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熱議不斷，而真正相信趙十七，支持趙十七的粉絲已經寥寥無幾，只要這些粉絲們一發聲，立刻就被眾人噴腦殘之類的，網暴已經從趙十七身上蔓延到了其粉絲。

李心寧紅著眼睛刷著這些評論，想著這些東西要是女兒看到了，得多難過。

可偏偏十七回了盛家，她也不知道女兒現在的情況如何。

她擔心的不行，趙父一進臥室就看到她又氣又哭的在看手機，他嘆了口氣，坐過去說道：「律師那邊已經在走解約程序，明天我派過去的人應該會拍到夏家現在真正的生活情況，屆時再加上警方調查結果，一定會還十七一個公道的。」

「那還得多久，你看看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壞？十七怎麼受得了？」

李心寧又往後翻了幾頁，那些人已經越討論越過火，從趙十七所發佈的剪輯視頻裡推斷，趙十七從前能出道肯定也是背後有人，現在金主拋棄了她，她惱羞成怒才玩這麼一招。

到最後，這些網絡鍵盤俠開始從趙十七的臉到身材一一評價。

李心寧得虧身體健康，否則她真的會被氣到住院。

趙父也瞅了幾眼，臉色沉沉：「這樣吧，這些誹謗的微博，我問問律師，看看能不能起訴。」

「還有這個人！起這樣惡毒的名字天天來咒十七，我也要起訴她！」李心寧點著手機恨聲道。

趙父連聲答應，去給律師打電話了。

……

趙十七沒有去看微博，一晚上她都在房間裡聽陳知墨唱的那首《舞鞋》的歌曲小樣，這首歌寫的就是網絡暴力，而今她正在遭受著。

越聽她的感觸就越深，她戴著耳機，閉著眼睛，在房間裡無意識的跳著下午練習的舞步，她突然就能夠將自己想像成v中的啞女，她那麼熱愛舞蹈，可是只因為破壞了大家想像中她應該的樣子，所以之後，她做什麼都錯。

從前習慣性的小動作是錯，舞步是錯，笑是錯，哭也是錯。

音樂在最高潮的部分戛然而止，啞女消失，隻留下一雙舞鞋。

這個世界的聲音那麼紛雜，人們動動手指就能打出的一句話，啞女永遠都沒辦法說出口。

她開始哼唱那首歌的後半段旋律，直到音樂結束時，她才看到盛嘉沉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正靜靜的看著她。

趙十七慢慢停了下來，她沒有像從前在他面前那樣驚慌無措，她摘下耳機，氣息不穩的看著他。

「很好聽的音樂。」他說。

「你聽到了？」

「嗯。」原本他以為她會躲在房間裡哭，哪怕晚飯的時候，她是笑著跟奶奶說話的，但那畢竟只是人前。

也以為她會心煩意亂的盯著手機看。

卻沒想到，她在唱歌跳舞。

這個女孩子多才多藝，她之前是明朗而美好的。

「楊友達被抓了，林桐昨晚的微博不攻自破，稍晚些時候，還會有幾段視頻出現在網上，你不會再受委屈。」盛嘉沉開口道。

趙十七呼吸一窒，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他，立刻回身去找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