到了他無能為力地去救梁月亮,無法動手術,整個人都是懵了狀態,腦海裡一片空白,剩下的記憶只剩下了宋清打電話過來說梁月亮出事了,漢武橋坍塌這種事情,怎麼會讓她遇見了呢?

明明前一天晚上還好好聊天拌嘴生氣,誰知會有一場意外在明天等著她,如果他早知道梁月亮會躺在醫院裏,那一天晚上他肯定不會惹梁月亮生氣,阻止不了事情發生,至少他可以提醒啊。

疫情當前,顧不上太多。

很多醫護人員怕是自身都難保了,何況家裏人只能儘可能讓他們不要出門,在家安安靜靜地待著,日常用品在出門時買夠一定的用量就可以了,周圳宋清他們誰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如此突然的事情。

彭彝語最意外的事情,大概就是他成為了梁月亮最後的通話記錄人,不是她最重要的人,而是對敵對的人。

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

至少,人的最後一刻,甚至不到最後閉眼的那一刻,誰也不會真正了解到死亡帶來的恐懼其實是真正知曉死亡的來臨。

梁月亮那一刻的害怕和慌張,彭彝語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一刻她的慌亂和害怕,一個人都不在她身邊,司機就像是她人生出現的陌生人,漢武橋的崩塌,瞬間從橋身墜落,亂石毫不留情地砸下,如同無情的審判者,下手的力度毫無猶豫的意思,一一困住了在橋上的人。

「我很害怕失去她,你的妻子我會全力以赴,我明白你的感受,我的妻子是一名律師,正義感很強,最後一刻擔心的事情永遠是對社會做貢獻最大的事情,宋末來我們醫院,怕是放棄了一個大計劃。」周圳還沒認輸,至少他不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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