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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女:獵戶王爺滾下榻》第71章 窩裡鬥
陸忠海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不放。

馬香蘭被盯得頭皮發麻,原本還想要再求饒一番,哪知才一對上陸忠海的雙眼時,從那雙怨毒且猩紅的眼睛裏,流血了兩行血淚!

這是飲恨而終,死不瞑目的徵兆啊!

馬香蘭嚇得一個仰倒跌坐在地,抖若篩糠,頓時連看都不敢去看陸忠海。

這幾日,她以髮妻的名義日日夜夜給陸忠海披麻戴孝,甚至不顧村裏留下來的傳統,停屍未滿七日,隻停了三日便決定儘早下葬!

不是因為所謂的早些入土為安,而是因為她怕,每日看著家中那口薄棺,她心裏慌慌的,有時做夢,都會夢到陸忠海來向她索命......

雖然人不是她親手殺的,但到底是因為她而死,而且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自己面前,如何不懼?

到底是心裏有鬼......

所以馬香蘭哆哆嗦嗦,隻想逃想躲,但黑白無常兩人又擋著她跑的路線,她便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正這時,一邊咧著舌頭的薑國柱又撲了上來,惡狠狠的拽著她的胳膊,那猩紅而長的舌頭都快要落到她的臉上,格外的滲人恐怖。

「馬香蘭,你這個惡毒的婦人,殺害你男人在先,冤枉我枉死在後,兩條人命,你認還是不認?」

馬香蘭情緒奔潰,嚇哭了。

薑國柱見狀,又吼了一句:「毒婦,你認還是不認?你要是不認,我現在就弔死你,讓你也體會一把上吊時掙扎不能的痛苦!」

說著,三尺白綾就出現在了薑國柱手中。

馬香蘭差點沒嚇到暈厥,立刻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我認我認,是我誣陷你,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啊!」

「那是誰?」一聲大喝,正是主位上的閻羅王。

「是田富貴,是田富貴!」馬香蘭哆哆嗦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求閻王爺饒我,我願意把一切真相都說出來!」

「速速招來!」

驚堂木一拍,馬香蘭嚇得又是一抖,然後,她便把田富貴燒了薑漁家房子,然後被追趕到無處可躲之際,偷偷翻牆進了陸家院子的事情給說了。

也交代了田富貴和陸忠海產生衝突,而失手殺人的事情。

只不過她隱瞞了自己和田富貴的苟且之事,以及殺人案中她所扮演的角色,火燒薑漁新屋子的主意一併給隱瞞了。

聽起來,似乎她就是一個被田富貴那個惡人,給脅迫的柔弱婦人罷了。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推到了田富貴的頭上。

聽到這一番話,主位上的閻羅王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是嗎?」

這銳利而又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馬香蘭頭皮發麻,整個人雖然哆哆嗦嗦,卻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道:「小人不敢欺瞞......」

但哪知,她這一句話剛剛說完,從黑暗的簾子後面,又衝出來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他直接撲向馬香蘭,一邊揪著她打,一邊惡狠狠的罵道:

「好你個毒婦,你竟然把一切都推在我的頭上,你自己乾的那些齷齪事兒呢?怎麼不說了?」

帶著憤怒,拳拳帶風打向馬香蘭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田富貴!

在馬香蘭被帶來縣衙之後,有兩個衙役奉命行事,也去到犀牛村帶走了田富貴,只不過沒有聲張,是以沒有任何人知道罷了。

田富貴在縣衙待了好幾個時辰,說不害怕是假的,但一想到只要馬香蘭不說,陸忠海的死就查不到他的頭上,他便也放下了心。

哪知被衙役推推搡搡從後堂帶到裏面時,卻剛好聽到馬香蘭對著縣老爺告密的聲音!

這毒婦,這毒婦是想要害死他啊!

把一切罪責推到了他的身上,反倒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田富貴哪裏能忍?當即衝出去,恨不得撕了馬香蘭的一層皮!

生生挨了兩拳頭,看清面前的人是田富貴後,馬香蘭頓時一愣,還來不及說話,田富貴就越打越凶!

手下半點沒留情!

正當她馬香蘭是吃素的嗎?

不肯吃虧,兩人當即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打得不亦樂乎,一邊打,還一邊揭對方的短,各種侮辱和罵聲不堪入耳,來來往往中,兩人暗中勾結的那些事情,也悉數說出了口。

從最早的偷簪子,兩人見不得人的關係,後來火燒房屋,以及殺死陸忠海的經過,詳詳細細,原原本本,來龍去脈就這麼被在互相打架推卸責任中,被說了個清楚。

正打得難分難解之際,『地獄』裡的燭火全都亮了,四下全都被照映的清清楚楚。

主位上的『閻羅王』一拍驚堂木,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大膽!」

馬香蘭和田富貴一愣,頓時停下了手看向主位上的閻羅王,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哪裏是什麼閻羅王,不過是知縣大老爺罷了!

完了完了,栽了栽了。

田富貴反應的快,當即明白過來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此時一臉灰敗,不知道作何感想。

馬香蘭卻愣了一愣,下意識說道:「咦,閻王大人放我回人間了?」

敢情她一直以為自己被拖到了地獄。

而一轉頭才發現,哪裏是什麼地獄,不過是縣衙內堂,主位上的是知縣大老爺,邊上黑白無常摘了長長的尖帽,都是些衙役假扮的罷了,就連將她嚇得不輕的陸忠海,都只是一個假人,被畫得極其逼真罷了。

只有那薑國柱,依舊是活人。

不過在嘴裏裝了個長長的假舌頭,還是紙糊的那種,但在若隱若現的黑暗之中,顯得像真的罷了。

什麼叫做做賊心虛,這就是了。

這一刻,馬香蘭心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一臉衰敗。

在這一刻,她和田富貴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陣後悔和堅定。

死不承認,死不承認,就當剛剛那一陣,不過是他們出現的癔症罷了,到那時,知縣又能奈他們如何?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知縣大老爺的魄力,只見他一拍驚堂木,看著堂下的兩人,冷笑一聲,問道:「你們剛剛親口所言的罪狀,認還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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