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書本知識。」

蕭牧之微微皺眉：「我看過病歷，目前我要確診的是究竟有沒有進入三期，以及感染部位是臟器還是神經中樞或者骨骼，從來進行科學有效的治療。」

「那您來。」

「別，我不用他，否則我寧願死。」

女孩聽到蕭牧之的說法，雖然也害怕，依舊倔強道：「女醫生難道就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我必須基於極其嚴謹的判斷。」

「我看你就是一個臭流氓。」那女孩帶著驚懼：「你就是一個色狼，色魔。」

聽到女孩的說法，沈鈞茹噗嗤一笑：「你的比喻倒是很恰到好處。」

「好吧，你來檢查，盡量詳細記錄。」

蕭牧之無奈，只能交給沈鈞茹，自己轉身離開。

可是不到十幾分鐘，沈鈞茹一臉驚懼，匆匆走出門口拉住蕭牧之的手低聲：「麻煩了。」

「怎麼？」

「我，他……」沈鈞茹臉色漲紅，這個怎麼描述？

「說！」

「他的梅毒我判斷是二期，並沒有到三期的程度，伴隨有炎症出現。」

沈鈞茹努力平復情緒：「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下體上長了一個巨大的羊毛疔瘤。」

「部位！」

「相當敏感。」沈鈞茹露出一絲難以啟齒的模樣：「怎麼辦？」

蕭牧之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病情並不棘手，棘手的是對女孩私隱的保護，根本無法親自操作。

如果只是二期梅毒的中後期，那麼臨床達到治癒效果並不難，但是如果不能準確的判斷，也許會造成一個產生TBPA抗體的效果。

這個是梅毒攜帶者的一個符號，以後隨時能查得出來，也就會對他的結婚甚至工作造成重大的影響。

羊毛疔瘤，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一期梅毒之後，沒有高度重視引發的後果。

「病灶什麼顏色？」

蕭牧之凝重的問道，沈鈞茹想了想：「黑色疹點。」

「跟患者溝通，我來親自做這個小手術，如果不同意，你來做。」

蕭牧之也沒有什麼個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這麼做。

就在此時，突然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

嚴冰寒跟在一個金絲眼鏡男身後急匆匆走過，身後跟著幾個醫生，還有兩個保安。

「誰是蕭牧之？」

「是我！」

聽到聲音，蕭牧之微微皺眉走出：「什麼事？」

「什麼事情你心裏沒數嗎？」

那金絲眼鏡男帶著一絲厭惡環視四周後：「跟我來吧，跟我到醫務處。」

兩個保安上前抓住蕭牧之的胳膊。

「這是幹嘛？」

看到蕭牧之被控制，沈鈞茹頓時皺眉：「張副處長，你們要幹什麼？」

「都閉嘴。」那金絲眼鏡男冷冷呵斥一聲：「都是你們做的好事，等回頭我再處理你。」

「你們的膽子真大，真大不想活了。」

嚴冰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淡淡：「我真的佩服你們的膽量。」

蕭牧之並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乖乖跟著來到醫務處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之後，那張副處長帶著一絲冷意回頭：「介紹一下，我叫張恆，是淄城醫院醫務處副處長。」

「就在剛剛，我們接到了舉報，有人私自販賣人體器官。」

張恆冷冷的來到辦公桌前坐下：「根據舉報信息，我們已經聯合公檢部門聯合執法，將器官順利追回，並且抓住了運輸者。」

蕭牧之眼神微微一縮：「你想說什麼？」

「據我所知，這台手術是你主刀，而且手術方案是你提出來的，對嗎？」

「對！」

「那馬彩霞在中間起了什麼樣的作用？」

「沒有，一切都是我做的。」蕭牧之毫不猶豫道：「這件事與馬主任沒有半點的關係。」

「你撒謊！」

張恆憤怒一拍桌子：「沒有人給你撐腰，我不信你的膽子那麼大，老實交代吧。」

此時，蕭牧之的眼睛卻看向了鐘錶，露出一絲急躁。

「行了，廢話少說，器官在哪兒？」

「這不是你該問的，我們已經查獲了，自然按照章程銷毀。」

「放屁！」

蕭牧之猛然抬頭，眼神閃過一道血光：「銷毀？」

「這是贓物，又不能長期保存，按照規定只能做銷毀處理。」

張恆的話音未落，蕭牧之驟然暴起，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眼神血紅無比，猛然舉起拳頭，咬牙半天沒打下去怒斥：「那是一條命，一條命。」

「你幹什麼，放開。」

兩個保安頓時慌了神，用力抓著蕭牧之雙臂：「快鬆開。」

「救人可以，要完全合情合規。」

張恆嚇了一跳，拚命掙扎：「給我放開，否則罪加一等。」

蕭牧之緩緩鬆開手，嗓子帶著沙啞：「十二個小時，還剩下六個小時，聽著，馬上把腎臟送去，還能活一條命。」

「你瘋了吧，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了，還想這些？」

張恆用力整理一下衣服，帶著嘲諷：「先交代你的問題吧，是不是馬彩霞指示你做的這件事。」

「不是，一切全部由我引起，我願意承擔責任，但是現在，馬上把腎送出去。」

「送出去？」

張恆的聲音驟然冷厲起來，帶著不滿：「你送給誰，倒地收了多少黑錢？」

「這些我都可以交代，聽著，這顆腎來的很不容易，而且經過了低溫處理，一旦今天不能進行活體移植手術，那就廢了。」

「管你什麼事？」

張恆憤怒一拍桌子：「蕭牧之，現在是交代你的問題，不是扯東扯西。」

「愚蠢。」

蕭牧之眼神閃過一絲冷厲，驟然低聲呵斥：「我再說一遍，我可以完全的承擔任何的責任，但是在此之前，希望你能把腎臟送出去。」

「可笑，究竟誰犯錯了？」

張恆冷笑一絲帶著不屑：「這些你就不用考慮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交代，自然也有你的去處。」

「把他送入派出所。」

張恆冷漠的擺擺手：「馬上找馬彩霞主任了解情況。」

蕭牧之心中的怒火簡直要迸發出來，第一次感覺這麼憤怒。

一顆腎對於尿毒症晚期的人來說，那就是一條命。

全華夏每天都會有成千上萬個尿毒症的人焦急的等待換腎，可是腎臟太少了，有多少人在恐懼中煎熬，最終無奈的死去？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蕭牧之強忍憤怒情緒問道。

「寫書面的情況報告，說明這件事情詳細的起因經過結果。」

張恆看到蕭牧之服軟，帶著一絲得意：「詳詳細細，不要遺漏任何的細節。」

蕭牧之看了一眼鐘錶：「這樣，我如果寫完了這個東西，能不能安排立即讓我帶著腎臟交給患者？」

「可以考慮。」

張恆眼神帶著一絲陰冷笑意：「只要你寫的非常清楚，綜合考慮你的出發點還是好的，我可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