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書這麼一笑，傅玄也控制不住地笑起來了。

兩個人誰也沒比誰好，都是大黑臉，嘴巴一張只有牙齒是白的。

宋書書笑得岔氣兒，趴在傅玄身上起不來。

外屋的李德仁聽到聲音，好奇地從露出個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嚇得又趕忙將頭縮了回去。

哎喲，老祖宗哦！他這是看到了個啥。

李德仁慌張失措，差點兒把身後的白玉長頸壺打翻。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宋書書停下，站起來後又不解氣地又踹了傅玄一腳，扶好自己的頭上的玉冠，往外走。

「等等。」傅玄在後面將人叫住，「你確定要這個樣子出去？」

「我什麼樣子？我美得很！」宋書書叉腰，tui了傅玄一口。

「你……你美，你最美。」傅玄坐在木椅上憋著笑，「李德仁，給娘娘拿一面鏡子來。」

被叫住的李德仁都不敢抬頭，捧著一面銅鏡弓腰站在宋書書面前。

宋書書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比傅玄還黑。

嚇得後退兩步，轉過頭看向傅玄更加火大，「傅玄，你這個混蛋！我打你的時候你就不能別還手嗎！」

李德仁頭壓得更低了，娘娘在皇上面前，委實是猖狂了些。

「李總管，麻煩幫我打盆水來。」宋書書深吸兩口氣，坐在一邊說道。

溫水很快送上，宋書書就著水使勁兒的搓了搓，還洗不掉。

「你這什麼墨汁啊！看看，都洗不掉！」宋書書深深吸了口氣，「我今天還說去我阿爹哪兒，你讓我怎麼出門？」

「那便改日去吧。」傅玄說道，「李德仁，讓人為娘娘準備湯浴。」

「我自己回去洗！」宋書書生氣地朝他齜牙咧嘴兒，兩排白皙的牙門尤為顯眼。

「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啊。」傅玄好聲說道，「你看朕不也被你弄得滿臉都是墨汁嗎，別鬧。」

「明明就是你先挑起的！還、還我別鬧。」宋書書氣得又上去踹了傅玄一腿兒，「如果洗不幹凈，我、我就和你絕交！」

傅玄擺擺手，李德仁忙不遞的跑出去，叫人準備湯浴。

這從涼州進貢來的墨用水洗不掉，它得用奶。

皇上的乾清宮內，搬來兩個超大的木桶，分別裏面盛滿了羊奶。潔白的羊奶上飄著各種花瓣，做完這一切，四周的宮女默默地離開。

中間一扇寬大的屏風將偌大的空間隔成了兩半。

宋書書罵罵咧咧的泡進裏面的桶，「你看看你，多浪費。有這麼多奶，做幾斤奶豆腐、雙皮奶、炒奶，它不香嗎？」

屏風的另一邊，傅玄脫掉寬大的長袍，赤裸的胸膛慢慢浸入到水中。目光正對著屏風，上面印出若隱若現的身影。

傅玄嘴角微微勾起，「你若再辱沒聖上，朕可就過來了。」

宋書書搓澡的動作一頓，「你敢！」

「你猜朕敢不敢？」傅玄頭靠在桶邊，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

宋書書轉身看向屏風，「會造鐵軌嗎？會搞加農炮、榴彈炮嗎？就敢說這種大話了？傅玄你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