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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山傳奇》第23章 寺廟
二狗子就這麼的在這裏住下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十二月中旬的十四號那天夜裏,二狗子和往常一樣,寫完作業,吃完飯後洗了一個澡,便和陳玲在小屋裏鬧騰開了,姐弟倆打鬧了倆小時後,總算是消停了,完了就各自回自己的床鋪上脫衣睡覺了。

陳私塾與張秀梅住在西屋裏當然也沒閑著了,忙著給家裏添人進口呢,也就剛一閉眼的功夫,陳玲便哭著嚷著的跑了進來,兩口子還沒問呢,陳玲就先喊了起來:「老漢兒,娘,快去看看小默,他好像發高燒了,躺在床鋪上說胡話了都。」

兩口子當時魂都要嚇沒了,這山裏上哪去找大夫去?這莊稼地兒人,就跟地裡的土坷垃似得賤命一條,沒了也就最多多一個土饅頭的事。

陳私塾二話不說披上大衣,趿拉著鞋子就跑了出去,後面跟著哭哭啼啼拿著一副追出來的娘倆兒。幸好老太太年紀大了,睡的沉,不然那可就真熱鬧嘍。

小屋裏,陳默小臉通紅,滿頭大汗的正裹著被子說胡話呢,因為地方的方言不通,陳私塾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啥,反正他這麼一摸陳默的腦門,那燙的都快能煮雞蛋了。

陳私塾趕緊的連著陳默跟被子一起摟在了懷裏,二話沒說的就往外跑。

拿著一副追出來剛要進門口的娘倆,險些跟他撞了個滿懷。

陳私塾臉色蒼白,著急的對著張秀梅囑咐道:「婆娘,你在家看家,這事別告訴娘了,省的她跟著著急。玲兒,你回頭跟先生請個假,我去山上的寺廟走一遭,讓凈修大師父給看看去。」

「哦哦哦。」張秀梅摸著陳默滾燙的額頭,六神無主的應著,連手裏的衣服都忘了給陳私塾了。

「嗯,爹。」陳玲應聲過後,從張秀梅手裏搶過了衣服,說道:「爹,你再著急也得先把衣服穿上啊。」

「對對對。」陳私塾把陳默遞給了張秀梅後,快速的套著衣服、褲子。

回過神來的張秀梅著急的對著陳玲說道:「玲兒呀,給你爹把吹不滅燈(學名馬燈)拿來,這黑燈瞎火的磕著絆著那就麻煩了。」

急急忙忙弄好了一切,陳私塾連著被子帶陳默一起裹在了大衣裡,然後拎著吹不滅燈,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院子,向著大山裏而去……

十二月的冬天,天色有多黑,不用我說了吧,那西北風跟刀子似得不斷的切割著陳私塾的臉頰,也幸好他在不斷的走著,要是他敢停下哪怕一會,也得給他凍僵了。

這盞吹不滅的火苗,比黃豆粒大不了多少,就跟飄蕩在野外的鬼火一般,一閃一閃的嚇人無比。

陳私塾不愧是這片大山裏資格最深的趕山人,藉著這微弱的燈光,他翻山越嶺,披荊斬棘的前行著,非常神奇的是,他竟然沒有摔一個跟頭。

陳私塾所說的寺廟在東邊的巍山山頂,據說這凈修大師父是一名武僧,師從清字輩大師,清輝大師,具體是哪裏的原籍,這個就不清楚了,他也從來沒提起過。

他是從67年破四舊的那個年代逃出來的,他逃到這裏的時候,在大山裏面迷了路,幸好遇到了出來趕山養家餬口的陳私塾老爹陳石頭把他帶出來了,不然,凈修就該長眠於此了。

從此,這凈修大師父便在巍山山頂結草為廬獨自修行了起來,也會偶爾下山給大山裏的村民們來看看病,或者拿著草藥、山貨來換一些柴米油鹽什麼的。

後來改革開放之後,凈修便開始籌措資金,打算在這人傑地靈的大山裏蓋一座寺廟普渡眾生,弘揚佛法。

他下山的次數多了,後來也漸漸被大家所熟知了,凈修憑著他出色的中醫術活人無數,再後來大家自發的給他蓋了一座不大的小寺廟,他也就在這裏徹底的紮下了根。

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一些善男信女也來募捐了,漸漸的,寺廟越改越大,可山上就這麼大點地方,最後的規模還是沒有超過十畝去,人數也剛剛夠七人而已,不是沒人來剃度,而是凈修收的弟子都是被拋棄的嬰孩,良家子弟則是一個不要。

當天色快亮的時候,陳私塾滿頭大漢腿腳發軟的,總算是到了這裏,可他身上的大衣卻變成了花子衣兒,裏面的棉絮都被蒺藜和樹枝颳了出來,腳下還缺了一隻鞋子,吹不滅燈,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還沒喘口氣呢,他便敲響了寺廟的大門,敲了幾下之後,陳私塾兩眼一翻,口吐白沫的,突然的就沿著大門軟倒在了台階上。

其實他翻山越嶺了大半夜的,早就脫力了,不過是靠著心中的那口氣,他這才堅持了下來,不然,別說到這裏了,能不能爬上巍山還是未知呢。

大門敲響不久後,便打開了一道門縫,門裏走出來一名八九歲,剃著光頭留著戒疤的小和尚。

小和尚打開大門之後並沒有低頭,而是向著周圍掃視了一下,他發現沒人的時候,兩手一用力就想關門了。

他用力關門的瞬間,才發現了跟叫花子有得一拚的陳私塾。

小和尚連情況都沒看清呢,撒腿就往廟裏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嚷嚷著:「師父,師父,門口有一個叫花子餓暈在門口了~」

聲音在空蕩蕩的院子裏環繞著,顯得聲音特別大……

吱悠~

一扇禪房的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十五六歲,渾身腱子肉的少年和尚,他似模似樣的呵斥道:「真武,你身為出家人,為何在此大呼小叫的?吾等出家人的清靜無為都被你丟了麽?」

小和尚看到了來人,就跟看到了親人似得,馬上怎呼了起來:「真識師兄,有一個叫花子餓暈在門口了。」

這個名叫真識的和尚故意裝的沒有聽清楚他喊得是什麼似得,眼睛一瞪,喝道:「誰到門口了?」

「叫花子到……」

真武還沒說完呢,就被真識打斷了:「什麼,砸場子的!好大的膽子!」

「師兄不是砸……」

「你別說了。」真識再度打斷了他,同時馬上把手放在了嘴邊,對著空蕩蕩的院子大聲喊了起來:「來人啊!有人砸場子了,師兄、弟們趕緊抄傢夥什兒~」

真武:「……」

真武急的都快哭了,硬是沒有在真識的嗓門下插上一句話。

整個寺廟一下子跟活了過來似得,馬上就出現了翻箱倒櫃,起床穿衣,拿東西的嘈雜聲音,不一會,五六個剃著光頭,手裏拿著傢夥什兒的熱血少年小和尚就奔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和真識年紀差不多的小胖和尚喝問道:「真識師兄,誰過來砸場了?」

真識大手一指門外,這些和尚連問都沒問,「呼啦」一聲直接就向著門口方向奔了過去。

而那個叫真武的小和尚,則是小臉憋得通紅的往凈修的房間急忙奔了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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