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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妾難當》第一百五十六章:疑惑
燕兒訝異於平時冷冰冰面無表情的暗金竟會說出這一番話,本想調侃幾句,轉念一想卻發現暗金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而坐在馬車裏的柏子逸此時正在想著大夏戰敗後朝堂上的詭譎。皇帝終究不會讓張茂然一派獨大,暗中有意扶持他,讓他逐漸有能力與右派對抗。

他和鄭江德名義上雖還是翁婿,實則已然撕破了臉,站在了對立面上。

鄭江德曾暗自派親信到寧古塔,柏子逸知道後留了心眼,讓人暗中保護凌望族,果然,鄭江德的人好幾次想對凌望族下黑手。鄭江德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廣,手也伸的越來越長。

柏子逸想到在吳江時的種種,他知道鄭江德是不會輕易放過鄭芷的,所以,這一次來韃靼,他做了個決定。這一次一旦把鄭芷救回大夏,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要讓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盡全力地補償她,保護她。

凌霄已經不在,她無所依靠,而伺機而動的豺狼虎豹卻虎視眈眈,她周圍危機四伏,他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她陷入危機中,他要把她徹底地護入自己的羽翼下,就算不擇手段,就算她會恨他,拒絕他,他也在所不惜。

他騙了自己那麼久,眼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地離自己遠去,他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和傷痛,已然無法再失去她。

就算這一次要用自己的家當作為誘餌引那魚兒咬勾,就算他送給韃靼一份豐厚的大禮又如何,只要她能平安回到他的身邊就好。

風雪中,馬車繼續往前駛去,整個隊伍寂靜一片,除了車輪的滾動聲和馬蹄聲,再無其他聲音。

而在韃靼皇宮中,這幾日的風向標已然悄悄地變了。

一向被冷落輕視的西宮,門庭前突然熱鬧了起來。

哈爾達蠟一有空就會去看伊娃,王后更是賞賜了許多珍貴藥材和補品給她。連圖爾達蠟的美人們按照品階,都一一來看望了她。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稱讚伊娃的捨身取義,她一下子變成了宮中賢良淑德的女子代表。

與此同時,眾人口中的另一個女子,東宮的米拉,和擁有美好品質的伊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善妒、狹隘、目中無人。

雖然此次偷襲刺殺鄭芷的元兇並不是她指使,但是她的嫉妒使得鄭芷陷入危險已是不爭的事實。輿論一時一邊倒。她遺失的不僅是哈爾達蠟的寵愛,還有她一向在貴婦中積攢下的口碑。她的部落,也因為她這一次的事而蒙了羞。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也是受害者的鄭芷,卻也因為前一陣子太招眼,被莫名其妙冠上了恃寵而驕,橫生禍端的名頭。更有不知情者,認為那塔米爾就是因為教授鄭芷禮儀時不小心惹怒了她,才被她狠毒地拔了舌頭,最後鬱鬱而終。所以,說到底,鄭芷被刺殺那是活該,是她多行不義,只是可憐了伊娃替她挨了一刀。

一時之間,漢薩宮中三個女子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直看似最弱的伊娃在一朝之間成為了漢薩宮名副其實最富賢名最令人憐惜敬佩的妃子。

維卡看著鄭芷自得其樂地喂著一隻七彩金剛鸚鵡,猶豫了片刻後問道:「娘娘,二王子在西宮,我們要不要送點東西去看看伊娃娘娘?」

鄭芷逗弄了一會鸚鵡,才說道:「改日再去吧,二王子在那看伊娃,我去打擾他們也不好。」

維卡看了看鄭芷,想了想又勸道:「二王子現在西宮去的勤,偶爾順路來這裏也只是匆匆看一眼說兩句話,想必娘娘也已經非常想見二王子了吧。」

鄭芷嘴角一松就想笑,暗道,你還真猜錯了。可是維卡一片想為她爭寵的心意,她也不好全拂了。

「不妥。二王子在那,我們去看伊娃反而不好。伊娃身有傷痛,本就楚楚動人,我若往那裏一站,不是分明讓二王子時時想起伊娃就是為了我才受傷的嗎?」

維卡明顯一愣,一張白皙的臉慢慢變紅了,諾諾地低下頭,「娘娘考慮的周詳,是維卡疏忽了。」

這個時候,七彩金剛鸚鵡在鄭芷的手上親昵地蹭了蹭自己的小腦袋,然後撲閃著翅膀叫道:「維卡疏忽了,疏忽了!」

鄭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維卡的臉更紅了。

這一隻金剛鸚鵡是圖爾達蠟輸給哈爾達蠟的獎品,哈爾達蠟又把它送給了自己。

原來那時打獵,他們口中的「鳥」指的就是這隻金剛鸚鵡。這隻金剛鸚鵡擁有華美的羽毛,性格活潑,喜歡親近人。更難得的是喜歡和人說話。

哈爾達蠟當時把鸚鵡拿來,說是讓她教這隻聰明的鸚鵡吟誦古詩詞。

鄭芷當時看到這隻鸚鵡就很喜歡,也就答應了下來。

有一次哈爾達蠟過來,鄭芷就頗具成就感地讓鸚鵡吟誦她教會的孟浩然的春曉這首詩,鸚鵡果然不負眾望,吟誦的一字不差。鄭芷朝哈爾達蠟笑的得意,卻不想哈爾達蠟看著鄭芷眼神一暗,就低頭親了下來。

鄭芷本要推拒,一旁的鸚鵡已經用翅膀遮住了鳥眼,還一邊大聲叫道:「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哈爾達蠟瞬間扭頭瞪向鸚鵡,當鄭芷看到哈爾達蠟鐵青色的臉時,她決定待這隻聰明的鳥更好一些!

在知道貝雅和塔米爾的關係後,米拉的禁足令就被哈爾達蠟赦免了,但是米拉仍然足不出戶,彷彿這宮中的一切紛亂變化她已經不想捲入。

宮中,鄭芷看著維卡問道:「維卡,伊娃背後的傷口還是癒合的很慢嗎?」

「回娘娘,禦醫說是大部分傷口已經結痂,只是他配的葯彷彿對伊娃娘娘的效果並不佳,那傷口看樣子註定要留疤了。」

鄭芷沒有說話,她翻看了下自己的手心。

那原本爬滿手心的小傷口快要幾乎看不見,哈爾達蠟給她塗抹的藥膏效果非常顯著。而這一種藥膏,也是禦醫所配。

「維卡,等二王子從西宮出來後,和我說一聲。」

維卡一聽,面上一喜,似乎以為鄭芷就要主動面見二王子去了。而等她來提醒鄭芷二王子已經出來後,鄭芷卻直接帶著她來到了西宮。

伊娃的床前仍然用一扇屏風遮掩著,繞過屏風,就看到伊娃無力地趴在床上。為了上藥方便,她背上此時隻蓋著一層輕軟的絲綢。房中燃著暖爐,熱意融融。

「伊娃,感覺可好些了?」鄭芷坐到了床沿,眼神淡淡掃過她的脊背。

「鄭芷,你來看我啦......我這脊背不知為何傷口好的總是異常緩慢。禦醫說是要留疤了。」伊娃的神色憂鬱黯淡,卻讓一向唯唯諾諾的她,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韻味。

「不要多想,這皇宮中能人甚多,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為你治癒傷口,減輕疤痕的。」鄭芷安慰道。

「是真的嗎?可是禦醫都那樣說了......」伊娃的聲音低了下去。

「禦醫雖是最好的宮廷大夫,但是這個世上也有比禦醫醫術更好的大夫,據我所知有一些民間神醫醫術就很高明,可以讓二王子去尋來試試。」鄭芷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掀伊娃背上的絲綢,伊娃並沒有躲開。

薄薄的絲綢被掀開,展露在鄭芷眼前的是一道猙獰的傷口,從伊娃的背部斜穿到她的腰部。雖然已經結痂,但是可以看到痂脫落的地方皮膚已經微微凸起。而沒結痂的地方還化著膿,甚至還有些血水滲出。

「怎會化膿?禦醫也太不負責了!」鄭芷皺眉。

伊娃搖了搖頭,「禦醫已經盡心盡責,只不過我的肌膚一旦受傷就很難癒合。也許,這是摩秀池的詛咒。」

鄭芷嘴角一僵,心道伊娃不是據說不受摩秀池影響嗎?何來詛咒一說。

誰知,伊娃繼續對她緊張地說道:「鄭芷,你可千萬也要小心些。」

這是何意?難道是暗指她也泡過那摩秀池?這韃靼人怎麼什麼事都要扯上那池子?

鄭芷壓下心中的不快,又安慰了伊娃幾句才離去。

伊娃的傷口癒合慢可以理解,但是在禦醫的精心治療下還會化膿實屬罕見。鄭芷以前也受傷化膿過,她記得一般是沒有好好用藥或者碰觸到水發炎才會導致如此。

「維卡,以前可曾聽說過伊娃娘娘肌膚傷口很難癒合?」

維卡一臉詫異,想了想道:「沒有聽說過伊娃娘娘以前肌膚受過損傷,所以維卡不是太清楚。」

鄭芷點了點頭,覺得也許是自己多慮了。誰會不願意自己身上的傷口儘快癒合呢?甚至還要留下一條醜陋的疤痕。

鄭芷心下自嘲,自己是不是在這韃靼宮中待得太久了,或者是鄭蕊的事對她影響深遠?

她原本不是個多疑的人,現在卻習慣性地多加思慮。她不喜歡勾心鬥角,更是厭惡耗費心機的爭寵,可是自從她出嫁後,那些陰暗詭計就如跗骨之蛆不斷地發生在她身邊,讓她從疲於應付,到現在的沉穩應對。

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也許這就是成長必經的路,那些經歷過的傷痛已經融入血液,卻把她的心磨鍊的更加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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