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郭湘幫忙收拾，王桂英連忙說道：「你帶孩子回屋休息，這裏我來。」

「你屋裏我都擦洗過了，棉被也是今年新彈的棉花，被褥都曬過了，你去看看怎麼樣，如果不夠暖晚上再給你們拿一床被子。」王桂英說道。

「哎，謝謝娘。」郭湘點頭，婆婆總是考慮地很周到。

到房裏一看，裏面擺了兩張床，可能是怕床太小帶著孩子不夠睡，所以還加了一張小床。

上面的被褥都是新的。

被子還是那種手縫的，紅色的綢被面，充滿鄉土氣息，雙胞胎見了倒是很喜歡，脫了鞋爬到床上就蹦起來。

「小心別把床給跳塌啦。」郭湘笑道。

顧振南蹲下身體看了看，「沒事兒，是棕床，沒那麼容易壞。」

鄉下有這種棕床，外框是實木的，裏面是棕繩編織，雙層的，不像席夢思的彈簧床那麼軟，又沒有木板床硬，軟硬適中睡起來很舒服。

雙胞胎把棕床當彈床在跳，玩得很高興。

「奶奶家好玩嗎？」郭湘一邊把東西收拾出來一邊問。

「好玩！」兩個小糰子歡叫起來，「菜地最好玩，我們明天還可以去菜地嗎？」

「可以呀。」郭湘笑，菜地就在院子後面也不遠，天氣好地裡也很乾爽，不怕弄髒了，「不過不可以去靠近水的地方，不能去魚塘邊上玩，知道嗎？」

「知道啦！」兩個小糰子齊聲回答。

「今年師父去了京城倒不能去他那了，也不知道衛生站現在是什麼人在管。」郭湘說道。

「應該放假了吧，這都快過年了。聽說現在的醫生是鎮裡派來的，可不像紀大夫那會兒全天都在村裏。」顧振南說道。

郭湘點點頭，是啊，如果村子裏有自己的醫生還是好一點。

這時果兒在外面敲了敲門說道：「嫂子，我想去同學家玩，帶平平和安安去可以嗎？」

郭湘看向兩個小孩子，「你們想跟姑姑出去玩嗎？」

「想！」兩個孩子急忙說道，以前從來沒來過鄉下，對外面好奇得不得了。

「那去吧！」郭湘點頭，對果兒說道：「不過你要親自看著他們，不能讓別人幫忙看，別人不會上心，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嗯，我知道，嫂子你放心吧。」果兒點頭，對兩個孩子招手，「平平、安安，走，跟姑姑出去玩兒。」

兩個孩子歡叫起來，快速爬下床，穿上鞋牽上姑姑的手迫不及待跑出去。

王桂英從廚房探出頭，「小心點，看好孩子。」

「娘，我知道啦。」果兒應了一聲，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出門。

顧振南見他們走了，關上門，抱住郭湘，「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還好！」郭湘倚在顧振南懷裏，打量屋裏，有點感慨，自己穿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裏，一晃過去六年多快七年了，時間真快啊。

「怎麼了？」顧振南覺得媳婦的情緒似乎有點異樣。

「沒什麼，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兒，那時候我剛來，一醒來就在這屋裏，你也不在家。」郭湘微笑，「那時候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就想，你是被迫娶我的，我要和你離婚。」

「誰知道後來又會在火車上遇到你……」郭湘笑道。

「其實現在想想我真挺感謝郭家大娘訛上我，不然我也不可能娶到你。」顧振南摟緊郭湘，「那時候日子過得一直不如意，也沒有喜歡的人，又不想娶俞秀秀，就想傻子就傻子吧，無所謂了……」

「誰想到卻讓我撿到一個寶貝。」顧振南笑道，在郭湘額頭上親了一下。

郭湘轉過身面對顧振南，坐在他的腿上，摟上他的脖子。

「我也很慶幸遇到的是你……」說完低下頭朝顧振南的唇上吻了下去。

「我也是！」顧振南的聲音不自覺得溫柔起來，心裏軟得一塌糊塗，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媳婦並娶了她。

……

很快到了除夕，一大早就有人放鞭炮，兩個小糰子都被嚇醒了。

「這是什麼聲音？」兩個小糰子懵懵地坐起來。

京城現在已經嚴禁燃放煙花爆竹，只有在指定的地方才能放煙花，所以兩個小糰子還沒有見過。

「這是放鞭炮的聲音，快起床，讓爸爸帶你們去放鞭炮。」郭湘說道。

「噢，放鞭炮嘍！」兩個小糰子歡叫起來，在鄉下的這幾天也看到其他小朋友玩那種零散的鞭炮，他們又好奇又害怕，想玩不敢玩，現在爸爸要帶他們玩，太高興了。

顧振南笑了笑，起床穿衣服，幫兩個小糰子一起穿了。

平時兩個小糰子已經自己會穿衣服了，不過冬天衣服穿得厚，他們穿不好，所以要幫他們一起穿。

穿好衣服出門，王桂英已經起床了看見他們出來不由問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鞭炮聲音太大，睡不著。娘，我們家有鞭炮嗎？我帶孩子也去放一串。」顧振南說道。

「有，我給你拿！」王桂英笑道。

拿了一封並不是太長的鞭炮，長的要留著吃年夜飯的時候還有正月初一早上開門迎新年的時候放。

顧振南接過鞭炮拿到院門口，放在台階上，拿了一包火柴過來。

他平時不抽煙所以也沒有打火機，是去廚房拿的火柴。

「我要放鞭炮了，平平、安安捂好耳朵！」顧振南說道。

兩個小糰子忙用雙手捂住耳朵，站在院門內，緊張地看著外面。

顧振南劃著了一根火柴，在鞭炮的尾端點上引線，然後快速後退。

鞭炮立馬炸了起來，劈裡啪啦爆響，後面的鞭炮像上了發條一樣蹦達起來，然後炸開，落了一地紅碎。

兩個小糰子緊緊捂著自己的耳朵，抿嘴看著炸開的鞭炮，一臉緊張。

等鞭炮炸完，顧振南在地上找了找，「我們看看有沒有沒有炸的小鞭炮。」

兩個小糰子一聽來了勁，也跑過來找起來。

「我找到一個！」平平欣喜地撿起一個沒有炸開的小鞭炮，上面只有短短的一根引線。

「我也找到一個！」安安也驚喜地叫起來。

「來，給爸爸。」顧振南伸出手，「你們還太小，不能玩鞭炮，不然會炸到手知道嗎？」

「哦！」兩個小糰子應了一聲，雖然很想玩，但還是不敢玩，鞭炮炸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顧振南小鞭炮放在門檻上，隨手拔了一根王桂英插在門邊的香，用香點鞭炮。

未燃盡的鞭炮引線太短了，用火柴點如果速度不夠快，很容易炸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