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眼眶翻紅顫聲：「對不起，我改，我一定改，行，我去找錢，今天晚上我一定帶回來。」

他站起身咬咬牙看了一眼蔡小琴，轉身急匆匆離去。

蔡小琴捂著自己的小腹，眼神泛起一絲慈母的光輝，要當母親了嗎？

而此時，突然病房中出現警報聲，各種檢測儀器陸續發出刺耳警報，護士急匆匆出門臉色煞白：「壞了，病人出現問題，血壓持續下降，醫生，醫生！」

四周亂成一團，值班醫生急匆匆趕到看著眼前一幕也束手無策：「快去找蕭醫生，快！」

「可是……」

「抬也把他抬過來，快，另外通知院長，所有主任，馬上！」

蕭牧之剛剛平靜的入睡，砰，門被推開，一個護士帶著驚恐：「蕭醫生，壞了，病人出現了嚴重的術後反應，恐怕要不行了。」

「什麼？」

蕭牧之打了個激靈，這麼可能，手術過程自己嚴格把控的，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

他急匆匆起床，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護士急忙架住他：「走，快走。」

此時病房之中，病人急速失壓，血壓已經降到冰點，而且已經出現了器官衰竭的癥候。

「腎上腺素，通知馬主任，馬上增加子宮含氧量，更換人工羊水，加速注射鹽糖水補充體力，一定要保住孩子。」

蕭牧之來到病床前翻看病人的眼球，已經有擴大的整後的打了激靈：「準備心肺復甦，另外……」

「我就說過不行，我不行。」

張晶匆匆趕到，撲倒在門口帶著哭腔：「縫合是我做的，一定是哪裏沒有縫合好，對不起。」

「不一定，不一定。」

蕭牧之眼神銳利至極喃喃：「手術過程我全程監督，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個術後反應太奇怪了，不對，哪裏不對。」

「這一定是有出血點造成的，肯定是。」

張晶的這句話倒是說中了蕭牧之的猜測，體內還有出血點，是手術過程中沒發現過的。

「蕭醫生，您回去休息吧。」

秦太生急匆匆趕到，滿臉柔和：「整個手術過程，我們專家團全程參與，您沒有犯錯，整個團隊都沒有，手術方案完全可行，我可以代表專家團給你出證明結論，所以不管病人發生任何的狀況，你不承擔責任。」

「對，我可以證明。」後面另外一名老專家來到表情嚴肅：「這個手術本身難度極高，你能做好，證明你的水平了，所以你完全沒有任何的責任。」

「牧之，你需要休息。」廖懷忠也趕來看到蕭牧之閃過一絲心疼：「這個手術結束了，目前出現的反應也許就是我們根本不具備這方面的實力，目前也沒有可以借鑒的方案。」

「不行，我申請馬上進行手術探查。」

「胡鬧！」

秦太生直接拒絕，這麼繁雜的是手術能做完就已經不得了，拆開繼續來一遍，病人能受得了嗎？

「不行，除非能確定病灶部分，否則我不同意進行手術探查，也許我們應該通知家屬了。」

廖懷忠也拒絕了這個提議，太荒唐。

「我覺得張晶說的沒錯，他的腹腔內一定是有一個或者幾個出血點，而這些出血點不一定是因為咱們的過失，也許是沒有發現的新的出血點，如果解決這個出血點，也許她能活下來呢？」

「從X光來看，沒有問題，我們可以用設備進行探查，一樣的。」

「不行，這樣絕對不直觀，沒有時間了，必須馬上打開腹腔進行探查。」

「蕭牧之，你不要總覺得你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現在你沒有任何責任，哪怕是患者有生命危險，也與你沒有太大的關係，可是二次手術不同，你要承擔責任的，我們為了保護你。」

秦太生表情嚴肅，這個蕭牧之怎麼能這樣？

「我要保護患者。」

蕭牧之平靜的看了一眼廖懷忠：「這是我的職責！」

「好，如果你要堅持，我們也沒辦法，但是你必須說出理由。」

聽到這句話，蕭牧之閉上眼睛，腦海急速浮現出一個腹腔圖，當時鋼筋從側後方瞬間慣性插入，貫穿了子宮，擦著孩子脖頸而過，一切都沒有問題，問題肯定不會出在子宮內。

繼續推理，鐵棍一路斜上方避開了腹部靜脈而出，但是距離腎臟很近，鐵棍上的毛刺有沒有可能正巧扎傷了血管？

如果扎傷，會是那一條？

蕭牧之腦海中的模型不斷翻轉，反覆模擬鐵棍插入，用各個角度，突然，他心中一動，腎臟一側的腹主動脈一側有一根延伸的脾動脈，有沒有可能在哪裏戳了一下？

經過反覆模擬，兩根血管是樹榦與樹杈的關係，鐵棍從中間傳過，是絕對有可能的。

「我知道了，我懷疑出血點在脾動脈附近，因為被器官擋住，所以我們忽略了。」

蕭牧之猛然睜開眼帶著強大的自信：「絕對錯不了。」

「錯了，你可要承擔責任的！」

「我承擔。」蕭牧之看了一眼張晶：「馬上準備手術。」

「行了，老秦，什麼也別說了，就這樣吧。」廖懷忠無奈的苦笑搖頭：「他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

「行，你就護著吧。」

秦太生氣呼呼的哼了一聲，眼神卻泛起一絲欽佩，這蕭牧之真年輕啊。

如果放到三十年前，自己敢這麼選擇嗎？

也許不敢……

手術室中，看著再次打開的腹腔，肉眼觀察是看不到出血點的，蕭牧之小心翼翼用止血鉗一點點的深入探查，憑的就是強的的手感。

最終他感知到有一處細微的出血點，果斷用止血鉗夾住。

滴滴滴，血壓緩緩開始回升起來，所有人頓時振奮。

「果然有出血點，他是怎麼知道的？」

秦太生徹底震驚了，蕭牧之這一手操作簡直太牛了，不可思議。

知道了出血點就很好處理了，蕭牧之快速將其處理好之後，病人的生命體征漸漸平穩下來。

「行了，手術結束。」

這次手術不過兩個多小時就結束了，蕭牧之走出病房的時候疲憊不堪，並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回到辦公室躺下。

……

凌晨三點，繁星滿天。

馬小虎在熟悉的廢棄倉庫旁已經蹲了兩個小時，此時他在猶豫，乾還是不幹。

恐怕自己偷藥劑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如果再乾危險太大了。

可是不幹，十幾萬哪裏來？

他低頭看著慢慢一堆的煙頭，惡狠狠站起身，找塊破布蒙住臉，悄悄來到一個破洞，小心翼翼鑽了進去。

這個地方他來了最少三次，早已經輕車熟路了，沿著破洞後的貨架鑽進去之後仔細打量。

四周黑漆漆，靜悄悄顯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