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山傳奇》第519章 活著,真好
其實,砒霜中毒說好治療,也好治療,說不好治療,也不好治療。最主要的,就是發現及時,以及治療及時。
一般來說,要是誤服砒霜中毒了的話,那就是催吐。這和誤食了其他毒性劇烈的東西是一樣的。
也就是大家常說的洗胃。
而催吐的時候呢,最好是使用溫鹽水和食用一些吸附力強的食物,來繼續進行催吐,直到嘔吐出的液體為水樣才算是剛好。
砒霜的中毒機理,是破壞人體內的蛋白質。
所以催吐結束後,還要多多食用蛋白質豐富的東西來解毒,或者說來中和一番。
可光催吐也不行,大家都是人,總是吐怎麼受的了呢!
這就得使用到牛奶跟蛋清一類的東西,來保護胃黏膜了。
據《本草綱目》中言:粳谷奴,主治,解砒毒。燒灰,新汲水淋汁濾清,冷服一碗,毒當下出。
什麼叫粳谷奴呢?
說穿了,就是草木灰。
可草木灰大家也都知道是什麼東西,至於究竟能不能解砒霜之毒,這個……
就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還有一些偏方,我就不綴敘了。
到了現代呢,砒霜中毒催吐後,醫院會直接使用「二巰(qiu)基丙醇」來中和治療餘毒。
當然了,砒霜雖然是劇毒之物,但它的藥用價值,也是很高的。
俗話說,相生相剋。
遠了咱就不說了,民國到解放出期啊,出現了一位中醫大家。
這位大家姓施,人稱施老。
據說啊,他晚年時有一次給人號脈開方,讓眾人跌破眼球的是,方子裏面竟然有多達一兩的砒霜。
要知道,一錢砒霜都他奶奶的可以毒死一頭健壯的大水牛了。
這傢夥兒,一兩?這不是要了親命的節奏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施老這是晚年糊塗了,開錯了方子呢。
這不,當病入膏肓的病人拿著方子去抓藥,掌櫃的一看方子,差點沒給嚇死。
要不是方子上面寫著施老的名字,掌櫃的那是說什麼也不敢這麼抓藥啊!
可邪了門的是,這病人還真敢吃。
這麼一吃!你猜怎麼著?
直接打下了小半盆的蟲子……
扯遠了,言歸正傳。
陳默一邊回想著腦海裡的藥方,一邊晃晃悠悠的在山上尋找著東西。
忍著渾身的不適,他依照著書上所說,經過了小半天的尋找後,他並沒有找到多少適合解除砒霜之毒的東西。
但是,他挖了一個蛇窩,得到了一窩十幾個蛇蛋。
有了蛇蛋就行了,好歹糊弄一下,對付著吃幾個。
至少可以讓自己的胃部,不這麼火燒火燎的不是。
除了蛇蛋外,他還找到了野生的甜瓜、甘草、大黃,又在小溪裡弄了七八個螺螄。
條件有限,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用石頭砸碎了,生吃唄!
當然了,事急從權,阿忠這個幸運的「倒霉孩子」,也被陳默往嘴裏塞了一大把的「葯」。
剛給阿忠賽完了葯,還沒多長時間呢,陳默自己可就舒坦嘍!
扶著樹,貓在草叢裏,整整一天都沒起來,把整片樹林子都給弄得臭氣熏天啊。
這麼一泄,大便裡都帶著血呢。
可你還別說,這方子是真特麽的管用啊!
陳默扶著樹,好不容易起來後,又用了一下尚不純屬的針灸,給自己通了一下經絡。
可你別看又是拉,又是吐,又是針灸的。
隔天,他的身體雖然沒有康復,但是精神卻好了不少。
精神好了不少後,他就打算先去看看阿忠怎麼樣了。
還沒到跟前呢,自己差點就被熏了一個大跟頭。
因為,實在是太臭,也太噁心了。
阿忠一直都是昏迷不醒,所以啊……你懂得。
那東西,順著褲管子往下流啊!
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
哪怕再噁心,陳默也忍著不適查看了一番。
昏迷不醒可不行,於是,他拿出了隨身的銀針,給阿忠扎了幾針。
幾針下去後,過了一會,阿忠也忽忽悠悠的醒轉了。
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可是身體中一絲力氣都沒有,肚子、嗓子疼得要命不說,胸口還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於是,他只能無助的眨了眨眼。
陳默壓了壓手,示意他別勉強了,然後沙啞著嗓子說道:「別問了,認倒霉吧!咱倆能撿回一條小命就不錯了。」
阿忠聞言,臉上立馬就是一陣不健康的潮紅泛起。
陳默明白他的意思,他無非是想問問黃石等人,最關鍵是阿祥的情況。
苦笑了一下,陳默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等你好一點了,我再告訴你得了。」
說完了這句後,他問了一句廢話:「你能動彈不?」
說著,陳默一拍腦門,有些苦中作樂的意思,說道:「得了,算我白說。
你一會要是能動彈了,就去小溪裏邊好好洗洗去,不然都快臭死我了。」
調侃過後,陳默神神叨叨的繼續了起來:「哥們能幫你的都幫你了,咱倆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可能不能挺過來,就看自己個兒的造化了。」
說著自嘲的來了一句:「咱們自求多福吧!」
神神叨叨的拋出這幾句話後,陳默捂著肚子說道:「行了,不說了啊,我先去弄點葯,咱倆一會還得接著拉呢!」
陳默慢悠悠的離開後,阿忠的眼中……
流出了複雜與疑惑的淚水……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裏,陳默二人那可真是從頭「爽」到底兒了。
不過呢,二人的身體狀況也好了很多,紅腫的嗓子也消去了一大半,就是身體中,有些餘毒還沒清乾淨。
只要一吃藥,他倆必定會製造一場「毒氣」……
期間,陳默也把自己的猜想和整理出的結果,跟阿忠詳細的說了一遍……
阿忠聽聞時,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但是,從他攥緊的拳頭上鼓起的青筋來看,陳默知道,這件事會成為他的「噩夢」。
至於他能不能走出這個陰影,陳默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一大早,二人用攜帶的工兵鏟,勉強地挖了幾個大坑,把死了好幾天都無人搭理的黃石等人給埋了。
至於阿祥嗎……
他被阿忠埋在了一個小山包的下面,然後把做了兩天的木質墓碑,給插到了他的墳頭前。
輪到處理那兩個「罪魁禍首」時,陳默二人保持了一萬分的警惕,把口鼻都蒙了個嚴嚴實實。
經過商議後,他倆把東西埋在了阿祥墳墓的旁邊。
做完了這一切,陳默帶著莫名的感傷,對著站在阿祥墳墓前獃獃愣愣的阿忠,唏噓著說道:「走吧!」
拋出這兩個字後,陳默也不管阿忠的反應如何,慢悠悠的離開了此處。
往回走著的時候,他突然抬起了頭,看著天空中那個散發著暖洋洋光線的太陽。
心中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話……
活著……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