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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仙武錄》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來神掌
司徒無喜按耐住好奇之心,細思片刻,皺著眉頭,「想法不錯。可是,目前魔獸已經陷入瘋狂狀態,不計傷亡的胡亂攻擊,這種情形下,根本施展不開。」

頓了頓,司徒無喜補充一句,「花夥長,可能不知道,就在剛才,我曾嘗試著將陣法擴展至城門口,卻沒有成功。」

「或許......會有辦法的吧。」

花失容遲疑著,「大人,你能做到我方才所說的嗎?三息,只需三息就夠了。」

花失容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那套連小雕都害怕的「太極拳」。

當使出「太極拳」後,會產生一種讓魔獸都十分恐懼的威壓,也許,那個時候就是擴展陣法的最好時機。

司徒無喜正欲回答,忽地面色大變,猛地抬頭望向半空。花失容隨著他的目光望去,臉色也是大變。

只見深遂黝黑的夜空當中,此刻,竟懸空站立著一個身形巨大的人影,距離太遠,又是黑夜,看不清面目。

這人影約有十丈大小,就那麼直直地懸空站立,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全身溶入黑幕之中,若非周身爆發出讓人窒息的威壓,司徒無喜根本不可能察覺。

高大人影瞄了眼西門城下的司徒無喜等人一眼,嘴裡嘟喃道:「居然還沒死絕!」

身形一動,竟一巴掌凌空擊下。

如來佛掌!

看到這隻巨型的巴掌,花失容的腦海中,立馬聯想起某部書籍中鎮壓石猴的五指山。

自已等四百多人,可不正像那隻將被鎮壓的石猴麽?

花失容看到整個夜空忽然被五根粗如庭柱的指頭覆蓋,甚至無法做出任何規避動作,就那麼傻傻地看著巴掌凌空落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激蕩風雲,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威壓,不但讓花失容等人不能動彈半分,強橫如司徒無喜等高境界之人,竟也挪不開腳步。

雖窮盡了全身氣力,面龐掙得潮紅,也無濟於事,根本提不起反抗之心。

眼睜睜看著巴掌擊下,卻不能做出任何本能的反應,花失容倍感無奈,被寄於厚望的凡人訣,在這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失效了。

我的穿越之旅就此結束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微不可察的芒光自易水鎮內疾射而出。

芒光去勢奇快,在這一巴掌即將降臨地面之時,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襲中了那一巴掌。

「轟」地一聲。

天蹦地裂般的巨響,山呼海嘯般的狂風,四下襲卷。

花失容看到,那隻巴掌被芒光擊中後,瞬間破碎,散發出點點瑩白之光飄散消失。

這一巴掌雖然被破解了,但它下壓產生的衝擊,卻無法消除,破碎時產生的衝擊力,仍向著地面衝來。

「砰」地一聲。

重壓之下,本已裂痕無數的陣法終於承受不住這股巨大衝擊,終於碎裂了,四分五裂。

那道纏繞陣法的白暈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星光,最後徹底熄滅,花失容等四百多人盡數爆露在野。

爆炸產生的衝擊力十分巨大。

花失容感覺自己雙腿在抖動,瘋狂運轉的凡人訣,將內力擴散全身,護住要害部位。

漫天的狂風塵土,讓花失容呼吸困難,甚至七竅中有腥味液體流出,感覺到肌肉因承受不住衝擊,產生了撕裂感。

這一刻,花失容真切感受到了死亡是如此之近。

終於意識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已秒小的如同滄海洪流中的一葉小舟,任憑風雨擺布。

花失容聽到,半空之中傳出一聲輕嘆,好像很不情願,卻又不得不發似的。

嘆息聲並不大,較之產生的狂風差之千萬裡,卻以無比凜冽之勢自城中某處傳出,快速地化解了這一掌的餘威。

這聲嘆息,又以無形之勢,鎮壓著肆虐的狂風。

隨著這一嘆息聲起,片刻功夫,讓花失容等需拚盡全力承受的狂風就這樣掩旗熄鼓了,憑空消失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可看看周圍的情形,一片狼藉,魔獸的死屍遍地。

百米之外,所有的魔獸都驚恐地望著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卻不敢靠近。

若非陣法的保護,花失容很難想像,自己等四百多人會是怎樣一個情形,下場恐怕比那些橫死的魔獸好不到哪兒去吧。

「唉!」

一聲蒼老的嘆息聲自易水鎮中傳出,瀰漫在夜空中,似輕而重,似聚而散,柔柔軟軟不著痕跡,卻又重重磕擊人的心靈。

蒼老的聲音說道:「長空兄,你還是這麼調皮!」

隨著聲音的傳出,易水鎮的上空忽地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清瘦、單薄,他輕輕跨出一腳,似乎很隨意,可就這一步,整個人影就出現在那高大人影面前。

雲夢門的杜清風!

花失容終於認出此人是誰。

高空中,清瘦、單薄的杜清風跟那高大、巨型的人影對峙著,兩人都沒有出手,更沒有人能聽得到兩人說話。

這種級別的對峙已不是花失容等人所能關心的,他現在所關心的是自己等人得儘快進城,離開這一是非之地。

先前佔據城門前的魔獸,在這一掌之下,全部爆斃,屍體橫呈。

花失容快步走到城門下,開啟「五馬分屍陣」,並將它擴大到二十丈左右。

愰過神來的司徒無喜等人,立即出手將昏迷不醒的軍士挪到「五馬分屍陣」中,叫開城門,送入城內。

魔獸也被嚇蒙了,還沒回過神來,不趁著這個機會將傷員送回城中,司徒無喜都不會原涼自己。

四百多人昏迷,受傷、傷重者不知多少,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司徒無喜只希望魔獸反應過來的時間不要太早。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

當最後一人被轉移到城中,司徒無喜才有空去拾起自己殘破的陣基,看著上面碎裂的紋路,神色黯然。

知道陣基在那種強力衝擊下必難保全,但他心中總存有那麼一絲僥倖,現在親眼見證了,也終於放下了。

陣基已廢,如同廢石,毫無價值。

司徒無喜本想隨手扔掉,想了想,還是收入百寶袋中,轉身看看仍在遠處徘徊的魔獸,搖搖頭,轉身走入城中。

花失容也收了陣基,跟著司徒無喜一起進入城中。

這次的獵魔行動,算是結束了,至於效果如何,各人各有自己的領悟,好在沒有出現死亡,司徒無喜應該感到慶幸了吧。

胡德清帶著製藥系的學員,回到城內後,便跟司徒無喜等告辭,並言明,會抽空來檢查受傷軍士的傷情。

司徒無喜代表右軍向他表示了謝意。

花失容檢查了夥內成員的傷勢,重點檢查了凌玉山等五個武生境二重的,當時五人那種陷入瘋狂的情形,想想就害怕。

花失容很難想像,人發起瘋來,還能激發出此等潛能。

還好,都從那負面情緒下解脫了,其他的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吳騁等境界低些的人,當時就昏過去了,沒有凌玉山那樣的情緒反應,影響還是有些的。

最後的爆炸,對他們的內臟波及最大,沒死算命大,這會兒,正臉色蒼白地嘔吐,心神創傷較之凌玉山等還重。

這種情形,花失容沒有辦法,只能靠自己慢慢調整。

今天發生的事情,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始末。

新軍們不是已昏迷,便是陷入瘋狂後被人打昏,隻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一醒就回到了城內,至於自己為何會臉色蒼白,為什麼會不住地嘔吐,無人細究。

嚴千裡從特製的百寶袋中掏出二十個帳篷來,交給夥長們,讓他們在西城門邊的空地上搭建營帳。

花失容感覺有些累,帳篷搭好後,便一頭栽進帳篷,蒙頭就睡,這些天,為了抗魔,他沒少費神,太疲累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休息,調整狀態,在下次獵殺魔獸時全力施為。

而此刻在司徒無喜的帳篷內,司徒無喜跟嚴千裡相對無語。

司徒無喜陰沉著臉,「將軍不在城內,聯繫了幾次都沒有迴音。」

「這個時候,將軍能去哪兒呢?」

嚴千裡也皺起了眉頭。

司徒無喜一指上空,壓低聲音,「這兩位也走了,西南方。」

嚴千裡做恍然大悟狀,連連點頭,「看來,此次獸潮不簡單。」

「連魔獸都驚動了,是個人都明白,這是沖著武王墓來的!」司徒無喜若有所思地說道。

嚴千裡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司徒無喜一臉輕鬆,爽朗地大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想了想,他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來,仔細觀看起來,時兒呈現出沉思狀。

書冊上面記錄的,是此次右軍招募新軍的花名冊及每個人的簡介。

半響,司徒無喜抬起頭來,「我得重新搭配各夥成員組成,決定每一夥配置一名製符師。

如此一來,軍士們的戰術就多了一種選擇,剛好,招募的軍士中就有二十幾個學過製符的,不用再去學堂招了。」

嚴千裡苦笑搖頭,「不撞南牆你是不回頭的。」

司徒無喜面露堅毅之色,「即便撞到南牆了,我也不回頭,直接碾壓過去。」

這一夜註定了不平靜,城外受到刺激的魔獸狂吼了一夜,聲震如雷,直到天明時分才漸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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