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盞見到蕭南宸分外驚訝，「定王殿下，怎麼來了？」

「華二小姐，有事要勞煩你！」

華盞有點受寵若驚，「還有定王殿下辦不了的事情？」

「有，關於阿九的事情，她如今不在京都……」

華盞驚訝，「她怎麼會不在京都？前些時日我去瞧她，她還在啊，只是躺在床上未起來而已！」

「那是她的替身，明日聖上要舉辦宴會……」

「好，我明白的，定王需要我做什麼？」

「明日你和替身坐在一起，還要勞煩華妃娘娘遮掩一二！」

華盞明白：「九姐姐和我情同姐妹，這忙我自然要幫！」

蕭南宸這才放心走了。

華盞年夜讓人做了一張顧九的面具，送到顧府，白秀帶著還算合適。

白秀劍法和琴技稍微有點差，蕭南宸擔心皇帝會讓白秀彈琴，再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顧九走了兩日還未到郴州，卻路遇悍匪。

悍匪十幾個，其實就是流民而已。

顧九假裝自己沒有武功便給了這幾個悍匪十兩銀子。

帶頭的男人，雖然是絡腮鬍子，可是瞧著就是南秦人。顧九笑著道：「裝悍匪倒是挺像，可惜不夠專業！」

帶頭男人汗顏，「我等實在沒有辦法，今年糧食顆粒無收，邊境打仗，妻兒老小都要養活！」

顧九點頭，「南秦皇帝就是這樣治理國家的？」

「狗皇帝這六年來，窮兵黷武，搜刮民脂民膏，不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啊！」

男子都紅了眼眶，顧九又對凌意道：「凌意，數一數，這些人一共十幾個，每人二兩銀子吧！」

那一群人跪下道謝，顧九背著手訓話：「以後不要再搶路人，帶著妻兒老小離開此地，暫時到北齊生活，北齊至少沒有顆粒無收，大部分地方都是豐收的！」

帶頭男子感激涕零，「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叫我九公子便是！」

顧九等著凌意發完銀兩之後便帶這個銀兩走了。

顧九對凌意道：「郴州是去容國的必經之地，容國是濕熱，可是糧食農作物卻可以一年三熟。」

「所以容國並不窮困？」

「可是他們買兵器十分昂貴，鐵礦西南濕地可是沒有，所以凌意你說這中榮國是不是統一起來更好呢？」

「主子，我以為你只是想滅了南秦而已！」

「滅掉南秦也不容易，我那十萬人，可是熬不住長途跋涉的戰爭，更是打不過南秦。我若是擴軍也不方便。」

凌意十分贊同，「主子，的確如此！」

「所以只有助蕭南宸登上皇位，先滅南秦再滅東嶺，最後……」想到驚風，顧九頓住。

凌意恍然未覺：「西涼貧瘠，滅掉之後，中榮國就可以統一了！」

顧九點頭，「凌意，你深知我意，只是，驚風師兄前幾日已經成為太子，以後他就是西涼的國主，我不想和他兵戎相見，更不想與他以那種方式相見。」

「主子，車到山前必有路，莫要擔心這些。」

顧九點頭，「走吧，再有二裡路就是郴州，我們在那裏休息一夜，再走。」

「是，主子！」凌意渾身都輕快起來。

郴州是西南的必經之地，重要的地方，倒是還算繁華，只是山高溝深，山匪眾多，所以這兒人煙稀少。穿過烏龍山才能到達容國。

可是山路艱險，從南秦邊境到郴州已經走了十日，再過幾日，就九月了，北齊都已經漸漸冷肅起來！

秦城帶著幾人連夜出發，星月兼程。

趕到郴州時，已經是九月五日，而顧九已經在過五龍山。

秦城再接到的便是趕往容國和顧九匯合。

據說皇帝設宴那夜，皇帝看著肥了一圈的替身白秀，道：「看來這次養傷倒是把你養肥了，顧紫玉？」

白秀啞著嗓子道：「回聖上的話，一直在床上靜養，不運動導致的後果。」

蕭皇笑笑，「封你個郡主，你可否滿意！」

白秀趕緊跪在地上，「臣女跪謝龍恩！」

皇帝身邊做的不是皇后，而是兩位懷有龍子的娘娘，一位是柔陽，一位便是蘇蘇。

白秀不認識柔陽，所以柔陽瞧著她，她把頭低的更低了。

柔陽不解，之前還派人與她回話的，怎麼如今這麼陌生？難不成是怕皇帝看出端倪！

當然，宴會上還是出了事的，胡妍文和顧含玉等人都說顧九不是顧九，是若穀道長的關弟子冒充的。

並且還拿出了證據，便是乾坤袋用完的後遺症，那人言之鑿鑿說是見過顧九使用，那可是若穀道長的寶貝。

皇帝雷霆震怒，派人去顧府搜索，卻沒有結果。

當場就讓顧九交出寶貝來，說是若是交出，便饒顧九一條命。

白秀拿不出，她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道：「陛下，您今日就算是殺了臣女，臣女也無法拿出！臣女的武藝都說舅舅找的老師所授，臣女不認識若穀道長，更是沒見過什麼乾坤袋！」

蕭徹發怒，卻被柔妃製止，「聖上，我說若虛道長門下的，我是從未見過這為顧小姐的。幾位公主，親王都去五音谷學習過，聖上，你可以問問，他們是否見過！」

蕭南宸和蕭南征不能說，可是華清彥和華盞能說。

華盞道：「聖上，臣女從未見過！」

華清彥也道：「這位顧小姐，我們的確沒見過！」

華妃幫腔道：「聖上，我弟弟和妹妹都在五音谷學習，若是見過，怎麼會不認識？胡小姐，你們會不是搞錯了？」

端妃也道：「聖上，算了，這丫頭也不是膽大包天的主兒，若真是若谷的門下，怎麼不會醫術呢？若穀道長的醫術可是明揚天下，既然是關門弟子，自然是把畢生所學都會傳授的吧？」

皇帝想來也是，「你們還有什麼證據沒有？」

顧含玉道：「我母親在尼姑庵修行，可是前不久被人毒殺身亡，臣女懇請聖上明察秋毫！」

「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你們顧府自己處理吧！」

「可是，聖上，臣女懷疑是顧紫玉所殺！她被封為郡主，我們這些尋常人是不敢那她試問的！」

蘇蘇卻捂嘴笑了起來：「聖上，這些事明日再說吧，這好好的宴會可別被這些掃興的事情打擾了！」

皇帝含笑點頭，「你可有證據！」

「回稟陛下，臣女無能，查不到證據，但是顧紫玉一直懷疑是我的母親殺了她的母親，她仇殺的可能性比較大！」顧含玉言之鑿鑿，可謂是慷慨激昂。

白秀覺得可笑，「臣女的母親是陳氏殺害，早就是定論，何須懷疑，我一直養傷，哪裏有能力殺人。若是沒有證據，請妹妹不要亂說話。聖上英明，不會信沒有證據的話！倒是紅玉妹妹，人人可都是說是你殺的！」

顧含玉頓時一臉委屈，「姐姐，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時殺了紅玉妹妹？」

皇帝煩惱，「都住口，退下，沒有證據的事情休要再提！」

又道：「宴會繼續開始，端妃，你瞧著。我累了，下去休息一會！」

程榮肆和秦素跟著蕭南宸，顧敏玉瞧見，內心十分激動。

可是卻不能上前一步。

蕭南宸看穿，讓秦素去請顧敏玉過來一敘，便是他小時候住的偏殿。

顧敏羽瞧見康健的稱榮肆，淚眼不斷，「榮肆哥哥……」

「敏玉，讓你受苦了，我不能娶你，讓你受委屈，你母親可否再逼過你？」

「榮肆哥哥，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現在人人都說你不在人世了，母親也是信以為真，打算為我擇姻緣，你也知道的，我不情願，我隻想……」

程榮肆抱住顧敏羽，他不管不顧，「我要帶你走，我想帶你去雲州，雖然雲中苦寒……」

顧敏玉卻道：「榮肆哥哥，莫急，阿九妹妹說有法子，讓我等到年關，並且說讓我一切鬥配合母親，終有一日我們可成夫妻！」

「她能有什麼辦法？」

「我那妹妹是奇女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時間匆匆，二人長話短說，很快分開。

饒是如此，顧敏玉還是被顧含玉攔住：「堂姐，你怎麼能在皇宮裏亂逛，萬一惹惱了娘娘，你有幾個腦袋夠擔待的？」

「含玉妹妹說話越來越刻薄了，你也知道我是來出恭的，宮人們很多，各個都能為我作證，倒是含玉妹妹，你以後可是安王妃，別總是說話沒有教養，惹得讓人嫌棄！」顧敏玉一改往日的溫順，忽然言辭犀利起來。

顧含玉頓時說不出話來，「你……你……」

「妹妹，要是沒話可說，我就先走一步！」

顧含玉卻說了更刻薄的話，「姐姐。程榮肆死了，你也死心吧，那個病秧子，你以為能靠得住。安王在一日，他就休想活著！」

顧敏玉頓住氣的捂住心口，但是壓抑怒氣對丫鬟道：「娟兒，我們走！」

在這兒，必須忍耐，顧敏玉心裏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敏玉被人欺負，程榮肆正在暗處，他要衝上去，卻被秦素攔住，「程公子，你若是今日不冷靜，你連累的可不止一個人！」

程榮肆眼眸猩紅，「我無能保護她！」

「她只是挨罵而已，真正的罪可沒受過！」

程榮肆漸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