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室有人在收拾東西，窸窸窣窣的響動驚擾了薑唐。

秦朝看著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下意識伸出手。

蓋住了她的耳朵。

已經被吵醒的薑唐：「………」

這小帥哥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繼續趴了兩分鐘，薑唐「醒了」。

秦朝收回了胳膊，清亮的眼底閃過一抹遺憾。

「昨晚上沒睡好？」

薑唐搖了搖頭，白嫩的小手指了指試卷。

「是它，太催眠了。」

秦朝看了看薑唐的試卷。

嗯，除了語文選擇題，其他一題沒寫。

選擇題……

五道題錯了三道。

J省高考，語數外是最重要的，而薑唐現在的水平，別說本科，連專科都上不了。

「都不會麽？」

薑唐誠實的點頭。

秦朝看了看數學卷子第一題，最簡單的數列題，掌握公式之後，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出來。

薑唐之前成績有這麼差麽……

秦朝發現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她。

不過這種成績是怎麼上的一中的？

秦朝按下疑惑，抽出自己剛才昨晚的數學卷子。

「那我一題一題教你吧。」

學帝親自輔導功課，這是全校學生都求之不得的幸事。

薑唐頭痛的揉了揉腦袋。

她自己什麼水平自己再清楚不過，滿級大神帶著一級菜鳥去煉獄場打BOSS。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半個小時後，秦朝有些懊惱的攥緊筆。

少年耐下心，壓低的聲音自帶著清潤，很好聽。

「那我再說一遍，你別急。」

薑唐頭髮已經扯下來一把了。

「這個立體幾何，算四邊形AEDC的體積，你仔細看看，我們在這邊畫一條輔助線之後，哪個條件就出來了？」

「？」

「四邊形的高。」

「哦。」

「那接下來就很簡單了，你看看，還需要哪個條件我們就能把這題求出來了？」

「這……這個？」

薑唐遲疑的指了指四邊形的底。

「嗯，很接近了。」

做題靠緣分的薑唐覺得自己得到了鼓勵，繼續猜。

線條複雜的立體幾何，幾乎被她指了個遍。

最後，秦朝終於看清了事實。

薑唐的腦子裡面，可能都是漿糊。

數學，放棄。

又過了十分鐘。

英語，放棄。

然後，一整個上午，秦朝做了十二張卷子，薑唐喝了三杯奶茶。

——

肯德基。

秦朝小口喝著可樂，看著坐在對面的薑唐大口嚼著漢堡。

「你把我給你的公式背下來，然後再把我給你畫的題做一遍，期中考試應該夠你過三本線了。」

薑唐咬著吸管點了點頭。

「秦朝。」

「嗯？」

「學了一上午你累不累啊？」

秦朝愣了愣。

「不累啊。」

以前做生物實驗，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呆在實驗室。

短短一上午的學習，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夠看的。

薑唐拿了最後一塊雞米花，嚼的口齒不清。

「一直坐著對腰不好，我瞧著圖書館旁邊有一個游泳館，我們去游泳吧。」

游泳？

「可……可我沒帶泳衣。」

「沒事，游泳館有賣的。」

秦朝不開口了。

少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指節分明的手，小心翼翼的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