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之外，徐噹噹趁著他們都還不在，偷偷摸摸地離開了。

沒跑遠，就在小區的隔壁公寓。

徐噹噹憑藉著感覺和偶爾遇見過顧惜淮的記憶找到了顧惜淮的公寓。

公寓裏寬闊又空蕩，除了基本的傢具，一點兒日用品和擺設都沒有，就是個臨時的落腳點。

「咳——」

洗漱間裡傳來一聲咳嗽。

徐噹噹一頓，摸摸索索地將洗漱間的燈打開。

顧惜淮倒在地上，後背靠著牆壁，臉色如紙般蒼白，整個人氣若遊絲。

「你怎麼了？」徐噹噹愣了愣，顧惜淮不是冥河的分身嗎，被誰傷成了這個樣子？

顧惜淮沒有回答，而是愣愣地看著她，「你終究還是來了。我還以為，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徐噹噹莫名其妙，雖然不是很喜歡他，但是也見不得他這病懨懨的樣子。於是摸出一瓶天元丹遞了過去。

顧惜淮卻沒接，一把抓住徐噹噹的手腕，「我時間不多了，有一件事情必須提醒你。

我是冥河的三屍之一——惡屍。」

原本要甩開他手的徐噹噹看著他。

顧惜淮勾了勾蒼白的嘴角，繼續解釋道，「洪荒大能斬三屍成聖，其中就有惡屍、善屍還有自我。我是惡屍，是冥河身體裡最黑暗的一部分。」

「你說這個是想幹嘛？」徐噹噹想了想，「這個和章景修突然性情大變有關係？」

「果然你發現了。」顧惜淮點點頭，「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我的對嗎？」

顧惜淮沒有想著徐噹噹回答，開始自顧自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加了解冥河了。他這麼一個如此強佔有欲的人，是不會願意讓任何一個人擁有你的，使是他的分身。

所以他就算是將我創造出來，也是剝去了他身上最壞的一面。他想要你隻喜歡他。」

徐噹噹嘴巴微微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所、所以呢？這個和章景修的變化有什麼關係？」

「所以啊，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冥河仍舊是你最心繫的人。」顧惜淮知道，自己終究是比不上正主的。

「有關係。等我死了，冥河就完整。」

顧惜淮用力地看著徐噹噹，彷彿是用儘力氣看徐噹噹最後一眼，「噹噹喝了忘憂湯，那段時間的記憶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我能為噹噹做的，可能就只有一件事了。」

顧惜淮說完，手指凝聚起一團白色的光芒，沖著徐噹噹額間，虛空一點。

徐噹噹不注意間，好多不屬於她的記憶衝進了她的腦海。

徐噹噹摸著自己的額間，「這……是什麼？」

顧惜淮的身體，越來越透明了，隱隱有崩塌的跡象。顧惜淮不在意，沖著她一笑

「噹噹的記憶沒有了，所以我把自己的記憶給了噹噹。我不是好人，冥河也不是好人，這是我能為噹噹提供的，稍微公平點的選擇機會。」

在這場感情的追逐裡，

他的噹噹永遠都是被動的哪一個。

「快跑吧。等冥河再次醒過來，噹噹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