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歆沉默的望了衛青一會兒，笑了，笑容很淡，「報仇？你準備找誰報仇。」

衛青微愣了一下，「程林，是他害死我母親，把我的變成這樣子的。」

「我應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愚蠢，整個北區都是林子碩說了算，你覺得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我……」衛青低垂著頭，眸間閃過絕望，眼前的女人是他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程林帶著人就在南區，他是來要人的，也是為你打抱不平的。」

衛青驀然抬起頭，一雙灰氣沉沉的眸子，死死盯著鳳歆。

「你怎麼才肯幫我，只要我有，或者能做到，我都會答應你。」

衛青不傻，如果鳳歆的不想幫助他，是不會和他說這麼多的。

「哦！什麼都可以？那我要你的命。」鳳歆的語氣很平淡，甚至連一點起伏都沒有。

衛青連想都沒想，「我給，但能不能讓我親眼看到他們的下場。」

鳳歆逆光站立在窗前，給人一種朦朧不真切的感覺。

衛青這一刻，覺得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很美。

「你的命不值錢。」

衛青死死握住雙手，指甲陷入肉中都感覺不到疼痛。

他不可否定，他的命真的不值錢，也早不是他的了。

是南區救了他，更是眼前的女人救了他。

現在想想，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可笑。

「你的仇人是誰？」

鳳歆冷眼看著床上死氣沉沉的男人，一個經歷過最深絕望的人，才能發揮他最大的用處。

沉默中……

「你連自己的真正仇人是誰都分不清，還來和我談報仇，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衛青渾身輕顫，倔強的抬起頭，臉色再次蒼白起來，「是林子碩，也是程林。」

鳳歆笑了，臉上有些嘲諷，「你很不誠實啊！

讓我猜猜，你故意忘記說，還是不敢說呢？」

衛青張了張嘴，從床上站起來，臉上有些很深的恨意。

「是，你不是要我聽實話嗎？我告訴你，我的仇人還有你，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衛青也想明白了，對方壓根就沒打算幫他，只是在調侃他，娛樂他而知。

「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裡，我的命是你救的，今天我們做個了斷，以後兩不相欠，再見你就是我的仇人。」

鳳歆覺得好笑，也直接笑出來了，「了斷，你拿什麼和我做了斷，你自己都知道，你的命都是我的，你告訴我，你現在除了這條命還有什麼？」

衛青雙眸冒火，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剝了。

鳳歆嘴角輕勾，只見她輕輕抬起手。

衛青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掐住脖子，一點點從床上起來。

「你這個妖女，你做了什麼？快點把我放開。」

妖女？

這傢夥太沒眼光了，妖女有她長得好看嗎？

「我這個人，不喜歡交換，既然你想要了斷，那就把欠我的命還來。」

衛青紅潤的臉變得漲紅，雙手從最開始的掙扎，慢慢變得平靜。

他自嘲的想道：「他真的太天真了，命都是人家的，還想要和人家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