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逼我了……」於麗芬低頭抽泣，看來她還是不想說。

「我說於麗芬，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這樣對你沒有好處，我既然能來你這裡，我就必須拿到點東西，不然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凌雲步步緊逼，這時候不是退縮的時候。

於麗芬依舊在那哭著，但是她不再搭話，閉嘴不說，也不表態。

凌雲有些急了，她這是想跟凌雲負隅頑抗呢，凌雲想著該怎麼對付她才好，凌雲看到茶幾上的座式電話，忽然想到一個計策，凌雲拿起電話，佯裝要撥號的樣子。

然後凌雲輕飄飄地對於麗芬說：「既然這樣啊，那我直接報警算了，反正你也打算報警抓我的，這回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投案自首』。」

於麗芬見凌雲想報警，她馬上急眼了，撲上來，一把扯過電話，然後把電話線給拔了，然後不斷地說：「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不想我報警，就趕緊說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於麗芬還是跟凌雲裝瘋賣傻起來。

嘿，這女人真是有幾把刷子，還跟凌雲玩這套，凌雲倒是沒想到，她為了逃避打擊，居然還會使出這招來，凌雲倒是小瞧她了。

看來，不給她動真格，他就不知道凌雲的厲害了。

凌雲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幾張李恆偷情的照片，然後凌雲一把把於麗芬拽過來，把照片放她眼前，然後一張一張地翻給她看，凌雲要讓她知道李恆的真面目，從而對他徹底死心，這樣她才會把那些材料交出來。

於麗芬一看到那些照片，裡面眼睛瞪得溜圓，雙手抓過手機，然後一個勁地翻看那些照片，滿臉不信。

她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臉上的表情也從起初的不相信到憤怒，最後一幅絕望的表情。

她把那手機使勁往地上砸，凌雲瞅準了，趕緊上前接住手機，凌雲可不能叫她把手機給凌雲砸了，這裡面都是李恆的犯罪證據，凌雲指著它讓李恆身敗名裂，去蹲牢房呢。

於麗芬看完照片後，哈哈大笑，嘴裡呢喃道：「都是騙我的，都是騙我的，死騙子，說好和我結的，居然跟那個老女人……哈哈哈……該死的騙子……」

凌雲見於麗芬如此，心中暗喜，凌雲的目的達到了，本來上次於麗芬撞見李恆已經有老婆了。

她就心裡不痛快，那次在凌雲周年禮的酒店衛生間就和李恆幾乎吵翻了，已經有了隔閡。

這次她又再次見到了李恆背叛她的證據，她徹底相信李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愛情騙子和臭流氓，她心裡的憧憬被全部打破了，她能不傷心欲絕嘛？

本來於麗芬還想著和李恆在一起，這回她算是徹底絕望了，不會再抱有幻想了。

於麗芬其實和宋雨瞳是差不多的女人，對於愛情都是極為看重的，用神很深的女孩子，但是由於遇人不淑，碰到了李恆這麼個王八蛋，她們就走上了歧途。現在就算是想回頭，怕也是悔之晚矣了。

於麗芬其實比宋雨瞳更可憐，宋雨瞳還有父母作為靠山，而於麗芬則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李恆的身上，她就滿心希望李恆能跟原配離婚，然後自己登堂入室，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這下好了，這個願望也破滅了，直到此時此刻，於麗芬才清楚明白地認識到李恆是不可能跟自己組成新的家庭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凌雲見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收網了。

「別哭了，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現在手裡的東西剛好可以報復這個負心的男人，怎麼樣，你不考慮考慮？」凌雲把建議給於麗芬講了，希望她能按照凌雲的思路去想，把那份受賄行賄的詳細對帳清單交出來。

於麗芬漸漸地恢復平靜，她抹乾眼淚，然後對凌雲說：「你不是他的哥哥嘛，怎麼會想著要他的命？」

「你錯了，我沒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我為什麼那麼做，這你不需要知道。」凌雲沒功夫跟她多囉嗦，直接單刀直入，想要速戰速決。

「呵呵，如果你不說，我是不會給你的，東西就在我手裡，但是只有我知道它藏在什麼地方，不然任你想破腦袋，也別想找到他。」

凌雲見於麗芬鐵了心不肯說，凌雲一時也沒了辦法，凌雲繼續威脅道；「你不怕我報警。」

「哈哈哈，我家都沒了，報警算什麼！」

這女人真的是瘋了，她現在已經完全無所顧忌了。

凌雲想了想，沒辦法，只能說出來了，為了拿到直接證據，凌雲只能再次掀開凌雲的傷疤了。

「你聽完後，大概會後悔你曾經愛上這麼一個人。」

於麗芬冷笑望著凌雲，不發一言，似乎她想知道李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如此，凌雲就滿足她的要求。

凌雲把李恆侵犯馨蕊然後讓被人替他坐牢，然後他娶了馨蕊和他跟其他女人偷情的時候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了，再沒有什麼好遮掩的，這個女人不到黃河是不會死心的。

於麗芬就這麼聽凌雲說著，凌雲邊說，她邊苦笑，最後臉開始一抽一抽的，行為近似瘋癲了，當凌雲講到李恆和那些女人的風流韻事的時候，她的負面情緒徹底爆發了，大吼一聲，別說了！

凌雲也怕出什麼事情，所以，凌雲沒往下面繼續說，不過，李恆的那些無恥行徑凌雲基本已經說了個七七八八了，凌雲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於麗芬往沙發上一倒，眼淚汩汩地流了出來，哭得很傷心，她那種哭法凌雲很難形容，是痛到骨頭裡的那種，痛徹心扉的那種，凌雲從她的神情和聲音裡就能聽出來，就像凌雲知道馨蕊嫁給李恆一樣，這點凌雲倒是能感同身受。

良久，凌雲等於麗芬哭完，心情平靜一些，凌雲才把紙巾盒丟過去，勸道：「為了這也一個男的不值得呀，你現在應該認識到他的真面目了，如果你還幫著他為虎作倀的話，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凌雲這一方面是勸慰，一方面也是敲山震虎，如果她還不開竅的話，最後害的是她自己。

於麗芬似乎明白了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了，她可能是看透了李恆這個人了，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她抽出紙巾，擦擦眼淚，然後對凌雲說道：「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是你怎麼保障我的權益？」

凌雲聽到於麗芬這麼說，凌雲心裡就有底了，她算是徹底豁出去了，已經在開始為自己留後路了。

「你放心，你要你肯轉型做汙點證人，這個事情就有著落了，你把那些你不該你拿的東西退回去就好了，最後，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李恆身上推就行了。」

「這樣能行嗎？」於麗芬似乎還有懷疑。

「怎麼會不行，事實上你也是只是他的一個棋子兒，沒有李恆，你也不會走進這個圈子，不是嗎？」

於麗芬不置可否，不過眼下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凌雲跟了進去，見她揭開抽水馬桶上面的水槽蓋子，然後從水槽儲水箱的內壁拿出一個用膠布纏繞的塊狀物，隨後她拿衛生間掛著的毛巾把水擦乾淨。

凌雲去，這女的居然藏這麼深，誰會想到她把一個最重要的東西藏在衛生間抽水馬桶蓄水池裡面，難怪凌雲翻遍整個房間都找不到呢，誰會去翻抽水馬桶的蓄水槽呢，這也是絕了！

於麗芬把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丟給凌雲，凌雲慢慢解開上面的膠布，翻出一個盒子，裡面放著的一個小型的筆記本，凌雲趕緊翻開筆記本，發現裡面的真實帳目。

原來這裡是記載的真實的受賄金額，已經把買茶葉的錢劃算成現金入帳了，而且出帳寫的是所行賄的事項，凌雲翻到後面，居然還發現一個特殊的帳目，馬上寫著本市各大酒店的房號和日期，還有某某相陪的字樣。

凌雲指著這處，問於麗芬，這是什麼帳目？

於麗芬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些都是女孩子賄賂的項目，那些都是小姐或者藝人，裡面有些是化名，但是都對的上號，主要是記載一些金錢往來，這個不是重點，是以防萬一。」

凌雲現在才明白李恆的心思，他是怕那些幕後收取好處的人反目，光憑著這些先進來往的帳目不足以保護自己，而瞧瞧地記下這些桃色醜聞，以備不時之需。

凌雲想那些食色而肥的傢夥也沒想到李恆會留一手，他果真是好手段。

「這些怕是上面人不知道吧？」凌雲小心探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負責記帳，其他的事情凌雲一概不清楚。」

凌雲看於麗芬一臉決絕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謊，既然凌雲的目的達到了，凌雲就不逼迫她了。

他拿出手機把這十幾頁帳目包括那些桃色醜聞的記錄也全部拍下來了，有了這些證據凌雲就不怕李恆那個王八蛋了。

凌雲緊緊地握著手機，心中默默喊道：李恆，你這個王八蛋終於要被繩之以法了，凌雲終於能看到你也有這麼一天了，馨蕊也終於可以跳出火坑了。

「你放心，這些證據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發給上級部門的。」

「那我怎麼辦，我會不會受到牽連？」

「你不可能完全脫乾淨，但是你積極退贓，並且轉汙點證人的話，還是有很大機會得到寬大處理的，再說你又不是主犯，你就是個從犯。你的人生道路已經走錯了，現在也應該回到正軌了。」

於麗芬聽凌雲這麼一說，無奈地嘆了幾聲，一個勁地罵李恆是個王八蛋，畜生之類的話，看來她終於是幡然醒悟了，但是已經晚了，她已經不能完全擺脫這裡面的關係了，能得到寬大處理，已經是萬幸了。

「對了，我問問，宋仁輝知道你們的事情嗎？」

「他是不知道的，這裡面根本沒他的事情，你也看了帳目了，上面也沒他的名字。」

凌雲聽到於麗芬這麼回答，凌雲就放心了，果然如凌雲所料，宋仁輝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全程也沒參與這件事情，他就是一個局外人。

說實話，從凌雲捲入這件事情開始，凌雲也就認識宋仁輝一個好人，他平素嚴於律己，沒有過分的舉動。

但是凌雲鬧不明白了他怎麼就娶了那麼一個風騷的老婆和不要臉的女兒呢，這點讓凌雲一直想不明白，宋仁輝還算是個人，攤上這樣的兩個壞女人，也真是見了鬼了。

這件事情如果公開，宋雨瞳和王芸逃不了關係，這個家算是徹底毀了。

凌雲把原始帳目交還給於麗芬，然後凌雲再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放下心來。凌雲鄭重警告於麗芬，「這件事情，你不能告訴李恆，如果泄露出去，你知道後果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於麗芬點點頭，說她明白，然後說近期還會有一批帳目要核對，而且還是大數，凌雲讓她多多留意，把那些帳目給凌雲記下來，等凌雲收集完整之後，凌雲一併送到紀檢部門，那李恆他們就完蛋了。

凌雲見凌雲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凌雲再多留也無用了，凌雲簡單交代幾句，就離開了於麗芬的家，凌雲臨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到於麗芬呼天喊地的哭聲，那叫一個慘！

是啊，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青春沒了，馬上連自己的自由都要沒了，能不哭嘛。不過這世間沒有後悔葯吃，也算還好，於麗芬算是懸崖勒馬了，及時轉做了汙點證人，算是多少挽回一點了。

從於麗芬家出來，凌雲看了一下時間，才十點半，凌雲肚子咕咕叫，是時候去找點東西墊墊飢了。這時候電話響了，凌雲拿起電話一看，是宋雨瞳的來電，凌雲猶豫一下，還是接了。

「喂，你吃了嗎？」

「我還沒。」

「來家裡吃吧，燒了飯了。」

「不必了吧。」

「這是爸媽的意思，你看……」

「這……好吧，我一夥兒到，你們可以先吃嘛。」

凌雲沒有拒絕宋雨瞳，因為凌雲不想宋仁輝他太難堪，畢竟他對凌雲還是蠻好的，凌雲只是覺得跟宋雨瞳、王芸吃飯有些彆扭，好奇怪的感覺，這種理不清的關係凌雲自己都覺得尷尬異常。

凌雲喊了一輛的士，就往宋雨瞳家裡趕，上樓敲門，宋雨瞳給凌雲開的門，她臉色好像也不好看，凌雲走進去一瞧，凌雲好似被打了一悶棍似的，家裡齊刷刷地來了一群人——宋雨瞳父母、李恆和馨蕊、還有凌雲阿姨。

最不想見的人和最想見的人基本都在這兒了，真是太可笑了。

宋仁輝見凌雲呆立在原地，上來拉凌雲落座，笑道：「親家母，你看凌雲，有高興壞了，他們這個驚喜可是送的夠大的。」

說完，宋仁輝一個人哈哈大笑，大家也都陪著他一起笑，就凌雲一個人尷尬得有些發矇。

凌雲瞅瞅一旁的宋雨瞳，埋怨她一句，為什麼不提前跟凌雲講。

「不怪雨瞳，是我告訴他不要明說的，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宋仁輝馬上替宋雨瞳解圍。

「對呀，凌雲啊，你別說雨瞳了，阿姨我也是這個意思。」凌雲阿姨也開始幫腔。

兩個長輩都這樣說了，凌雲還能說些什麼，啞巴吃黃連，凌雲是有口說不出。

「來來來，大家一起乾一杯，難得聚聚，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宋仁輝舉杯，大家跟著舉杯，凌雲也隻好拿起酒杯，喝下這杯苦澀的甜酒，心中不是滋味。

一家人，凌雲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一家人了？

凌雲覺得這餐桌上就屬凌雲是多餘的人，宋雨瞳是宋仁輝和王芸的女兒，也是李恆的情人，王芸是李恆的情人，馨蕊是李恆的老婆，而凌雲阿姨眼裡也只有李恆一個兒子。

凌雲看他們倒是像親親蜜蜜的一家人，凌雲反倒是個局外人了。

凌雲如坐針氈，實在是坐不下了，起身向去外面透透氣，被凌雲阿姨給攔住了，她接過花茶，問凌雲：「對了，在座的不是外人，我就問問你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凌雲沒想到凌雲阿姨會問凌雲這個問題，眾人紛紛把眼光撒向凌雲和宋雨瞳，宋雨瞳小臉刷的一下紅了，低頭不語，不不敢說話了她。凌雲見李恆得意洋洋地朝凌雲笑，凌雲馬上把話題轉移到李恆的身上。

「阿姨，李恆都還沒有，我不急。」

李恆聽到這話，臉頓時鐵青，在一旁的馨蕊也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吃菜，沒敢抬起頭來。

凌雲當然知道李恆為什麼不能沒有孩子，他早就沒那個功能了，縱慾過度，導致喪失了生育功能，才會想到找凌雲「借種」的，沒想到被凌雲戳穿了，他還兀自做著當爸爸的美夢呢。

凌雲只是心疼馨蕊，整日對著這麼一個王八蛋畜生，還渾然不知，想到馨蕊天天被李恆親親抱抱，凌雲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再好的興緻也沒了，不過，凌雲有一樣比李恆強，就是凌雲還能生孩子，而他已經斷子絕孫了。

這就是凌雲和李恆的區別，所以，凌雲相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李恆作惡多端，無恥下流，他是該有此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