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只是一笑，緩緩開口，

「您怎麼想那事您的事情，我怎麼說是我自己的事情，只是勸您一句，您既然年事已高，該看開點。」

顧老轉頭死死的盯著她，眼底帶著惱意，意思很明顯，你算哪根蔥，憑什麼勸我？

余歡也不在意，只是看向前面的司機，

「大叔，麻煩在前面停下，我要下車。」

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她並不想跟這位老先生掰扯下去。

聽到余歡說要下車，心臟瀕臨死亡的司機小夥終於活了過來，

「哦，好。」

趕緊下車吧這小姑奶奶。

再說下去，他們董事長臉都快綠了。

他這心臟都快不好了。

可這句話一回，他覺得稱呼不太對，大叔？

他有那麼老嗎？

他才剛大學畢業三四年，還不到三十歲呢！！！

叫什麼叔叔，叫哥哥！

他下意識的想反駁，然後一回頭，看見了他們家董事長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的臉。

司機小夥背脊一涼，糟糕，他拿的是董事長的工資，怎麼能回這小姑奶奶的話呢？

這倆人明顯是嗆聲來的著。

他象徵性的看了一眼顧老，弱弱的徵求意見，

「董事長.....」

顧老臉色這才好點，冷聲道，

「前面路口停下。」

再跟著小姑娘再一個車廂裡，她能把他給氣死！九洲中文

得了顧老首肯，小夥才開車往路邊靠。

余歡下車前，顧老爺子似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聲，

「不愧是殺過人的人，跟普通的女孩就是不一樣。」

這一句話出來，余歡下車的動作微微一頓，司機小夥心裏也是一個咯噔，這姑娘殺過人？

長得溫溫軟軟的，嘴這麼厲害也就算了，這他媽還是一個殺人犯？！！！！

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小姑奶奶不會殺人吧？

就在司機小夥瑟瑟發抖的時候，他從後視鏡裡看到，車門推了一半正準備下車的小姑奶奶忽然頓住了動作，頓了大約半分鐘，她轉過頭來，笑了笑，溫和有禮，

「是啊，我不但殺過人，而且也不介意繼續殺下去，怎麼？老爺子是活膩了想找人幫忙嗎？」

霸氣，太他媽霸氣了！

司機小夥是個理科生，還是個語文從小不好的理科生，他這時候除了霸氣側漏四個字啥詞也想不起來。

只是看著小姑娘笑的溫和明媚的臉心裏腹誹，這要是本懸疑，這姑娘一定是裝的了小白花做的了蛇蠍尤物的幕後大BOSS！

嘴毒，聰明，還能忍！

顧老爺子對上余歡那雙眼睛，分明面前只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姑娘，可他莫名覺得冷。

余歡嗤笑一聲，陡然甩上車門。

看似輕鬆，可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有多疼。

右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女孩緊促的呼吸著，眼底，已然帶上絲絲瘋狂，被緊緊的壓抑在心底。

殺過人。

這三個字是她心底永遠的痛。

刀口插入敵人心臟的那一刻，死的不只是劫匪，還有曾經那個乾乾淨淨，無憂無慮的余歡。

手染鮮血，洗不幹凈了。

余歡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微微閉上眸子，壓抑著心底的狂躁，觸上頸間那顆微涼的玉石，攥了好久好久，方才舒了一口氣，挺直背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