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嬤嬤，畢竟此事亦與我家姨娘有關。」如珠忍不住辯解道。

「這倒是！」德嬤嬤笑了笑，說，「為自己就說為自己，又何必扯上侯府的名聲？你們有事直接去找世子夫人便成，如今她掌著中饋，你們何必跑到松鶴堂來。」

找世子夫人？若能找她，還用得著到松鶴堂嗎。

「德嬤嬤，世子夫人她，她不大喜歡我們姨娘。」如珠一臉委屈地小聲嘀咕道。

「這說的什麼話？誰規矩世子夫人一定得喜歡你們姨娘？若不喜歡你們，便要來勞煩老夫人？」德嬤嬤皺眉道，「便是正經主子也沒這樣辦事的，如珠，做為一個丫環應該勸著秦姨娘，提醒著秦姨娘，而不是在一旁攛掇。」

「德嬤嬤，如珠沒有！」如珠被德嬤嬤這般嚴厲地斥責，也有些害怕了。

「沒有？沒有你如何會說出這番話來？老夫人已經把中饋之權交給了世子夫人了，你們這跑過來，叫別人怎麼看？是說老夫人霸著權不給，還是說世子夫人管家不力？」德嬤嬤這話說得不輕，明擺著說秦月嬋挑撥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的關係。

秦月嬋都不由得跪了下來，如珠也忙跟著跪下。

「德嬤嬤，是我不知進退，擾了老夫人清凈，求老夫人莫怪。」秦月嬋低著頭顫聲道。

「你們呀！」德嬤嬤終於嘆了口氣，說：「今日這是第一回便罷了，若有下次……」

若有下次怎樣，是不必說出口的。

直到德嬤嬤進了屋子，秦月嬋才在如珠的攙扶下起身。

「世子夫人究竟給老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竟這般護著她！」如珠忍不住嘀咕道，以前老夫人可是什麼事都不管的，更不會偏向誰。

「別說了！」秦月嬋黑著臉道。

秦月嬋早前聽秦氏說過，江老夫人隻得了一個女兒，因此這榮陽侯府對於她來說，唯一在乎的只有侯府的名聲，這關乎著她女兒在婆家的日子，其他的，她都不會在意。

也因為這個，秦月嬋才會到松鶴堂來。

可現在，江老夫人卻連她的面兒都不見，似乎完全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此路不通，只能再想法子。

但回莫問軒的路上，竟又聽到兩個小丫環在嘀咕秦月嬋偷人的事。

「去查，這消息究竟是誰傳出來的。」秦月嬋咬牙道。

「姨娘，我們手頭沒人，如何查？」如珠頗為為難地說。

雖然有護主的心，但如珠卻沒有護主的能力。

「找個機會回一趟秦家，告訴我爹，就說我要接手姑母的人。」秦月嬋低聲道。

如珠四周看了一眼，見確實無人才道：「不知老爺會不會給。」

秦月嬋握緊了如珠的手：「不給？不給留著幹什麼？留到我真的被趕出去嗎？」

「姨娘，您彆氣惱。」如珠湊近秦月嬋道，「人正不怕影子歪，這不定是世子夫人使的計呢。」

「她這無非就是要迫使我離開侯府，如果我不能還自己清白，她早晚會得逞。」秦月嬋道。

「相信這個說法的人腦子簡直是壞掉了。」如珠惱得不行。

沒有人比如珠更清楚秦月嬋的確是有李代桃僵的想法，但她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在侯府成事，除非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江福那一次，都是冒了風險，以為是江起雲的。

雖說這幾日，秦月嬋也的確是想著要出門一次，否則這日子便不好算了，但還沒動呢，便傳出她偷情。

這種事情還沒幹，便被別人叫破的懊惱，讓秦月嬋恨得血液都要逆流了。

現在又被江老夫人所拒，秦月嬋隻想快點兒回到莫問軒，她怕自己心裡的怒火壓不住。

忽然之間，秦月嬋有些理解秦氏了。

可偏偏，竟又遇上了關冬蓮。

「喲，秦姨娘終於捨得出門啦？」關冬蓮笑眯眯地問，一副好姐妹的模樣。

秦月嬋冷冷地看了關冬蓮一眼，壓根兒不理她，隻想繞著她離開。

可關冬蓮卻挺著肚子往秦月嬋面前一站。

「真不愧是世子爺的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主母呢。」關冬蓮沖著秦月嬋翻了個白眼。

「姨娘您這話可得小點兒聲說，免得世子爺和世子夫人不高興，這進門的茶都還沒喝，是誰的妾還不一定呢。」金玉故意湊近關冬蓮耳邊說道。

只是這聲音，卻丁點兒都沒小。

「金玉，你當什麼話都能隨意說的麽？」如珠指著金玉喝斥著。

「我說什麼啦？我只是說了事實嘛，本來就沒喝進門茶呀，難不成還得幫著你們編瞎話兒？也不看看，這侯府誰敢得罪世子爺和世子夫人呀。」金玉一臉地委屈，但眼裡卻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小小的丫環竟在這裡搬動是非，誰給你的膽子？」江起行的聲音突然響起。

關冬蓮嚇得趕緊扶住了肚子，金玉則是身子都僵住了。

這，這大公子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地沒聲響。

「見過大公子！」秦月嬋盈盈朝江起行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江起行想到秦月嬋以前叫他大表哥時的天真爛漫，不禁一嘆，「你這又是何必。」

江起行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秦月嬋的確是命不好，未婚夫還沒嫁就沒了，但就憑著秦家和侯府的關係，她再嫁為正室也不難，怎麼偏偏要給江起雲做妾室。

想起江起雲，江起行的眼前又掠過另一抹俏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秦月嬋瞟了江起行一眼，不禁心頭暗驚，莫非……那又如何，他不過是個五品將軍罷了，也就林嬌兒當成了個寶。

「妾自幼在侯府陪伴姑母，如自家一般，能夠在侯府終老，不論怎樣，都是心甘情願的。」秦月嬋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卻越發地顯得楚楚可憐。

關冬蓮在一旁瞧著直咬牙，你一個世子爺的妾，在大公子面前裝什麼嬌弱。

想到這兒，關冬蓮脫口而出：「大公子，您可不被她給騙了。」

江起行扭頭看向關冬蓮：「她何事騙我？」

今天把好多年前註冊的微博號用上了@作者雪上一枝蒿，雖然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用。（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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