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攤開下一卷密報，密報上是千鳥涼子等人的行蹤，千鳥涼子一行人在繳納了過境費用後，進入大燕領地，察猜等人也就停止了隨行監視。由散落在大燕境內的監野司諜子跟隨。

此次帶隊跟隨的諜子是蝶一，足見其重視。

大燕邊關的將領亦遣派了三百數騎卒監行，數天前的夜裏，千鳥涼子等人下榻一家名為同福的客棧。自從出了大梁皇宮，一路上千鳥涼子一改對宮本武奘冷漠的態度，常夜裏召喚同居一室。宮本武奘如今已消瘦得不成樣子，而千鳥涼子神色則愈發滋潤。兩人同為半步武宗的修為，直到這一夜，宮本武奘如同著了魔，又聽召來到千鳥涼子的屋中。

屋中人攀上他，在他耳邊媚聲道:「武奘，你愛我嗎？」

宮本武奘:「涼子小姐如此迷人，此行結束武奘定會去懇求天皇大人，將涼子小姐嫁予我。」邊說邊迫不及待褪去千鳥涼子半遮半掩的服飾，一路來千鳥涼子買了不少中原女子的服飾，今個是粉色薄裳。

「那就是愛?願意為我付出生命?」千鳥涼子欲拒還迎，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宮本武奘馳騁在其身上，這副媚態百看不厭，「是的，涼子小姐。」

卻只見千鳥涼子目裡閃過一絲寒芒，「那麼，現在給我吧！你的命！」

宮本武奘隻覺丹田之地苦修而來的半數真氣與內力，皆盡泄入千鳥涼子體內，其雙目暴凸，從極度快樂到極度恐懼與痛苦，整個人肉眼可見的乾癟下來。目裡是難以置信之色，最後頭一低，再無聲息。

千鳥涼子面色潮紅，厭惡的推開他，其黑色瞳孔中原本帶有一抹粉色，如今黑瞳徹底變為粉瞳，《采青丸》大成，一身氣勢節節攀升，武宗，又現武宗！

「誰！」剛換上合服的她忽覺窗外樹上有人，袖裏飛鏢激射而出。

「噔」「噔」「噔」三枚飛鏢落空，嵌入樹榦之上。樹上人已先一步撤離，隻留一嘖嘖聲:「你還真是……蛇蠍心腸。」

千鳥涼子來到窗前，窗外漫天雪，她冷笑道:「你中原不是有句話叫，最毒婦人心?」

蝶一打出撤退令箭，武宗這個等級她們已無力跟蹤，尤其還是這般歹毒的女子。

跟隨千鳥涼子一同入中原的有三百數皇家死士，蝶一離開前，她遠遠能見到同福客棧外，千鳥涼子帶領其隨行的死士，把三百大燕騎卒一個不留的殺個精光。接著用燕刀把已涼涼的宮本武奘劈爛，然後對其手下死士道:「你們都看見了，是大燕兵卒殺了武奘君，我們是為他報仇。」

眾死士齊聲道:「是。」

壓抑憋屈了太久的千鳥涼子終於得已宣洩出來，她伸出粉紅的舌頭舔舔唇邊的血漬，血漬把舌頭染得猩紅。她冷眼遙望向屋頂上那個蒙面女子，女子蝶一，蝶一同樣冷眼與她對視一眼，然後轉身沒入黑暗中。

……

梁玉看完這卷密報後，眼中有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這是變態嗎？」

夜蕭蕭微笑道:「看樣子是的。」

梁玉:「這樣歹毒的狐媚子竟然敢打皇叔的主意，通告大燕，大梁可以提供武力支持，讓察猜在邊關等候命令，虎牙軍盡數到邊關集合。」這時屋外進來一女子，女子腰佩雙劍，面覆青紗，眉心一朵紫蓮印記栩栩如生。

梁玉離座笑容滿面來到女子身前:「玉兒給師姐請安。」然後挽住辭夕玦道:「師姐你怎麼來了?」

在外面若寒霜的冰山美人唯有在梁玉面前才會如盛開的雪蓮，她溫和一笑:「境界遇到瓶頸。」

梁玉掩唇咯吱笑:「師姐又想找人打架啦？真巧。」這時梁玉見到門外站著一八九歲大的小道姑，頓時開心的招招手道:「小歲兒，進來進來。」

小道姑是八年前那場水災裡洪流中木盆裡的嬰兒，辭夕玦見她身世與自己相仿，遂動了收徒之念。如師傅撿她那般撿她教她養育她成人。

小傢夥沒有姓氏木牌隨身，所以辭夕玦讓她隨她姓，姓辭夕，名歲，寓意歲歲平安。

辭夕歲戴著個小棉帽，道袍也是加棉的小道袍，是女帝梁玉親自給她量身定做的。保暖且合身。

寒風呼呼，把辭夕歲的臉蛋吹的紅撲撲的，她大眼睛長睫毛，先在門外對梁玉行了個禮:「歲兒給女帝師叔請安。」然後目光落向她師傅，在徵詢她的意思。

辭夕玦微頷首:「進來，不得四處亂看。」

辭夕歲聽話的低著頭進門檻，然後小跑到梁玉跟前，張開懷仰起臉:「師叔抱。」

夜蕭蕭自覺的退出去，不忘給門帶上，然後按刀立在外。

梁玉寵溺的給她抱起來，然後「吧唧」親給她臉上一口，辭夕歲開心的嘻嘻笑。在山上清修的日子很苦的呢，若不是師傅答應如果她表現的好，就帶她下山去長安城找師叔玩，她得患自閉症。師傅不善言辭，很少說話，時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師叔對她可好了，溫柔體貼還愛講故事給她聽。

辭夕玦徑自拿過桌上的情報看兩眼:「又是那狐媚子？上次就想抽她了，這次她晉陞為武宗，剛好去收拾她。」

梁玉邊逗弄小歲兒邊道:「嗯，那女人歹毒，師姐你此次去可得注意安全。」

「好，玉兒放心。」辭夕玦接著翻看另一卷密報，看完後嘴角微微上揚一絲弧度，是笑意:「大燕還真熱鬧，那人一出去果然沒個消停。」

「可不是，只要皇叔一出去，到哪都不消停，愁人得很。」梁玉來到辭夕玦跟前，直瞄著她的眼睛道:「師姐，你該不會也想去湊這熱鬧吧？」

辭夕玦別過臉，搖搖頭。

梁玉與懷中的辭夕歲面面相覷，眼中儘是不可思議，難道是幻覺，她們剛剛見到其臉上浮現了一朵紅雲，轉瞬即逝。

她們想再去瞧清楚時，辭夕玦已推門出去:「玉兒，歲兒就交給你照顧些時日。歲兒，不許給你師叔添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