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菊清熱降火，這苦菊糖比鳳梨糖還要多貴上五十錢。

一路無言，薑唐的馬上掛著一頭野鹿，野鹿的角被她取了下來，留在了大山裏。

「你獵鹿還把角留下做什麼？」

「這是大山給人類的恩賜，你帶走了他的鹿，總要留下些東西。」

「呵……你這句話說的挺溜啊，怎麼不結巴了？」

薑唐愣了愣。

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竟然沒結巴。

「我——」

算了，還是結巴。

長孫昱朝抱胸勾唇看著她，抬了抬下巴。

「接著說兩句。」

「你——這個鹿——鹿肉好吃，還，還補腎——咱倆還是，趕緊上山烤肉。」

薑唐不想多說，牽著馬繼續向前走，山頂上，趙邦和副將已經等在炙肉堂，看著薑唐扛著鹿就上來了，趙邦舔著個臉忙湊了上來。

「哎呦我的老薑，這麼大一頭鹿呢，今年添秋膘可就靠你這頭鹿了。」

趙邦把鹿給抗過去，交給炙肉堂的小廝解刀，四人盤腿坐在圍爐邊上，趙邦烤著肉吃的熱火朝天。

「我說，侯爺您是怎麼和咱老薑認識的啊？」

薑唐沒說話，拿著一把小匕首，從鹿腿上割下一塊肉，切成小塊放在鐵板上，鹿肉滋滋作響，香味撲面而來。

長孫昱朝沒有動筷子。

「這是你得問他，我們認識的挺突然的，經過嘛，不太好說。」

趙邦一聽，放下肉，興趣盎然的看著薑唐。

「老薑，在軍中你可跟我說過，京中你是一個朋友都沒有，感情你唬我呢。」

「我與侯爺，是舊識，吃肉，別說廢話。」

「對對對，多吃點啊侯爺，怎麼都不見您動筷子呢。」

長孫昱朝目光閃了閃，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鹿肉，放在嘴裏囫圇吞棗咽了下去。

「你們多吃，我近來禮佛，不能多吃肉食。」

「侯爺你信佛啊，那巧了，我近來認識一個姑娘，她說她也信佛，每次我一去她都跟我講佛法，念經，一念就是一整晚，念的老子那是四大皆空，啥想法都不敢有了，你說說你們信佛的都這麼清心寡欲？」

薑唐白了趙邦一眼。

「人家姑娘——看到你——就想年紀，你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趙邦搖了搖頭。

「因為我看起來與佛有緣？」

「非也，因為你，醜。」

「噗——」

旁邊的副將沒憋住，忍笑忍的渾身發抖。

「將軍，您說話還是這麼不留情面。」

薑唐自顧自烤肉。

「我這人，素來說，實話。」

趙邦虎著臉生悶氣，一口咬下一塊頭，灌下一大口酒。

「你意思，雲娘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

長孫昱朝微微勾唇，輕輕抿一口酒，拍了拍趙邦的肩膀。

「有沒有意思，得人家姑娘親口說的才算，再說了，總歸閑來無事，多花點時間算不得什麼。」

「還是侯爺說的在理，我就覺得雲娘對我肯定不一般，她還可以給我講一晚上的佛經呢！對了，老薑，我要的老虎皮你給我搞到了麽？」

長孫昱朝一聽，抬眸看著薑唐，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有刀不用非要用拳頭砸死那頭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