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若是被打一頓出府，或許還能逃過一劫，她這好好地出了周家，她哥會相信她身無分文？」

蘇予安說完，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江天菱手段還是有的。

「啊？」丹朱一愣，點頭道：「倒也是，她哥哥定然以為她把銀子藏起來了，含芳如果拿不出銀子定會被她哥打，倒不必大姑奶奶動手了，這不就是戲文裡說的借刀殺人嗎？」

真不愧是侯府嫡女，丹朱暗自佩服。

「借刀殺人？殺含芳？大姑奶奶的身份，她犯得著對一個丫環借刀殺人麽？」蘇予安搖了搖頭，對丹朱道，「你啊，還是想得太淺了，好好琢磨琢磨。」

江天菱就是直接把含芳打死了，又有誰能說她什麼，甚至建安伯府還會為她善後。

「那……」丹朱細想了一下，輕聲道，「沒有人甘願被打，含芳想要不被打，就得再找銀子，可銀子哪兒是那麼好賺的……」

「是啊，銀子不好賺，那自然就是去找好賺的人要。」蘇予安說著臉一冷，「叫人盯著含芳，看她會去找誰。」

「她會去找別人？那……」丹朱臉色一白，喃喃道，「她找的人，就是指使她下毒的人？」

「八九不離十吧！」蘇予安又抿了一口茶。

蘇予安思考的時候尤其吃喜歡吃東西，但因此茶也是不離手的，否則回頭長成了個胖子，抵抗力就弱了。

含芳既然已經趕出了周家，那江天菱的身邊正好缺個丫環。

「二少夫人，大姑奶奶說相信您，她等著我們把人送過去。」丹朱問蘇予安。

蘇予安眨著眼睛思索了半天，才搖頭道：「不行！」

丹朱一愣：「不行？」

蘇予安坐直了身子：「送到大姑奶奶身邊是可以，但害她的人不會甘心，他們肯定還會起別的妖蛾子，而且說不定還會因此對大姑奶奶起疑心。」

丹朱不由得點了點頭，如果江天菱中毒的事情真的與苗氏母子有關，那他們肯定還會找別的機會別的人，到時候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中毒。

「那怎麼辦？」丹朱都愁死了。

「你去找一趟衛牙婆，就說如果周家主母找她買丫環，她就按我們說的辦。」蘇予安說完便讓丹朱湊過來，小聲吩咐了幾句。

「是，二少夫人，奴婢這就去辦！」丹朱一笑，然後抿嘴出去辦事了。

衛婆子的牙行前些年就被蘇予安買下了，並取名個頗為現代的名字——新蕾經紀行。

蘇予安穿越到官宦之家，府裡丫環不少，知道被賣的女孩子真的是命如螻蟻，每年因此死亡的都不少，她沒有能力改變整個社會制度，只能儘可能地為女孩子們多做一些。

為此，蘇予安專門培訓了幾個從世家出來的嬤嬤，對牙婆子買下女孩子們進行培訓，知道當丫環的要做什麼，然後又請人教她們認識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字。

不過抓得最牢的是品行方面，品行好，以後不定還會有好的機遇，品行不好，便是命好，成了主子那也是坑人。

蘇予安給牙婆子們自由，也給予牙婆子們很高的傭金，但她們賣丫環前要對主家有個初步的了解，有虐待下人的主家不賣丫環，其次便是不能賣到青樓。

這些年過去了，大多都是心甘情願的，雖然蘇予安是強人所難，但一段時間後她們便嘗到了好處，手裡的丫環賣得最快，價格最高。

當然也有不當回事，暗自把相貌好的丫環賣到青樓，或者有特別嗜好的主家，最後這些牙婆子都沒落個好下場，要麼花了臉，要麼就是斷手斷腳，雖不致命，但在這行兒也乾不下去了。

因此，來追隨蘇予安的牙婆子越來越多，當然也有單幹的，但只要守著這行的規矩，便沒人會動她。

給江天菱安排丫環這件事，蘇予安沒讓丹朱出面，而是在中間轉了幾個忠心耿耿地為她辦事的接頭人。

苗氏是個精明的，她不可能把自己身邊的人塞給江天菱，以落下話柄。

因此，蘇予安斷定苗氏肯定是要從外面買人，這活兒便是搶，她也要搶到自己手裡來控制著。

蘇予安讓丹朱告訴衛婆子，找幾個格外機靈的和她要送到江天菱身邊的女孩子一起送到苗氏面前。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苗氏買的果然是蘇予安要塞到江天菱身邊的人。

，丹朱開心地說：「二少夫人，您真是神運算元，周大夫人果然沒要那幾個機靈的，選了含英。」

含英，是江天菱為新丫環取的名字。

「周大夫人怎麼會挑那精明的去伺候大姑奶奶，除非在身邊多年，否則這樣的人掌控不了搞不好會反噬，她才不會那麼傻。」蘇予安冷笑道。

反正對於苗氏來說，江天菱的身子已經敗落，挑一個傻一點的，悄悄兒地就能把事情做了。

幾日後，江天芯才一臉興奮地進了本心堂。

沒等蘇予安開口，江天芯放鞭炮似地說：「二嫂，長姐身邊的含芳已經被趕出府了，你把準備會武的丫環交給我吧，我給長姐送過去。」

蘇予安有些驚訝，沒想到江天芯居然還能得到這個消息，不禁問：「你是從哪兒知道的消息？」

「是不是消息錯了？」江天芯不禁有些愣神，接著氣憤道，「是周家四姑娘告訴我的，我還當她是個好人，竟也學著騙人起來了。」

「你這爆脾氣，我也沒說這個消息錯了。」蘇予安往江天芯面前推了一碟子糖花生豆兒，才道，「你不用操心了，人已經送到疊翠院了。」

「啊？你動作這麼快？」江天芯的眼睛瞪得跟糖花生豆兒似的。

「兵貴神速嘛，晚一刻，長姐不就多一刻的危險，雖然我才進你家門沒多久，但也不能看著長姐吃虧受罪。」

蘇予安毫不吝嗇地把自己誇了一頓，能有多閃光，便有多閃光。

「二嫂……」江天芯抿了抿嘴，然後起身非常利索地朝蘇予安「噗通」一聲跪下了。

蘇予安嚇了一跳，她這是要求多大的事兒？然後趕緊閃到了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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