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留在這裡了！

廖懷忠離開之後，宋古山眼神不斷閃爍，半晌咬牙摸出手機撥了出去：「喂？」

「我想告訴蕭牧之一些事情！」

「不對，情況出現了意外，蕭牧之可以相信的！」

「嗯，知道了！」

他打完電話之後，看了眼蕭牧之：「你，跟我走！」

兩人沉悶的走出，上了一輛車！

宋古山毫不猶豫開車呼嘯而去。

汽車拐彎來到淄城西區的一個城郊接合部。

這裡有一個破敗的百貨商店，宋古山帶著蕭牧之走進商店點點頭：「我找人！」

「找誰？」

「老尹！」

售貨員聽到這句話後，點點頭：「在後面院子裡，你去吧！」

兩人進入後院，看到一個孤獨的老人拄著拐杖坐在那裡，少了一條腿。

他的表情很奇怪，呲牙如同凝固了一般。

「這是老尹，當年我們的一個校友，後來出了問題，腿斷了，面癱！」

宋古山低聲介紹，隨即蹲在老尹身邊：「老尹？」

「老宋，你來了？」

老尹看到老宋好像很激動，一把抓住他的手熱淚縱橫：「好多年不來了！」

「我沒臉。」

宋古山嘆了口氣，抓著他的手：「我想讓你認兩把刀。」

他掏出自己的這一把遞給老尹，老尹輕輕摩挲：「櫻花手術刀，竹內大師打造的，最頂級的手術刀，也是很多醫生夢寐以求的。」

突然他激動起來，忽的哆嗦：「這是蕭正的那把刀，錯不了，蕭正的那把！」

「您怎麼確定？」蕭牧之微微皺眉，兩把刀一模一樣，隔了那麼多年，誰能一眼看透？

「我就能確定！」

老尹冷冷看了一眼蕭牧之：「它們能說話，我聽得懂。」

「老尹當年是我們醫院有名的聖手，專門修理醫療設備的，他過手的東西錯不了，哪怕一個螺絲都知道哪裡的。」

宋古山介紹道。

隨即將另外一把手術刀遞過去：「這一把呢？」

「一模一樣的一把，您能看出來嗎？」

老尹摸著這把刀忽的打了個激靈，露出一絲狐疑：「這不是我們醫院的刀！」

「不是我們醫院的？」

宋古山一愣：「您的意思……」

「這把刀有殺人的味道，他應該殺過人！」

老尹猛然抬頭，眼神冷厲的看著蕭牧之：「你怎麼還不死？」

什麼意思？

蕭牧之狐疑的抬頭，就在這瞬間老尹的刀忽的遞到蕭牧之的脖子上：「這是一把左手刀，一個左撇子用它殺人，卻是從左到右。」

這句話讓人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這是一個極為精明的外科醫生，擅長用左手，他用這把刀從左到右把一個人割喉了。」

老尹表情很奇怪，手不斷顫抖摩挲刀：「殺人的刀，救人的刀一模一樣？」

「你認為這把刀是誰的？」

「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這把刀很兇！」

老尹嘴角忽的微微抽搐：「它很兇。」

蕭牧之微微皺眉，感覺宋古山有些怪。

這個老人神神道道的，自己都辨別不出這兩把刀的區別，為什麼這個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太扯了！

「我不相信！」

「蕭正的刀，曾經有過一次劃傷，在刀柄後的地方，很淡的一道劃痕！」

老尹舉起另外一把刀：「仔細看！」

蕭牧之抬起看過去，果然一道如果不提醒都看不出來的劃痕，太淡了。

「這把刀由於長期左手用，所以會拇指握住的地方略微突出，金屬是有記憶的，會造成略微的色差，這種色差很難去掉！」

聽到老尹的介紹，蕭牧之真的服了！

他說的一點不錯，可是沒想到一個老人竟然這麼精密？

「還有一點，你要清楚，人血的無機鹽含量與動物血略有不同，一般手術刀沾血之後會迅速擦拭掉。」

老尹淡淡：「而這次手術刀的血沒有擦拭，在刀頭附近形成了一層血銹，你擦拭掉了，看是還是看出花紋變化的！」

「是！」

蕭牧之記得當時這把刀已經開始生鏽了。

當時以為是火燒破壞了保護層。

沒想到被老尹一語道破了。

「這就是老尹的本事了！」宋古山拿起兩把刀：「謝謝！」

他摸出一張卡塞到他手中：「謝了！」

「不要錢，走吧！」

老尹擺擺手：「走！」

「謝謝！」

宋古山將卡回身塞入售貨員，轉身帶著蕭牧之上車。

「我不明白！」

蕭牧之微微皺眉：「你想說什麼？」

「你認為我殺了你爸爸！」

蕭牧之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宋古山：「我聽不懂。」

宋古山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猛然啟動汽車呼嘯而去！

他來到一處麥田停車，坐在那裡淡淡：「你想問我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是誰？」

「宋古山！」

「你到底是誰？」

「宋古山，代號冷刺，天濟會成員，潛伏淄城二十多年了。」

宋古山看著蕭牧之淡淡：「想問這些？」

「我父親你殺的？」

蕭牧之眼神驟然冷厲起來。

「本來以為我是，現在不是了。」

宋古山搖搖頭：「肯定是別人殺了你的父母。」

「說清楚！」

蕭牧之翻身冷冷看著宋古山：「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

「我在進修的時候，被天濟會招募進入了天濟會，一起的還有很多人，包括嚴冰寒，劉恆等，還有你父親！」

宋古山淡淡看著蕭牧之：「其實，我們還是安全部門的人，我，老尹，你父親都是！」

「什麼？」

「我的直屬領導是梁遠志，你可以打電話驗證一下。」

宋古山嘆了口氣：「當年，天濟會懷疑有人滲透了，懷疑對象四個，我，老尹，蕭正，馬博！」

「馬博？」

蕭牧之一愣忽的醒悟過來：「馬小虎的父親？」

「對，其實馬博是冤枉的他什麼都不知道，老尹硬抗被人生生打斷了一條腿，我也沒說，最後懷疑對象是蕭正！」

宋古山露出極度痛楚：「可是蕭正當時正研究心臟課題，所以天濟會沒有動他，最終在他完成實驗拒絕交出的時候下了手！」

「上面命令我們燒死他，嫁禍給他明白嗎？」

宋古山泛起一絲淚水：「當時我已經通知他們夫妻，趕緊跑，可是蕭正知道，如果他走了，我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