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明重新拿了一條豬腿出來，還是左左有先見之明，看到鮮肉和肉製品總喜歡多賣。

左左抱著一瓶2L可樂站在廚房門口守著，免得薑仙子又進來烤豬腿。

秦路明想起了爺爺在青山鎮的養豬場，老人家聽說了兒孫輩們常會吃的歐洲火腿做法以後，覺得賣那麼貴實在沒有道理，弄了一批伊比利亞黑豬回來養著，準備自己做伊比利亞風味的發酵火腿。

秦路明懷疑他這麼搞，最後算起成本來比買的進口火腿還要高得多，只是老人家的興趣愛好，也沒有人跟他算帳，小叔還特地給爺爺建了醃製房和風乾室等，以及專門儲存橡果的倉庫，訂了一大批橡果按時發到青山鎮去餵豬。

現在很多年輕人節後曬後備箱時父母準備的各種果蔬雜糧禽蛋，老一輩人總覺得自己親自種的蔬菜水果更健康，爺爺的這種做法，就是希望大家吃上他自己做的火腿，大概就是過年回去以後，要給每人發一條火腿了。

老人家有事情做就好，年紀大了，閑下來就容易得各種老年人常見病。

切片燉好豬腳以後，秦路明再把菜菜的秋葵沙拉加工了一下，用豆腐皮包裹了火腿片和蘆筍段，澆上了海鮮醬汁，和秋葵沙拉一起重新鋪在冰塊上。

做好了飯菜，秦路明發現薑仙子已經坐在小餐桌的上首了，他去把看漫畫的菜菜叫過來一起吃飯。

薑仙子夾了一卷豆腐皮，打開來看了看，「果然只是各種食材的簡單混合，並不是太複雜的事情。我建議你下次可以把這些紅色的肉，先烤成金黃色。」

她說的紅色的肉是適合生吃的火腿片。

「你為什麼要給我建議？」本來想著以包容，淡然，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等等態度來面對薑仙子，但是看到她這麼理所當然地給秦路明提供烹飪建議，秦路明還是難以理解，這是哪來的自信啊？

「我覺得那樣會更好吃一些。」薑仙子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受到位面規則和生物趨同性的影響，我對飲食有了一定的研究。」

「你對飲食的研究，就是什麼都可以烤一烤？」秦路明想起了她朝著豬腿放火的情景，感情她根本沒有吸取教訓，並不認為她做的那些事情是低級錯誤。

「是的，我可以幫你們烤一下。」薑仙子環視其他人。

「神王，請別這樣。」

「不要。」

「不要！不要！不啊喲！」

秦路明連忙先吃了一口，免得還沒吃，她就把他精心製作的這份冰鎮蘆筍秋葵火腿卷變成奇怪的東西。

薑仙子目光清冷，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開始小口小口地用餐，她是如此親切地放低身段，和他們討論烹飪的藝術，他們不露出熱情而期待的表情也就算了，居然直接拒絕……這件事情先記下來。

秦路明看到她開始用餐，並沒有給她自己的火腿片放火烤一烤，不禁覺得奇怪，怎麼就不自己試一試呢？當然，他沒有把建議說出口。

午餐後，左左和菜菜就困了，吃完飯小肚子暖暖的，漲漲的，就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看著兩個小女孩手牽著手跑到客廳的電視前坐下，各自抱著一個大毛絨玩具瞪大了眼睛看電視，秦路明知道她們是一邊看電視一邊準備進入迷迷糊糊的狀態然後在沙發上或者地毯上睡覺。

「神王與神王之間，如何互通消息呢？」秦路明問薑仙子。

「寫信。」

「啊？」秦路明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古老的方法，「難道你們不都是用意識溝通嗎？」

「我昨天才和你說過，如果讓我去了解一些低級的，混亂的，毫無邏輯的腦內信息，會影響我的神性。這種干擾也適應於神王之間，如果用意識溝通，意味著神性的交融，類似於蟲子們的交配，你覺得神王之間會如此淫亂嗎？」薑仙子怒視著秦路明。

看著她那彷彿被嚴重冒犯了的樣子，秦路明想起了她在廚房放的那團火，有點擔心給他也來這麼一下，連忙認慫：「當然不……」

「他們當然會。」薑仙子冷笑一聲，「其他的神王便是如此，但是我不會。我會寫信，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侵犯我的神性，和我的神性產生交融。我是神國之中神性最純凈的神王，當神國之中提到神聖不可侵犯的王時，指的就是愛染明王和愛染大明王。」

秦路明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以來都覺得直接用意識溝通是很高級的交流方式，沒有想到在薑仙子眼裏，居然等同於交配。

「那你可以用手機嗎？」秦路明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這是個什麼東西？」薑仙子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秦路明的手機屏幕。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薑仙子瞪著屏幕，抬頭看了一眼秦路明，又連續戳了手機屏幕好幾下。

並沒有別的動靜，於是她朝著自己的手指頭吹了口氣，又雙手縮回袖子裏了。

「你朝著手指頭吹氣……算了。」秦路明依然拿著手機，「手機可以用來通話，就是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想要問我，而我又和你隔著很遠，你就可以通過這個東西和我通話，而不用寫信了，也不是意識溝通。」

「我朝著手指頭吹氣，是因為這個東西是你高頻率使用和觸碰的，我需要凈化我的手指，以免我的神性被玷汙。」薑仙子解釋了一下，「我看到那兩隻無所事事的廢蟲，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玩這個東西。」

「手機除了通信，還可以玩遊戲，可以上網，可以用來了解我們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事情。」秦路明對她前半段的話充耳不聞，心平氣和地介紹。

「好的，那我可以勉強接受你的進獻。」薑仙子從她那寬寬大大的袖子裏伸出手來，把秦路明的手機拿走了。

秦路明張著嘴，這什麼人啊這是！

哎，看在她挽救了自己變成豬或者被閹割關在天牢裏的命運，秦路明調整了自己的容忍閾值，繼續心平氣和。

他看著薑仙子那明顯加快了的步伐，知道她肯定是想研究研究手機，但是冰箱的兒童鎖她都不知道怎麼打開，手機鎖她能打開嗎？秦路明決定等會再去找她。

過了三分鐘，薑仙子就拿著手機從隔壁走了過來，把黑屏的手機，還有幾個不知道是什麼上面的電子元件遞給了秦路明。

秦路明懷疑地看著那幾個電子元件，又看了看自己黑屏的手機。

「我發現它無法被我打開進行更多的操作，於是我把它拆了，想要尋找鎖住它的部位，後來我又把它復原了，但是多出來幾個可能沒有什麼用的零件。」薑仙子把手機還給了秦路明。

秦路明繼續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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