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不會，很輕，你應該多吃一點。」

「那就好。」鳳歆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老六在和鳳歆短時間的相處後，徹底放輕鬆了，他沒有被討厭，真好。

鳳歆和老六之間的距離越近，那種魚腥味，就越濃，濃的刺鼻，讓人反胃，她卻看不出一點不適。

那熟悉的面容，清晰印入她眼中。

「你的臉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手癢。」

老六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就恢復如常。

「你比以前還要漂亮，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超越。」

鳳歆眸間閃過一抹暗光，對面的老六並沒有注意到。

這時，她和老六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遠。

「我可以抱抱你嗎？放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

鳳歆面對那張忐忑的臉，輕輕勾了勾嘴角，雙臂慢慢敞開。

老六的上半身，還保持著人類的樣子。

只見他動作僵硬的打開雙臂，一點點試探的上前，彷彿對方只要有一點不願，他就會退縮回來。

鳳歆從始至終都沒有動，她在等，等對方主動，生怕嚇壞這個不安的大男孩。

老六輕輕擁抱著鳳歆，她的體溫不同於自己，和變異章魚結合在一起後，自己身上就沒有任何溫度了。

鳳歆第一時間感覺到，那種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老六雙臂蔓延開來。

她緊了緊自己的雙臂，想要給老六冰冷的身體帶來屬於人類的溫度。

太冷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同時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

「叮」的一聲。

鳳歆隱約中聽到了，面上保持昏昏欲睡的樣子，人早已清醒過來了。

老六明顯也聽到了，臉上的無助早已消失，似乎極力隱忍著什麼？

「師傅，最後讓徒弟抱一下。」

他說話的同時，雙臂用力，把人摟的更緊。

只見他再次張開嘴巴的時候，卻沒有說出一個字，而是噴出一股黑色的氣體，黑氣把他們兩個的身體全部籠罩起來。

黑氣越來越濃，最後瀰漫開來，空氣中那股腥臭的味道更加刺鼻。

沒一會兒。

整個封閉的空間，響起打呼嚕的聲音，很輕，也很平穩，彷彿在無聲的告訴別人，她睡得很香很香。

「嘎吱」一聲。

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被打開了，從這扇門中走出一個，此刻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人魚把這個難聞的氣體，全部給我收起來。」

「是。」

整個空間的黑氣，眨眼間全部消失不見。

「把她放下來。」

「是。」

老六話是這麼說的，卻半天都沒有動。

瘋狂博士蒼老的臉上，變得陰森恐怖。

「你想反抗我，人魚你自己什麼身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別以為頂著別人的臉，就可以變成那個人。

我可以讓你擁有一切，也可以讓你失去一切。」

老六臉上滿是慌亂，他幾條腿不停擺動。

「不要博士，我聽話，我怎麼會不聽你的話。

我只是因為，因為害怕吵醒這個女人，壞了博士的事，才沒有把她放下的，我這就把人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