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眼都腫了，煙兒才總算是平靜下來。

之後，小灝為了確認又問了她一次，煙兒雖還是有些害怕，最後卻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決定跟著小灝一起去找爸爸。

只是，早前哭得太厲害，眼睛太腫她不想這樣見爸爸，所以在回到總統套房後她特意回房洗了把臉又把眼睛敷了好一會兒，才去找冷靳寒。

「煙兒，怎麼了？」

就算是煙兒做過處理了，可眼睛的紅腫還是太明顯，冷靳寒看到女兒那張臉時，表情都變了：「哭了？為什麼？」

「對不起爸爸，我剛才……見了一個叫葉穎的女人。」

聽到葉穎的名字，冷靳寒便什麼都明白了，這時他什麼也沒再追問女兒，隻冷聲：「她找你了？」

「不是，是我找的她……」

這一點，煙兒不想騙爸爸，所以，便坦白道：「因為，因為我偷聽到你早上和寧姨說的話了，所以……」

「那麼，她跟你說了什麼？」

煙兒沒有瞞著爸爸，一五一十道：「她說，我有個雙胞胎哥哥，而且，還生了重病要我回去救他。」

「……」

果然，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那個女人，他早就知道她不可能這麼守規矩地等自己的，但是，無論如何，她惹哭了自己女兒這件事，冷靳寒很生氣。

然而，現在比起生氣，更重要的是女兒的情緒。

冷靳寒走過女兒身邊，抬指摸了摸她紅腫的眼睛：「所以，你就把眼睛都哭腫了？」

「爸爸，你是知道的吧？」

煙兒沒有迴避那個問題，直視著父親的眼，追問他：「那麼，是真的嗎？我真的有個哥哥嗎？你以前……是不是以前就知道這件事了？」

聞聲，冷靳寒嘆了一口氣，然後搖頭。

這時，聽到動靜的寧馨雪也走了過來，主動替不喜歡多說話的冷靳寒解釋：「並不是，我和你爸爸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而且，如果不是你哥哥現在突然發病，葉穎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爸爸這件事。」

「寧姨，你的意思是那個男孩子真的是我的哥哥？雙胞胎哥哥？」

「是……」

這一點既然都瞞不住了，她也便趁機跟煙兒說了個清楚：「早上才收到耿於懷傳來的資料，葉穎是你姑姑，葉凌寒是你的孿生哥哥，以及他有肝病，都是事實……」

「……」

「抱歉！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但是……」

寧馨雪這時也走到了煙兒面前，拉起她的手：「查這一切都要時間，而且，爸爸也有點擔心會做錯決定。」

和灝哥哥說的一樣，寧姨也說爸爸瞞著自己是因為擔心自己，煙兒很開心，所以，就算又想哭了，可她還是強忍著看向了冷靳寒：「那……爸爸你現在決定了嗎？」

「決定了。」

「是什麼？」

「你是我冷靳寒的女兒，是我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公主，怎麼能幫別人養肝，所以……」

一改之前的冰冷，這時冷靳寒的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就像個普通的疼愛女兒的父親一樣：「不要管葉家的人，也不要葉家的事，你姓冷，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聽完爸爸所說，煙兒的眼淚終於再忍不住。

當眼淚掉下來，她哭著說：「爸爸，爸爸……我還以為……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懷疑你的爸爸，對不起……」

抬指，溫柔地試著女兒小臉上的淚，冷靳寒輕嘆：「不要說對不起！爸爸不怪你，什麼都原諒你。」

「嗯！謝謝爸爸……」

說完，煙兒終於放鬆下來，之後，緊緊抱著爸爸，哭得又是上氣不接下氣……

一天之內，煙兒哭了兩大場。

哭到最後，竟在冷靳寒的懷裏抽抽嗒嗒地睡著了。

親自將女兒抱回了她的房間，之後，冷靳寒才沉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房。

那時，寧馨雪正等著他，看見他進門，直接問：「雖然時機有點微妙，不過，能藉著這個機會跟煙兒說清楚真是太好了。」

「是啊！」

「只不過，你是真的決定不還煙兒給葉家了嗎？」

「嗯！」

毫不猶豫地點頭，只是點完後，冷靳寒又猶豫地看向了寧馨雪，問：「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不會……」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寧馨雪只是搖頭：「我能理解的，只是……你覺得葉穎會善罷乾休麽？」

這一點，冷靳寒也確實考慮過：「她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放手，不過，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清楚，就算煙兒打算捐肝，也得做詳細的身體檢查，配型成功，才能捐……」

他說的這一點，寧馨雪一早就知道，只是，因為要等他的決定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說：「對，而且，煙兒現在還小，其實還不能做捐肝的第一人選。必須等她成年後，至少滿18歲後才合適。」

「所以，還有時間不是嗎？」

雖說時間不長，但也足夠冷靳寒考慮很多問題了：「四年的時間，我會一直拒絕葉家，但，這四年的時間，應該也夠煙兒做最後的決定了。」

說到這裏，他又深深看了寧馨雪一眼，坦言：「她現在是個孩子，所以決定我來下，等她成年後，要是她還想救自己的哥哥，我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了。」

「沒想到，你又想了這麼多。」

聞聲，冷靳寒咂了咂嘴：「這就是，一個老父親的複雜心情啊！」

「噗……老父親……」

雖說現今流行這種說法，可是，從冷靳寒這種面癱臉嘴裏說出來的感覺，到底還是很不和諧。

寧馨雪笑得歡暢，他卻不以為意地：「可不就是，孩子們大了，我就老了。」

「我才不老，要老你自己老……」

冷靳寒聽了只是笑，一伸手，還把人捉進懷裏，頭低下來，貼著她的耳朵溫柔地說：「那可不行，我們得一起白頭到老……」

他的氣息拂過，寧馨雪覺得有點癢。

脖子一縮，她咯咯一笑，人倚進他懷裏時，已幸福地說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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