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行，一個月我都不想等了。」

相處時日越久，林朝暮在薑唐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悸動的情緒，多濃烈。

比夢中還要強烈百倍，千倍……

熟悉的感覺，隨著相處的時間，慢慢的加深。

他發現了。

吸引他的不是夢中的眉眼，而是那雙眼睛。

璀璨明亮，像是星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星，飽含著天地間所有靈動，像是耀眼的寶石，讓他深深的沉淪。

他不想掙扎尋找了。

眼前的，就是最好的。

——

府試要考三日之久，考完的當天，大街小巷全部都是書生們相聚的身影，隔日放榜，放榜當日，縣衙前的放榜名單下，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

整個客棧內，氣壓低沉極了，緊張的情緒瀰漫著。

林朝暮和薑唐正在吃早飯，小小的桌子上，擺了包子小菜，林朝暮淡定的安靜的吃著飯。

整個樓底下，除了薑唐和林朝暮，所有人都在門口張望。

報幕的衙役很快就會來，到時候，府試的名單就會公之於眾。

岑縉大秋天搖著一把扇子，悠哉悠哉的走到林朝暮面前，自顧自的坐下來。

「怎麼林兄，勝券在握啊！」

林朝暮沒有抬頭。

「聽天由命。」

岑縉看著他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底裡就有氣。

他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會上榜，他在乎的是，是他們兩個的名次！

突然，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滿臉狂喜和激動，隔著老遠沖著岑縉喊到。

「公子公子！！下榜了，您得了第三！！您得了第三！！」

消息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岑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敬佩和羨慕，四周紛紛有人上前恭喜道賀。

岑縉喜不自禁的勾唇，卻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瀟灑模樣，只是那雙捏著扇子的手，微微顫抖。

林朝暮起身道喜。

岑縉笑得嘴角咧到了耳後根，端著架子看著林朝暮笑。

「林兄也定能上榜。」

「多謝岑兄吉言。」

岑縉看林朝暮還是冷淡的樣子，半點沒有嫉妒不甘，心底湧起一股子的不滿。

傲什麼傲？

手下敗將！

這時，報喜的衙役已經開始敲鑼打鼓的沿街道喜。

「報——第十名——常歡常老爺！！」

「報——第九名——西州路嚴路老爺！！」

……

「報——第四名——張帆張老爺！！」

「報——第三名——岑縉岑老爺！！」

到了第三名，還是沒有林朝暮的名字。

岑縉的扇子已經不搖了，笑著看向林朝暮，眼底滿是戲謔。

「放心林兄，不管你成績如何，咱們還是好兄弟。」

岑縉不敢說大話，他摸不清林朝暮底，雖然他不可能中案首，但第二名……

話音剛落。

「報——第二名——賀柳州黃興黃老爺！！」

第二名不是林朝暮！！

岑縉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案首絕不會是林朝暮，因為此次一同府試的還有瀚城尚書的兒子，學識天下聞名，三歲即可吟詩作賦，有他在，案首不可能會是其他人。

所以。

林朝暮連前十都沒進的了！

就算能過了府試，也不過是二流學子，得了秀才也只是個吊車尾的秀才，再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