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緩慢的坐直身體，面具下的黑眸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暗光。

「呵呵，顥塵，你還是太年輕了。」

聽見四爺的笑聲，澤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四爺了，但是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他那張永遠帶著笑意的臉澤光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笑面虎，形容的應該就是他這種人吧。

無時無刻不是一張笑臉，說話的聲音也是帶著笑的。

就比如現在。雖然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在笑，但是，澤光卻能肯定。四爺心裡是在生氣。

「很多事情是沒有規則而言的，更沒有章法，我要的只是一個結果，其實你也一樣，你想要報仇，那就不要在意過程如何。只要能達到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W聽著四爺的話，銀色面具下的眉眼沒有半點變化。

「看來我和四爺您的想法有些出入。結果固然重要，但是，我更注重的……是過程。」

有時候，就算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也沒有關係，只要過程足夠讓他滿意，也OK。

「呵呵，年輕人，就是想得太簡單了。」

W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你下一步準備這麼做？」四爺問道。

W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能讓顧瑾寒不痛快，那就行。」

「你的計劃呢？」

面具下略顯蒼白的嘴唇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W沒說，而是反問道：「四爺，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呵呵……」電話裡傳來四爺低沉的笑聲，讓人琢磨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好半晌，四爺的聲音才再次傳來，「顥塵啊，你可別讓我失望。」

W微微頷首。「四爺放心。」

「我打這個電話，就是不放心。」頓了一下，四爺繼續道：「倒不是不放心你，只是，你有時候太感性了，不夠理智，也不夠狠！」

澤光微微皺了皺眉，四爺這話說得，分明就是信不過W。有必要扯這麼多的借口？

「是嗎？」W笑了一聲，黑眸閃過一絲玩味的笑。

不夠狠嗎？

呵，看來不止是他自己覺得自己善良，別人也覺得他太善良了。

「顥塵。」四爺嘆了一聲，「你身邊還是缺個能時時提點你的人。」

澤光挑了一下眉，看向了W。

W正好也看了一眼澤光，兩人都明白接下來四爺準備說什麼。

「我看你和令靈的還是儘快結婚吧，有她在你身邊，我放心。」

食指輕緩的敲著辦公桌桌面。W淡淡的開口：「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你和令靈遲早是要結婚的，你們年齡也不小了，說句實在的，我也想抱個外孫，享受一下天倫，哈哈。」

W皺了皺眉，眼裡帶著冷意，「四爺應該清楚我的情況，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沒想過要孩子！」

澤光看了一眼W，沒說話。

「顥塵，這麼多年你的情況還沒好轉？我記得你身邊有個私人醫生。是叫溫雯雯吧，還是苗疆醫蠱的傳人，怎麼，她沒能治好你？」

W淡淡的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口：「要是那麼容易治好，當年四爺您就不會下那麼大的功夫了，不是嗎？」

「哼！」四爺冷哼了一聲，聲音名下帶著溫怒，「庸醫！」

澤光抽了抽嘴角，這話可不能讓溫雯雯聽見，不然她還不得氣死。

「苗疆醫蠱一脈醫術高深者不少，當初要不是你非要替溫雯雯報仇，瞞著我滅了苗疆醫蠱一脈，說不定你這病還能請他們瞧瞧。」

W淡淡的看著手機，沒說話。

四爺心裡在想什麼。他很清楚，無外乎是拐彎抹角的訓斥他做錯了事情。

當年W替溫雯雯報仇，滅了苗疆醫蠱一脈後沒隔多久四爺就得到了消息，不過木已沉舟四爺表面上看起來倒是沒見多生氣，心裡卻是炸了毛。

打電話來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被W幾句話給堵了回去。最後兩人都有些不愉快。

今天舊事重提，可見這件事四爺心中還是在怪W。

澤光看了一眼W，他眼底沒有半點溫度。同樣看不出什麼什麼情緒，沒有把四爺的話放在眼裡。

「四爺還有事嗎？」W淡淡的問，已經有些不耐煩準備掛電話了。

「顥塵。」電話那頭的四爺沉默了幾秒。旋即，開口：「我下個月來會燕城。」

澤光一愣。

W皺了皺眉，面具下那張臉總算是有了一點情緒。

「哦？」W盯著手機。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具體時間定好了嗎？到時候我派人來接您。」

「暫定下月中旬吧，具體時間還沒確定。到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

W點頭，「好。」

掛了電話，澤光看向W，眉頭緊皺，「四爺今天打這個電話來，似乎有點不尋常。」

「呵。」W輕笑了一聲，靠在座椅靠背上，深邃的黑眸一絲暗光一閃而過。

「他是等不及了。」

澤光有些擔憂的看著W，四爺要是來了的話，以他的做事的手段，斷然會攪亂他們現在的計劃。

再則就是，W一直在拖和令靈的婚事，四爺這次來，還有一個原因估計就是想讓W和令靈儘快結婚吧。

「那我們，要改變計劃？」澤光問道。

W抬了抬手，「不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如果四爺問起來……」

W打斷澤光的話，淡淡的開口：「我自有辦法。」

澤光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W扭頭看向窗外的夜色，面具下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

帝苑一號。

這天早上，葉幽幽吃過早飯後不準備和顧瑾寒一起出門。

她準備去趟典秀。

除了寒幽以外，葉幽幽最在意的就是典秀了，畢竟這是顧瑾寒送給她的聘禮，她寶貝著呢。

顧瑾寒見葉幽幽不和自己上同一輛車，而是徑直去車庫取車，微微皺了皺眉。

「不去公司？」顧瑾寒拉住葉幽幽。

葉幽幽搖頭，「我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今天要去典秀。」

而且顧瑾寒當時還同意了的。

「現在去？」

葉幽幽點頭。

顧瑾寒皺了皺眉，拉著葉幽幽往自己車上走，「上午和我去MG，我下午陪你去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