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和喬祈修阿三一起下了山。

每年都會有不少的雪山攀登愛好者來薩爾市爬雪山，所以山下的鎮子裡開了很多賣專業攀登工具的店面。

逛了一上午，喬祈修基本上買齊了用具，中午帶著白鈺在鎮上的館子吃頓了好吃的，準備再逛逛就回去了。

「鈺妹妹，要不後天一起去吧？」中午吃飯的時候喬祈修突然提議。

白鈺想了想，果斷搖頭，「還是算了，我沒有經驗。」

「沒經驗不要緊我可以教你啊。我可是攀登好手。」喬祈修拍著胸脯，笑道：「再說了，你要是不喜歡攀登。我也可以教你滑雪。」

「滑雪？」白鈺眼神亮了一下，剛才買攀登工具的時候，他看見那些店外面都放了一些滑雪的海報，看起來好像很好玩兒的樣子。

而且，滑雪應該比攀登難度低吧。

「好啊！」白鈺這麼一想，就點頭答應了。

比起攀登。她更想學一下滑雪。

「好，一會兒吃晚飯就帶你去買裝備！」

吃完飯後，喬祈修就帶著白鈺就去買了滑雪板、滑雪杖和靴子護目鏡等必備工具。等東西都買齊全了，三人著才上車會寺。

回到寺廟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

「明天先找個地方教你怎麼滑雪，後天咱們去爬雪山的時候再帶你去那邊滑雪。」喬祈修對白鈺道。

那邊山上的雪更厚，更適合滑雪，但那是對有經驗會滑雪的人而言，白鈺這種新手小菜鳥，得先找個地方好好教教她才能去哪兒。

「好。」白鈺點著頭答應。

晚間，白鈺跟在阿伽陀身邊給詹姆斯施完針後，就回了房間。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響了她的窗戶。

白鈺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怎麼會有人敲她的窗戶。

她打開窗戶，就看見了萬穹那張燦爛的小臉。

萬穹朝白鈺揮了揮手，「阿鈺，晚上好。」

白鈺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怎麼在窗外，有事走門進來啊。」

「給你帶句話。」萬穹看了眼周圍，見沒人，這才壓低聲音對白鈺道：「有人要見你。一會兒他們睡著後你方便過來嗎？」

萬穹說著，指了指身後屋裡。

白鈺知道萬穹和W的隔壁小院，他說的「有人」自然指的是W。

白鈺抿了抿唇，問道：「有什麼事嗎？」

「不清楚。」萬穹聳了聳肩膀，他哪裡知道W找白鈺是什麼事情，他只知道，W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白鈺搖了搖下唇，眼裡閃過一絲堅定，「今天太累了。我要睡覺，不去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說完，白鈺直接關上了窗戶，留萬穹一臉懵逼的站在外面。

他壓根兒沒有想到阿鈺會拒絕……

……

萬穹回屋，W正坐在書案前抄經書，今天抄的是《金剛經》，筆鋒嚴謹，字體剛勁有力。

「大哥。阿鈺說她今天太累了，不來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萬穹把白鈺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給了W。

W皺眉，落筆寫錯了一個字。

他將紙揉成團丟進垃圾桶，顯得有些浮躁。

萬穹看著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此刻心情似乎，特別的不好。

他摸了摸鼻子，決定不觸他的霉頭了，他還是回屋去睡覺吧。

「陪我抄經。」正當萬穹準備離開，身後傳來了W冰冷的聲音。

萬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大哥你繞了我吧，這玩意兒我看都看不懂。抄他有什麼用。」

W：「靜心。」

「不需要！」萬穹想也不想的開口，「我現在心情很好很平靜，不需要抄經靜心。」

W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涼薄，似笑非笑，「想想雯雯。」

萬穹：「……」日了狗了！

想到溫雯雯，他確實靜不下心來。

萬穹低咒了一聲，走到書案前，拿了紙筆，在書架隨便找了本書開始抄。

「抄寫經書真的能讓人靜心？」萬穹問道。

「能。」

萬穹表示懷疑的看了W一眼，「那我看你抄了一下午了，也沒見你靜下心來啊！」

W：「……」

……

山上天黑得早，沒網沒信號，更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所以人們都是早睡早起。但是對W和萬穹來說，讓他們八九點就上床睡覺實在是太早了。

抄了兩個小時的經書也才十點半。

W合上經書，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看了眼萬穹抄的鬼畫符，皺了皺眉，一起十分嫌棄，「你抄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經書啊！」萬穹說得理直氣壯。拿起一張紙吹了一下上面的墨跡，「這裡又沒鋼筆或者簽字筆，我好些年沒寫過毛筆字了。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W冷哼了一聲，「就你這字，以後出去別說是我教的。」

他嫌丟人！

萬穹不以為然。自我感覺良好，「我這字怎麼了，就是潦草了一點。又不是認出來，還是可以的好吧。」

「你這字我是不敢拿去放在佛前供奉，怕辱了佛祖的眼睛。」

萬穹翻了個白眼。「大哥，有你這麼損你弟弟的嗎？」

這字，真有這麼醜。

……

翌日。

寺廟裡的鐘聲響起時W準時起了身。

洗漱後，他帶著這兩天抄寫的經書去了主殿。

每天早上清晨天不亮第一次敲鐘時，阿伽陀都會帶著寺院的僧眾在主殿做早課。

W站在主殿角落，沒有坐，也沒有跪拜，他雙手背在身後，抬起頭望著主殿最大的那尊佛像。

殿內響起低低的誦經聲，轉經輪在他們手裡一圈一圈的旋轉著……

半個小時後，早課結束，僧人們開始陸續離開主殿往食堂走。

W一進來，阿伽陀就看見了他，做完早課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走到了W面前。

「施主為何不拜？」阿伽陀笑著問W、

W看了阿伽陀一眼，又盯著佛像，聲音冷清聽不出一絲感情，「我不覺得拜了他就能滿足我的要求。」

如果真是這樣，這世上的人還需要努力嗎？直接拜佛不就好了？

阿伽陀點了點頭，笑容慈祥溫和，「施主看得很透徹。」

「尊者也贊同我說的話？」

阿伽陀笑了笑，雙手合十誦了一句佛號，搖頭道：「施主是聰明人，有大智慧，只是這世間之人，所到之處，皆是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