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別抵抗治病，你想要孩子就得喝我的葯。」雨滴站在林珝的臥室門口拍門對屋內的林珝喊。

林珝被外甥女都喊怕了，「你舅媽生，她喝。我又不生，我喝什麼。」

聞人前些日子小產了，全家都有些悲痛。

夫姐林輕輕還過來照顧她了許久，陪著她出小月子，家裡的孩子都沒顧上。

結果，暑假，學生們放假，從小就學醫的外甥女得知她想要孩子，還流過產，加上年紀今年也33歲了，她便自告奮勇的過來幫她調理身子，讓她懷孕生子。

她還以為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只是玩玩。那日去醫院看病時，雨滴在旁聽，聽著醫生給她開藥，讓她調理身子。

「醫生，我舅媽不能再喝葯了，要不然她今年要不了孩子。過了今年，明年再懷，生的時候就高齡產婦了。」

醫生說道；「病人如果身子不調養好，她懷孕也會加大她的風險。」

雨滴倔強的不要聞人喝西藥，她並不是否認西藥不好，而是她有辦法讓舅媽不喝葯就能調理好身子。

西醫當時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口中說的振振有詞，但是聽她口中所說，藥理之多，不像是胡編亂造的。西醫急忙找來了醫院的中醫科主任過來見雨滴。

「你說不喝葯，也能康復好？」

雨滴點頭，「嗯，我爺爺教過我一個方子。」

「你爺爺是誰？鄉野大夫？」

雨滴：＂我爺爺十四歲行醫，已經行醫五十年了。＂

「那你說說你的方子。」

雨滴搖頭，「不能外泄。」

兩個醫生都聽起來有點好笑，一個十七歲姑娘說的話，有點狂妄啊。

主任問雨滴，「你會看病嗎？」

雨滴：「你要是不信，可以讓我給你把脈。」

主任坐下，露出自己的胳膊，雨滴伸手搭上去。

主任和那名西醫對視，兩人眼中都傳遞一種：這姑娘的架勢看起來倒真有兩下子。

聞人接到了丈夫打來關心的電話，她起身離開病房，在走廊接電話，「喂，林珝，我還在醫院呢。」

林珝在營中脫不開身，「早上我給你送過去的，怎麼都看病看三個小時啊？醫生怎麼說的，病嚴不嚴重？」

聞人說：「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給我開的葯，雨滴不讓我吃。現在又喊來了一個主任，也是來駁雨滴話的。」

「吵起來了？」林珝緊張問。

他媳婦和他大外甥女性格都綿綿軟軟的，鬧起來也只有被欺負的份兒。

「沒有，就是對雨滴不服氣。」聞人看了眼屋子的情況。

「我去請個假，這會兒去找你們。」

掛了電話，林珝去到上級辦公室準備請假，結果，一進門看到沙發上的那個人，他驚訝喊出聲，「君栝？」

程君栝也是剛到海城，他看到風風火火跑進來的好友，問：「怎麼了？」

林珝扭頭看向自己的上級，「報告首長，我想請假三個小時。」

「什麼事？」林珝的首長問他。

林珝解釋：「我媳婦和我外甥女去醫院看病，好像吵起來了。」

程君栝聽到林珝口中提及的人，他眼皮輕抬，「哪個外甥女？」

「還能是哪個外甥女，就是你最愛的那個。」林珝直接說。若是酒兒來，真要是吵起架來，他反而不擔心了。

程君栝：「……」

雨滴！

他也起身，「許首長，今日我還有些事，改日再來找你。」

雨滴若是和外人鬧不愉快，這孩子也是受委屈的份兒。

他起身要離開，路過還未被批假的林珝身邊，「她們在那個醫院？」

「市中心醫院。」

林珝回答完，又說：「我媳婦看病，你去幹什麼？」

程君栝沒搭理他出門了，林珝看著他的上級，「請首長批假，我三十多了還沒個一兒半女，我得去醫院看看不孕不育。」

許首長：「……」

這假要是不批，他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準了。」

林珝立馬跑下樓。

程君栝的車子剛發動準備去醫院時，一側的車門突然被打開，鑽進去了一個好友。

「蹭個車，我車在後院停著太遠了，反正目的地都一樣。」

程君栝：「系好安全帶。」

路上，程君栝好奇，「許首長出了名的嚴苛，不喜歡下級請假，你逃出來的？提前提醒你，你若違背軍規逃出來，我可不護你。」

「就你鐵面無私，兄弟這麼多年，我那次讓你護過。今天我請假理由，許首長沒辦法拒絕。」

「什麼理由？」

「三十多了還沒個孩子，我去查男科。」

程君栝笑了一下，「挺狠的。」

車子開到醫院，兩人一起前往門診。

聞人接到電話，她出門接兩人。

見到趕來的二人，聞人驚訝，「君栝，你怎麼來了？」

程君栝點頭，＂來工作，雨滴呢？＂

聞人指了指室內說：＂在裡邊呢。＂

林珝問：「沒吵起來吧？」

聞人笑著搖頭說：「沒有，兩個醫生都挺好說話的。而且啊，咱家這個大外甥女兒啊，真的厲害了。」

聽到雨滴，程君栝去到門口看了眼裡邊穿著白短袖和牛仔褲的姑娘，腳脖子上還帶了一個紅繩，跟了她許多許多年了。

那是他贈的。

「發生了什麼？」程君栝問。

聞人將剛才的事情簡單告訴二人，「雨滴在裡邊給那個主任把出來了心臟有問題，結果那個主任醫生去年做過心臟搭橋。西醫是腎不好，氣虛，走幾步就渾身出虛冷汗，喝了很多葯都不見好轉，時而會怕冷，頭暈，有時還會耳鳴，心悸。」

西醫一聽，頓時驚住，「中醫這麼神奇？」

診室內，西醫又問雨滴，「我這個病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在自己上班的地方，問一個十七歲的姑娘。

雨滴：「有，但是你這個病太久了。而且你喝了很多激素葯，你自身都適應了這個藥性，想根治至少要半年時間。」

中醫主任坐在一旁聽雨滴說。

兩人都信這個姑娘的能耐了。

雨滴在紙上寫下一串葯，遞給西醫，「你如果信得過我，就照著我上邊寫的抓藥煎藥，每日兩次，早晚喝。」

主任拿走西醫的藥單，看著她在紙上寫下的藥材，「黃芪，補氣生陽；黨參，生津養血；西洋參，清火生津……」

看來，這女孩兒是真的學過很多。

雨滴又說：「我幼稚園的時候我爺爺就教我識藥材了，有了記憶就開始背醫書，如今我都不知道背會多少本書了，我舅媽的身體我肯定比你們更在乎，不會班門弄斧。」

兩人相信了雨滴會醫術，並且醫術很高。

主任問：「那你說的方子為什麼不能泄露？」

雨滴說：＂這是我爺爺的藥方，只能我和我爺爺才可以知道。＂

主任又指著西醫手中的藥單，「為什麼氣虛的治療藥方你可以泄露？」

雨滴毫不懼色，在專業知識上，她對自己很自信，「因為那個藥方有過中級基礎的醫師都會開，你也會，不是私方。」

主任企圖用自己的博愛加註在雨滴身上，「醫學是無私的，你要是有好的藥方，應該拿出來讓醫學界的人一起研究，然後治療更多病人。而不是，你和你爺爺獨自佔有，為你們謀私利。」

程君栝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準備推門進去，維護雨滴。

「首先，藥方是我爺爺研究的，不經過我爺爺允許，我私自泄露是對我爺爺的不孝。其次，這個藥方它屬於我爺爺個人所有，法律允許我們謀私利。同樣，這也是我們個人所有，道德也不能禁錮我們交出去。就好比，我們家的房子，因為建造手法少見，難道要為了讓天下人學習，我們無償交出我家的房子讓你們一群沒見過的人研究嗎？哪兒有這個道理！

而且，就算我交了藥方，你們也不敢使用，藏族的猛虎葯，你們還敢對病人身上使用嗎？」

程君栝在外邊等著小孩子吵架，他沒什麼可擔心了。

雨滴起身，拿起聞人的就診卡，她準備離開。

主任被雨滴剛才說的面紅，他急忙問：「你爺爺是哪個專家？」

「你不是都說過了，我爺爺是鄉野大夫，不是什麼專家。」

說完，雨滴轉身離開。

打開門，她迎面見到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她抬頭，震驚中帶著喜色，「君栝舅舅。」

他怎麼會在這裡？

程君栝點頭，他剛才想看完雨滴診病，然後偷偷離開的。

結果聽到了她吵架，怕她吃虧，便多留了一會兒。沒想到她突然就離開，讓他，猝不及防，和她相遇。

「嗯。」

賽扎說過，不讓他出現在雨滴的面前。

他離開時候下定的決心，不回去，十年不見她。

可是，分開不過幾月，他聽聞她在醫院，擔心她受了欺負，腦海中沒有了叮囑，又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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