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表姐，當年我娘說要讓你嫁給我二哥哥你不同意，現在卻連當妾室都成。」江天芙不屑地瞟了秦月嬋一眼，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我倆雖然不睦，但我是你表姐，總比蘇氏對你要好。」秦月嬋不明白江天芙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你會對我好嗎？就算是成了我二哥哥的妾室，一個不討喜的妾室，於我有什麼用？」江天芙越說越覺得秦月嬋腦子壞掉了。

「芙表妹，我不會一輩子都是妾室的，二表哥喜不喜歡我並不重要，我只要成為世子夫人。」秦月嬋輕輕一笑，她才不會像姑母那樣。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坐上正室的位置，又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那麼難的事情，何必去做。

江天芙看著秦月嬋，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是不是瘋了？

但秦月嬋卻抓住江天芙的手道：「我倆再不睦，也是表姐妹，只要我成為了世子夫人，別的不提，光這個身份就是你的助力。」

江天芙半晌才道：「你，你如何成為世子夫人？你不會是想……想要我二嫂的命吧？我娘都被她給坑了，你還能玩得過她？」

「姑母是太大意了，她總是自以為是，並沒有真正想要去了解蘇氏，所以才會失敗，但我不會。」秦月嬋看向江天芙，「不做到萬無一失，我輕易不會動她。」

江天芙看著秦月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萬無一失的人明明是蘇予安，如果她跟秦月嬋攪和到一起，那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秦月嬋看到江天芙這模樣，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說：「芙表妹，還有兩年你就要嫁到闞家的吧？現如今你也應該看明白了，闞家是個什麼好人家不成？若是好，姑母當初也不會打算讓江天芯嫁過去。」

「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我蠢嗎？」江天芙倏地起身，指著秦月嬋道，「我再怎樣也由不得你來說，你給我滾，現在就滾出榮陽侯府！」

秦月嬋抬頭看著江天芙，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半晌才道出一句：「只要你幫我，我就幫你悔了這門親。」

悔了這門親？江天芙心頭跳了跳。

「這事兒，我娘都做不到，你別想糊弄我。」江天芙盯著秦月嬋。

「姑母膽子小，她不敢對江起雲下手，一心對付蘇氏，又不想出現別的糾葛……其實要說起來，這事兒並不難辦。」秦月嬋站起來，直視著江天芙，「我只要你幫我在榮陽侯府留下來，你怎麼也吃不了虧，還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何樂而不為？」

「我……」江天芙後退了一步，心裏有點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芙表妹，寧安公主並不比你強什麼，她卻是公主，如果你嫁到闞家，只怕連個郡主的賜封都沒有，你真的甘心嗎？」秦月嬋又道。

「我當然不甘心，可是……」江天芙又退了兩步。

「沒有什麼可是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秦月嬋逼近江天芙，「我都敢拚，你為什麼不敢？你再怎樣，至少還是侯府嫡女，但若拚一把，當皇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皇子妃？江天芙頓時心跳如鼓。

「你真的只是想留下來？」江天芙看著秦月嬋，如果只是這樣，倒也不難辦。

「我只要留下來，其他的我自己來。」秦月嬋湊近江天芙道，「如果我成功了，姑母也可以回來，你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江天芙的眼睛，漸漸透出了一絲火熱。

秦氏在天黑的時候才到的清凈庵。

倒不是因為清凈庵離京都太遠，而是清凈庵是清涼峰的峰頂，從山腳爬上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只是到了庵堂，主持瞟了秦氏一眼，便吩咐旁邊的道姑拿來一件道袍讓她換上。

在清涼庵，俗家的衣裳竟是一日都穿不得。

待秦氏穿好道袍，主持又吩咐她去廚房燒火，總之每一粒飯都不能白吃。

看到這一幕，德嬤嬤和董嬤嬤都點了點頭。

董嬤嬤往前走了一步，對主持道：「我家二少夫人說了，請主持務必多照顧著些侯夫人，好長長久久地為大周和南瑞祈福。」

主持笑著頷首：「請二少夫人放心，本該如此。」

秦氏深深地看了董嬤嬤一眼，但卻沒有開口。

只是到了深夜，秦氏的內室的窗子突然被打開，一個人閃身而入。

「為何沒成功。」那人聲冷如鐵。

「我也不知道。」秦氏搖了搖頭。

「如何沒成功地都不知道？」那人明顯不信。

「或許，真的是蘇氏命太好了吧。」秦氏再次搖了搖頭。

對方很是沉默了一陣子，才轉身離開。

秦氏卻是在窗邊獨坐了很久，她還是想不明白，縱然毒菇散是因為蘇予安細心，被發現了。

那陳莫雪蓮她是怎麼會發現的？她一年多沒有身孕，不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嗎？

即使最後查出是有寒症，但哪個女子沒有些微的寒症，調理調理便成了。

為何，她卻能想到是有人下毒？

毒菇散是錢嬤嬤經手的，還可以說，或許是她自己說錯了話。

但陳莫雪蓮卻是秦氏自己動手，她怎麼也沒想明白是哪裏出現了紕漏。

秦氏又想到那幅觀音圖，現如今的一切，似乎都和那圖不一樣了，難道是因為觀音圖毀了？

「噝」秦氏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然後竟嘔吐了起來。

秦氏吃得本不多，這一吐，整個人感覺都空了，還是趕緊躺到了床上。

只是空氣中，隱隱約約似乎有一股子香味兒，那香味兒由鼻腔鑽進腦子裏，攪得那裏越發地疼痛，一團亂麻。

而蘇予安自秦氏離開了侯府，隻覺得心情舒暢。

如果不是江起雲過兩日便要去北府軍，她的心情還會更好些。

趁著天氣晴好，蘇予安到園子裏走了走，卻被江老夫人叫過來，倒也沒別的事，而是將中饋交到蘇予安手上。

蘇予安頓時呆住了，她倒不是不願意接，只是在她看來，她和江起雲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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