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無法決擇，但她也沒有衝動地直接反對，隻說：「讓我考慮一下好嗎？而且，我覺得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想聽聽小灝和梵梵的意思。」

「這也是應該的，我也想讓兩個孩子心甘情願地和我生活在一起。」

「謝謝！」

聞聲，賀徐之又搖了搖頭：「是我該謝謝你，把孩子教育的這麼好。雖說他今天是受傷了，不過，他的行為確實有我賀家的風範，是我賀徐之的好兒子。」

寧馨雪：「……」

再多的話也無法形容心頭的失落，不過，賀徐之對小灝的態度，她還是欣慰的。

畢竟，就算是親生父親，也不見得就是全天下的都是好的，但，賀徐之那樣的男人，小灝能做他的孩子，似乎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孩子跟著他，一定會好好的……

只是，就算心裡一直這樣勸著自己，可真的要做決定時，她還是怎麼也下不了決心。

這種心情，一直伴著她直到下班，冷靳寒來接人時，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便什麼都明白了。

手，直接伸來拉住她的手，拖過來摸了摸後，他才沉聲問她：「怎麼？還是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賀家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不對孩子好？」

「恐怕，正因為是那樣的人家，你才會擔心吧？」

「……」

寧馨雪詫異地看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怕啊！

怎麼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說中了？」

確實說中了，雖然寧馨雪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擔憂，但，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而小灝的這件事，她更擔心的是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深層次的人際關係。

不過很慶幸的是，她所想的，他竟也看出來了。

那種感覺，彷彿是突然間有了戰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夥伴，所以，她也索性對他敞開了心懷，說道：「賀徐之人不錯，把梵梵也養得很好，可是，小灝畢竟跟在我身邊14年了，隨性慣了的他，去到那樣的家庭真的能適應嗎？」

「還有梵梵，她以前就不說了，可現在她畢竟已經確定不是寧家的孩子了，還生活在那邊，會不會被人說閑話？」

「你擔心的都不錯，但，世事難兩全，你必須做出選擇。」

她也知道要做出選擇啊！

但，把自己最愛的孩子們交給別人，她真是很不放心，所以，就算覺得這種可能性不高，可她還是猶豫著問了他一句：「冷少，就不能，讓他們和我們一起生活嗎？」

「我們？」

「是啊！我們……可以嗎？」

大約是這一聲『我們』大大地取悅了他，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浮過一絲喜色，他點點頭，說：「我當然沒意見了，只是，煙兒的情況非常不好，我只是擔心留在我們身邊，反而會影響到小灝和梵梵。」

「對喔！我把你的寶貝小公主給忘記了。」

這話，多少就有點酸味了，大有種你有女兒要關心，就不管我弟弟妹妹的意味。

冷靳寒聽出來了，又攬過她說：「看，醋了吧！醋了吧？對我來說，你的弟弟妹妹也非常重要，正因為重要，所以我才更不想影響到他們，因為，煙兒現在病的真的非常重，我怕她接下來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他居然也會說這種話，寧馨雪忐忑地看了他一眼：「這麼嚴重嗎？」

「至少，我覺得很嚴重。」

說到這裡，冷靳寒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沉重道：「雖然我沒有特意跟你解釋，可煙兒說過的那些很『過份』的話，你還記得嗎？」

「哪些？」

「還裝傻呢？不是因為那件事你還生氣了嗎？」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真的有些傷腦筋的樣子：「煙兒畢竟是女兒，而且還不是我親生的，所以從她三歲開始，我就再沒有讓她睡在我床上，更不可能說什麼不抱著她就睡不著這種話。」

「是，這樣嗎？」

「聽你這個口氣，就知道你是相信了。」

寧馨雪撇了撇嘴，說：「畢竟那是你女兒親口說的，我就算是相信了，也不奇怪吧！」

「我明白，那種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會懷疑我，只不過，別人怎麼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誤會我。」

寧馨雪：「……」

「而且，還有件事，也是我很擔心的。」

說起這件事，冷靳寒似是猶豫，但最後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寧馨雪的眼睛，說：「煙兒的第二人格，是她媽媽。」

「什……什麼？」

「我知道這很令人無法理解，但，深行對她進行過深度催眠，是沉睡中的煙兒自己說的，她說，她叫冷若冰。」

寧馨雪是個學醫的，所以她的第一反應是：「又，又不是鬼故事？怎麼……還這樣？」

「對啊！正因為不是鬼故事，所以，煙兒就算第二人格說自己叫做冷若冰，她也不可能是真的冷若冰，她只是太想念她媽媽，所以把自己變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寧馨雪：「……」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讓賀家把孩子們帶走了吧？」

「我只是覺得……」

確實明白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寧馨雪覺得很挫敗：「那孩子，可真是我命裡的煞星啊！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只是生病了，沒病的時候，真的是個好孩子。」

寧馨雪：「……」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一句生病就可以解釋的，而且就算是生病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接受的。

寧馨雪嘆了一口氣，情緒一下子低了下去，冷靳寒還是攬著她：「雪兒，我惹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

既是事實，她就沒辦法怪他什麼，但，要說自己因為這種事情不開心，又覺得有些不理智。

所以，她還是否認了自己生氣的事實，隻對他說：「對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工作了，你也回公司吧！我知道這陣子耽誤了你不少時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