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著像老頭子一樣的盛開，她心裡只有解脫。

「好，我很快回來。」盛嘉擇點了下頭，他知道，母親這是故意要將他支開。

離去前，他眼神警告的看了盛開一眼。

盛開竟在他的眼神中瑟縮了一下，彷彿整個人因為冷，而傴僂著身子。

等到打發了護工也離開後，盛開才重新開了口：「我沒想到，[晨曦xxs.xyz]你會來。」

「你覺得我今天來是做什麼的？」

「薛素，我對不起你。」

薛素冷笑，她根本不想聽這一聲對不起，這簡單的三個字，根本換不回她所受的傷害。

從前她生病了，恨他恨得要死，偏激的不肯離婚，要讓那個小三一輩子當小三。

但是現在，不值得。

「剛剛那是阿擇，我的阿擇回來了，他沒有死，你應該是分不出他們的，這些年來，你守著外面那個家，從來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如果不是你媽對他們不錯，他們的人生，也會被你全部毀掉！」

薛素的聲音帶了一絲戾氣。

盛開張了張嘴，無法說話。

與其說他們是一對夫妻，不如說他們只是一對陌生的仇人。

薛素不想再看他一眼，「我很後悔，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認清你的真面目，早點離婚，我對不起我的孩子們，但好在，他們都在我身邊，而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想娶那個女人，心裡只有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今天，我就是來成全你的。」

「薛素！」盛開驚呆。

面前被扔來一份離婚協議書時，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在他這麼多年的認知裡，薛素是死也不肯跟他離婚的。

事實上，自從明舟死後，他就沒起過這個念頭了，他甚至想用這個丈夫的身份，讓那一對兒子原諒他。

「簽字吧，你毀了我一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根本不配做我兒子的父親！」薛素努力剋製著自己，但情緒還是有些激動。

好在來的時候她吃了葯，最重要的是，現在處於痛苦和弱勢的已經不是她。

看著盛開如今的樣子，她心裡只有解恨。

「你，是因為我的病，因為明舟死了，才要離婚的嗎？」盛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開口問道。

他也快死了。

「明舟？你外面的兒子？！他死了？哈，他死了？？老天這麼有眼的嗎？」薛素愣了愣，隨即便笑了起來。

明舟之死，薛素並不知道，家人怕她再受刺激，根本不敢告訴她，兩個兒子又被綁架的事。

這會兒聽到盛開自己說，她雖然在笑，心裡其實也沒多大的痛快。

很奇怪的感覺，就在她把離婚協議扔給盛開的時候，她心裡就好像，並不在意這些了。

這種輕鬆感，讓她整個人都優雅了幾分。

對比盛開如今的樣子，她顯得年輕而漂亮。

盛開怔怔的看著她，他見過無數次薛素髮病的樣子，現在看到她這麼笑，也挺怕她又歇斯底裡的發病。

可她隻笑了兩聲，就收斂了笑容，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盛開忍不住道：「如果，我跟明霞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