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是真的不能確定這會造成什麼影響，這是他忽然之間的靈感，這個靈感來自於陰陽大道。

陰陽大道是修仙者的基礎，不去學習和領悟陰陽大道，就像武者不學習拳腳功夫一樣，直接學習兵器的使用固然可以，但是註定走不遠。

陰陽大道不一定需要領悟的多深，但那是仙道的根基。薑明在了解武道和仙道的區別之後，就有了用仙道和武道相互印證的想法。提出這個建議就是以此為根據的。

世間萬物，凡是互相對立的事物都可以劃分到陰陽裡，互相交織，互相影響，陰陽雙方如果發生改變，那也是同時而且互為相反的方向的。

雖然改變的方向不可能一致，一方變強的同時會導致另一方的變弱，但是那是客觀的角度來看的，站在人類的角度來看就不一定了。也許兩個改變都是人所需要的也說不定。

就像農田裏的莊稼多了，會導致雜草減少，對於農田來說是一個平衡，但是這兩個改變對人來說卻都是有好處的。

不過這些東西找機會單獨給凌汐月講就可以了，不是薑明藏私，而是知道的東西太多會導致分心，比如雲虛盡知道金丹是自己的負擔之後，毫不猶豫的就廢掉了，他若是知道有藉助外道印證自己武學的方法，也一定會忍不住研究的。

這對大多數人都不是好事，只有凌汐月這樣天生適合修仙，現在又在開創全新道路的人才適合學習仙道，並且做到隻學不修。

「薑明，我在研究功法融合的時候，發現五氣之術是可以做到使五種功法分離修鍊，並且互相轉化，互相促進的。」在冷蘭瑛和凌汐月講解之後，雲虛盡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薑明沒有感到什麼奇怪的：「魔道雖然殘酷，但是曾經與仙道為敵，也不是簡單的道，在你能將九冥訣和琉璃七色火融合的時候我就有所猜測了，很可能魔道的至高功法只有一部，那就是五部功法融合後的產物。」

雲虛盡道：「只是沒想到五大魔功融合的媒介居然是五氣朝元，這可是仙道的根基，難道仙道魔道本是一體嗎？」

薑明搖搖頭，道：「我曾經在悟道的時候溝通過仙界，仙界本身是有意志的，絕對不會和魔道混為一談。不過，仙道魔道出自同源倒是有可能的。」

即使是出自同源的家族，接受同樣的教育，也有可能走上不同的道路。一個成為城主，一個淪為盜匪都是有可能的，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會同流合汙。

他感受過仙界那無上的意志，世界的意志是不會騙人的，因為沒有人值得它欺騙，解讀著會錯意倒是有可能，但是大方向是不會有錯的，仙界中人可能會因為太過淡漠而無視人間疾苦，但是絕對不會為了成就自身而任意犧牲他人。

這是由他們選擇的道決定的，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仙界的人才會擁有這樣的道心，而是擁有這樣的道心的人才會成仙。

若是說有意外的話，那就是《太上忘情錄》了，這是連仙界本身都顧忌的功法。

「我已經弄清楚了自己能夠擁有斬殺虛境實力的根源，對天地之力的理解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並不是決定性的差距，真正的差距是同時修鍊兩種功法所造就的真氣。」

雲虛盡道，「九冥訣和琉璃七色火的結合威力非常大，面對真正武者的時候只不過強化了幾倍而已，但是面對修鍊九冥訣的人的時候，簡直是屠殺。我曾經試過用一點點真氣打入一個丹道的體內，在我的用心控制下，明明只能殺死真氣境的真氣居然擁有斬殺實丹的可能。」

「可能？」凌汐月注意到了雲虛盡的用詞。

雲虛盡道：「之所以是可能，那是因為我不熟練，而且操控一點真氣有些麻煩的原因，就像是用繡花針殺人一樣，能做到，但是又有誰會專門練習呢？只有專修暗器的人才會這樣吧！」

雲虛盡不是沒有耐心的人，但是他是專註型的人，自身的修行才是最重要的，有這個修鍊旁門左道的時間，還不如更多的參悟天地。他研究這個是想明白這種真氣的特點，但是了解過就夠了，深究就是捨本逐末了。

與其花時間琢磨繡花針殺人的技巧，還不如用這個時間鑽研劍術。

「也就是說，兩種真氣結合的方法是修鍊魔功的人的剋星？」凌汐月道。

「不，這是九冥訣的剋星，但是對於其它幾種魔道功法就沒有作用了。」雲虛盡道，「不過將琉璃七色火和不朽帝氣結合，是修鍊琉璃七色火之人的剋星。這和五行之間的相生相剋有些違背啊！」

東洲以九冥訣為主，但是也不缺修鍊其它功法的人，雖然比例很少，但是人口基數在這裏，找到一些人實驗還是沒問題的。

五大魔功之間雖然有克制關係，但是效果並不大，只要注意戰鬥技巧，就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否則東洲修鍊百花裂金訣的人一定會很多。

雲虛盡倒是把互相的剋製加大了，但是也是有限的，而且不遵循五行互克的規則。

凌汐月猜測道：「難道因為是魔道功法的原因？」

薑明思索片刻，道：「應該不只是這樣，五大魔功本應該互相克制，但是因為出自同源，所以克制不明顯，就像修鍊魔功的人之間的戰鬥，同功法之間需要更長的時間分出勝負一樣的道理，可以說是功法的固有壁壘。而功法融合的手段就是把這個壁壘打破的手段。」

凌汐月面色一變：「難道這就是放牧天下人者留下的後招？」

如果真的存在一個把天下修鍊魔功的人當做被放養的牛羊的人，那麼他或者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手段的，而這個手段很可能就是融合功法的手段。

雲虛盡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現在的我就可以把整個東洲的虛境當作我的血食，雖然我不知道聖境的實力，但是等我觸摸到聖境的邊緣，等閑聖境應該是不需要放在眼裏的。」

這是他根據刀聖的實力，結合自己的戰鬥意識得出來的對比，雖然刀聖的腦子不正常，但是虛境的力量和境界還是有的，而他的戰鬥意識也是天下少有的，兩者結合，就算不如真正的聖境，也差不多了。

薑明道：「我和汐月在迷霧森林的時候，遇到過跳過丹道，直接突破虛境的人，而且這條路雖然走的人有些少，但是在西洲並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只在上層流傳而已。既然這條路有人走，而且千年過去了，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功法融合的秘密。」

雲虛盡猜測道：「可能所有發現這個秘密的人都被收進百花谷了吧！」

這是很可能的猜測，要阻止一個秘密流傳，除了滅口，那就只有讓這個秘密成為某些人身份地位的象徵了。

「可能是這樣吧！」

薑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深究，而是換了個問題，「既然兩個功法融合就這麼強大了，那麼三個功法融合，你一定也嘗試了。」

他對雲虛盡還是比較了解的，對於提升實力的可能性，他是不會放過的。

果然不出所料，雲虛盡說出了融合三種功法的感覺：「三種功法的真氣融合，威力不但不會增強，還不能凝聚在一起指定方向攻擊，只能以爆炸的方式來爆發出來，還很難控制，弱化而且不可控的能力根本沒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