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凝聚到極致的紫華劃破長空，兩道人影交錯而過。

刀聖的脖頸上出現一道細小的傷口，他捂著脖頸，鮮血在指縫中不住地流下，他的眼神也在這個時候恢復了清明。

「刀聖前輩，你的後人只要不自己找死，我不會刻意對付他們的。」雲虛盡道。

刀聖的眼中出現了感激的神色。

雲虛盡接著說：「雖然你讓我有些失望了，但是你曾經也是一個英雄吧！我會把你好好安葬的。」

刀聖聽了這話，突然用盡最後的力氣搖搖頭，指著自己小腹的位置，雙眼瞪大著失去了生機。

對於聖境來說，脖頸被人洞穿並不是致命傷，但是雲虛盡剛才的一劍已經抹去了他的精神本源，他只有等死一途。

「他剛才搖頭了，難道是不想讓我安葬他的屍體，他又指向了自己的小腹，難道那裏隱藏著什麼秘密？」雲虛盡剛要伸手，突然轉念一想，「那裏該不會是他留下來的陷阱吧！還是小心為好。」

他用紫華挑開刀聖的衣服，露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無形的氣息若隱若散。

「這是百花裂金訣造成的傷痕，難道這個傷口是一位修鍊百花裂金訣的人造成的？東洲修鍊這個功法的人比較少，能夠修鍊到傷害聖境的人更少，該不會是百花谷的人造成的吧！」

雲虛盡仔細觀察著傷口，猜測著刀聖讓他看這個傷口的原因。他的表情逐漸從疑惑變成了驚駭。

「不對，這個傷口的存在時間已經超過十年了，甚至更久，但是傷口上還殘留著細微的真氣，等等，真氣？是真元被消磨成了真氣，還是原本就是真氣？」

越看這道傷口，雲虛盡就越覺得驚駭莫名。

「還是先帶回去，以後慢慢研究吧！這個傷口也給了我一個教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小覷了天下人！」

雲虛盡看看四周，周圍的地面已經變成了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體也都在兩人的交鋒中化為了碎肉，讓辨認屍體的難度加大了很多。

「算了，就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吧！」

天地之力在雲虛盡的指尖流轉，化為紅藍紫三色的火苗，火苗落在地上，迅速蔓延成大火，火勢洶湧，點燃了所有的屍體，又戛然而止，沒有一點燃燒到外界。

「塵歸塵，土歸土，芳華盡逝，終歸塵土！」

雲虛盡喃喃自語，「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以五行照見玩物，五氣朝元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嗎？所謂的神級功法原來只有一部！」

此時，薑明和凌汐月已經來到了迷霧森林。

迷霧森林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一片佈滿迷霧的森林，如果沒有專門的辨認方向的手段，很容易迷失方向。

走在陰森的森林中，薑明讚歎道：「居然是九宮迷天大陣，在原本就容易迷失方向的迷霧森林的基礎上再次擾亂方向感，讓專門的辨認方向的手段也變得不再使用，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真是天才。」

凌汐月有些疑惑：「既然難以辨認方向，那麼九冥教的人又是怎麼確認方向，並且進行伏擊的呢？」

薑明笑道：「佈置大陣的人當然會考慮到這個問題，應該會有專門的辨認方向的手段吧！我們只要找到一個九冥教足夠分量的人，就可以用特殊手段獲得他們的辨認方向的手段了。」

「可是，中土神朝的人如果找不到方向，也會這麼做吧！」凌汐月道。

薑明臉上的微笑凝固了。

他們可以逼問九冥教的人，中土神朝自然也是可以的，甚至他們擁有更加專業的審訊手段，和更豐富的審訊經驗。

九冥教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考慮不到，那麼他們又是怎樣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呢？

「該不會，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出去吧！」薑明想到了一種可能。

凌汐月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的根本目的是阻止中土神朝的人東進，所以只要能把足夠的中土神朝的人拖在這裏，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安的感覺在兩人心中升起。

當連對方的目的都猜錯的時候，猜錯對方的行為模式也是很正常的。

「不用擔心，九冥教也不全是死忠，總有人是要出去的，就算出不去，我也有仙道法寶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只是要付出的代價有點大。」薑明安慰道。

凌汐月思索片刻，道：「我們兩人的實力雖然遠超境界，但是終究是氣道，不如我突破到虛境吧！這樣我們的把握和底牌也大一些。」

他們是為了更多的探索氣道的奧秘才逗留在真元境的，如果想要突破的話，那麼隨時都是可以突破的。

薑明阻止了她：「汐月，既然你放棄了丹道的修行，那麼無論是氣道還是虛境使用的力量都是真元，沒有什麼區別的。」

凌汐月道：「虛境掌控天地，又怎麼是氣道可以媲美的？而且就算不提掌控天地的能力，虛境的精神力量也遠超氣道，可以洞徹先機，一分力量可以發揮出十分的效果。」

薑明輕笑道：「可是，論及掌控天地，天底下應該沒有虛境比你還強啊！至於洞徹先機，你以為你這段時間學習的是什麼？」

「啊？」凌汐月傻眼了，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和虛境沒什麼區別了，除了沒有罡勁的力量，所以弱上一些。

「難道，我已經是虛境了？可是我操控的天地之力還不能讓我凌空虛渡。」凌汐月很是疑惑。

「你剛才說的都是書中前人的經驗，前人的經驗是我們前進的基石，但是也沒有必要墨守成規。」

薑明道，「你要明白，我們不只是在拓寬武道這條道路，也可能是走在一條未知的道路上，經驗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助力，也可能會成為我們的束縛。」

「也就是說，我不是虛境，也不是丹道，也不是氣道，那麼我到底算什麼？」凌汐月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自己為自己的狀態取一個名字。」薑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