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蕭牧之平靜的皺皺眉，這也太巧合了吧？

看來要想完全挖出方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著急打草驚蛇。

不過階段性勝利已經出現了，至少完全打掉了盤踞在淄城的一個毒瘤，起碼方家的囂張氣焰應該是收斂一些了。

而且更為詭異的是，金程文一死，剛剛調查出身份，馬上有人舉報，這更不符合常理吧？

「這樣，你提醒沐主任一下，應該從殺死金程文的殺手入手繼續追查，這是一條線索，還有注意保密。」

「我知道了」陳雪掛斷電話。

蕭牧之鬆了口氣，起碼一個階段的事情暫時可以放放了。

「對了，廖院長，我還有一件事請教您。」蕭牧之忽的想起龍雨的事情：「關於棘上棘間韌帶勞損，您有什麼儘快回復的辦法？」

「沒有！」

廖懷忠對於這一領域很有研究：「你要知道一件事，腰部棘上韌帶較強大，但在「腰5-骶1」處常缺如或較為薄弱。在正常情況下，棘上韌帶、棘間韌帶及黃韌帶均受骶棘肌的保護而免受損傷，但在脊柱前屈超過90度搬移重物時，骶棘肌處於鬆弛狀態，臀部肌肉和大腿後部肌肉收縮，以腰椎為槓桿將重物提起，支點常處於腰骶部，這時的棘上韌帶沒有了骶棘肌保護，人體上半身的重量及重物全部落在韌帶上，僅僅只有韌帶維持脊柱姿勢。」

「所以一旦出現問題，就是很嚴重的。」

「我知道，由於慢性勞損等原因，棘上韌帶可能出現炎症反應，以至於部分地從棘突上剝脫或者分離，患者有局部的固定性疼痛和壓痛，這種情況稱為棘上韌帶炎，棘上韌帶炎常常發生在胸腰交界部位。」

蕭牧之略一沉吟：「西醫領域有沒有確實的比如可以階段性控制也行的辦法？」

「勞損與發炎不是一回事兒，你說的打封閉暫時止疼不現實，不過如果仔細調養，我倒是有信心一年內調養康復。」

「一年？」蕭牧之搖搖頭，這個時間太長了。

「對了，你問一下郭玉春老先生，中醫很神奇，也許在這個領域會有好辦法也說不定。」

這個倒是提醒了蕭牧之，他掏出手機撥了出去：「喂，師傅！」

「牧之啊，有事？」

「是這樣，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蕭牧之將自己遇到的問題和盤托出，沒想到郭玉春忽的笑了：「這個有什麼難的，半個月包好。」

「有什麼辦法？」

「針灸，推拿加上內外兼用的葯，外用膏藥，內服草藥，也許十天都用不了！」

「您確定麽？」

蕭牧之心中一震，如果這樣太神奇了！

「這孩子，這有什麼好質疑的，你一下一個藥方，羌活10g狗脊15g鹿角霜10g威靈仙10g紅花10g萆薢20g甘草10g防風己各10g生黃芪20g蚤休10g炮甲珠10g白芍20g仙靈脾10g一共是七副葯，每天一副。」

郭玉春略一沉吟：「至於膏藥嗎，這個得自己做，用酒燒熱了燙，針灸很簡單，我教你的奇門十三針就可以，關元穴、中脘穴、神闕、天樞四個穴位下針，保證藥到病除。」

「謝謝師傅！」

蕭牧之心中驚喜，其實他也是懂藥理的，這些完全可行。

廖懷忠看著認真的蕭牧之，眼神閃過一絲笑意，微微搖搖頭。

……

金程文的死，幾乎給了所有人鬆口氣的時間，尤其是方紹弘，更是驚喜交加。

「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有人幫忙啊！」他的眼神泛起一絲笑意：「馬上調查是誰幹掉了他，把他滅口。」

「現在警察追查那麼嚴，我們貿然去做會不會……」

「怕什麼？」方紹弘冷冷一笑：「現在是最佳的機會，還有看看有沒有他說的那個證據，如果有，想辦法毀掉，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一個中年人起身點點頭：「如果沒有線索呢？」

「馬上啟動醫院裡的我們買通的毒蛇，告訴它，應該蘇醒了。」

方紹弘嘴角泛起一絲猙獰：「應該活動活動了，現在大家認為都安全的時候，恰恰是我們應該出手的時候。」

「另外，快速把所有切斷的聯絡接通，通知宋家，改變送貨方式，繼續開始。」

方紹弘冷厲的眼神讓中年人心中一驚，太瘋狂了。

……

法醫鑒定處，陳雪跟著幾個老法醫正在拚湊人體圖形。

一共找到了碎肉超過四百塊，一點點拚湊出一個殘缺不全的人體，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看著眼前的人體圖，所有人陷入了沉默，這就是一個大活人，曾經吃茶風雲的幕後黑手，竟然這麼慘。

「怎麼樣，能推斷出死因嗎？」

「這怎麼推斷？」看著一桌子小屍塊：「只要不是死於下毒，幾乎根本查不出來吧？」

此時一名法醫用鑷子小心翼翼的翻查，忽的從一塊屍塊中一扭，夾住一枚彈頭：「你看這是什麼？」

「槍傷？」瞬間所有人高度警惕起來。

「國產51式7.62毫米手槍彈，用以殺傷50米內有生目標，在25米距離上能射穿3毫米厚的鋼板、10厘米厚的木板、6厘米厚的磚牆、35厘米厚的土層。」

陳功經驗豐富，一眼就看破子彈出處：「如果配用這種子彈的，黑市上能找到的只有黑星手槍。」

「馬上回去找第一案發現場，如果能找到彈殼，那麼基本可以確定這把槍的出處了。」陳功激動不已，這有了線索了，用力一揮手：「馬上開始調查。」

「等一下，我看一下這枚彈頭。」此時沐成恩走過，對著這枚彈頭仔細打量：「這不是手槍彈，而是步槍彈改造的彈頭，說明這是一發翻裝彈頭。」

「這說明什麼？」

「說明持槍人應該具有很強的軍事素質，或者說這支槍的主人懂得槍械原理，自己能灌裝子彈。」

沐成恩表情凝重起來：「那麼推斷，很有可能他有從軍，不，有可能在軍械廠之類的單位工作過，所以接觸過這些東西。」

所有人沉默了，淄城並沒有軍械單位，怎麼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殺手並不是淄城人，或者來自外省或者是淄城在外省軍械廠上過班？」一名法醫問道，沐成恩搖頭：「也許這把武器不是殺手的，而是幕後人交給他的呢？」

「馬上尋找第一案發現場，也許會有發現。」沐成恩毫不猶豫：「尋找周邊區域的攝像頭，看看能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相貌特徵！」

……

鬣狗永遠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那把槍，成了整個黑色帝國金字塔崩塌的鑰匙。

某處交通隊監控室中，一名便衣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麵包車，露出隱約的車牌號:」就是它，馬上查找這個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