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除了等死，只有自盡

聽了鍾離暮的稟報，景明帝鬧心極了。

這眼看著就能退位當太上皇，好不容易將疫病控制住了，現在又發現個福壽膏這樣的隱患。

當即下了手諭，讓金吾衛以及戍衛京城四營分別派出兩萬兵馬開始地毯式的搜查。

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勛貴世家，無一能避開。

凡是抗拒者，皆要論罪。

東宮和白鹿書院養的狗，曾經被京城高門世家在暗地裏笑話，卻在今夜派上了用場。

沒人知道，景明帝為何下令搜城。

謝小寧給將軍府遞了個口信，便去了東宮。

謝湛和蘇晏都受了傷，讓謝小寧慶幸的是鍾離暮反應快，兩人都未曾被餵食毒品。

謝湛簡單跟謝小寧說了下被擄的事，一如謝小寧猜測那般，他被人偷襲，蘇晏這個倒霉蛋碰上了他們，於是也遭了殃。

「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好好歇著。」謝小寧沒有將外頭的事告訴兩人。

「嗯，那我睡了噢。」謝湛在謝小寧面前，永遠是那個乖巧軟萌的弟弟。

「快去，我守著你們。」謝小寧摸摸他的頭。

等謝湛和蘇晏睡著之後，謝小寧離開了東宮，去了找連蘊。

官兵們在賭坊青樓，搜查出大量的鴉片和毒丸。

一些高門世家，同樣也查到了這些東西。

所有涉事的人全部被拿下。

大理寺、刑部以及京兆尹的大牢，人滿為患。

到了第二天清晨，京城才搜查到一半，卻已經收繳了兩千多斤的福壽膏。

這數量，觸目驚心。

一如魏謹言預料那般，絕大多數來自賭坊和青樓這些地方。

而早朝上，不少大臣都因此事上書，意圖施壓讓景明帝停止搜查。

於是，昨晚就收到太子口風的年輕禦史們，終於又有機會將這些倚老賣老的大臣噴得狗血淋頭。

就連丞相呂炳章，也被無差別攻擊了。

最後，謝青福夫妻被禁衛帶上了金鑾殿，那些反對景明帝搜查京城的大臣看到他們毒癮發作時的恐怖模樣，一個個噤若寒蟬。

「罌粟藥用也需要實名登記，如今京城出現這麼多罌粟製品，你們竟然還要求皇上停止徹查，朝令夕改，又將罌粟禁令視為何物？」

「疫病還可以治，而這種福壽膏就連神醫連大夫也說了，只要沾上一點便無藥可救，除了等死，只有自盡！」

「若是這福壽膏傳到軍中，讓我大梁千千萬萬的熱血男兒都如這兩人一般，還談什麼保家衛國？直接不戰而敗，斷送我大梁的萬裡江山，這千古罪人的罵名，你們擔當得起嗎？」

……

群情激奮的禦史，差點就跟反對的老大臣乾架。

看著那些老東西吃癟，最高興的就要數景明帝了：他們也有今天啊！

而就在這時，遠在齊城榮親王，也八百裡加急地送來了奏摺，奏摺所言，正是福壽膏一事。

景明帝勃然大怒。

將榮親王的奏摺砸到正與禦史據理力爭、反對搜查京城的大臣頭上：「自己看看！」

那大臣被砸懵了，獃獃地拾起奏摺一看，頓時心驚肉跳。

原來齊城也在前些日子因為搶劫殺人的案件，牽扯出福壽膏這東西，榮親王一查發現，城裏竟有許多癮君子，而且光是齊城，便搜出了上千斤的福壽膏。

這些癮君子一旦發作，便如謝青福夫妻一樣，為了福壽膏，什麼事都敢犯。那個搶劫殺人案的兇手，便是為了買福壽膏鋌而走險。

朝堂上掉針可聞，皇帝的怒火猶如壓在他們頭頂的萬重大山。

「你們身為大梁社稷棟樑，竟要求朕放鬆對這害人東西的管制，你們是不是想斷送大梁江山，一個個去當亡國奴？」景明帝聲色俱厲。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大臣們紛紛跪下。

「不敢，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大臣默然。

……

這一天的早朝同樣不平靜，反對景明帝全城搜查的大臣，有五個被革職下了大牢，景明帝下了詔令，全國各州郡縣嚴查福壽膏。

售賣者主動上繳坦白的，從寬處理；提供線索告發售賣者，皆可以領取賞金；若是被搜查發現的，售賣三兩以下流放，三兩以上斬立決。

詔令一出，層層下達。

整個大梁朝都人仰馬翻。

原本對搜城頗有怨言的百姓，看到了示眾的癮君子毒發時的恐怖模樣，紛紛開始支持這嚴查的詔令，甚至互相監督鄰居，免得不小心染上了這可怕的東西。

不得不說，白鹿書院為大梁朝輸出的年輕官員執行能力特彆強。

一場差點侵蝕大梁根本的禍患，被扼死在萌芽之初。

謝小寧一開始以為是榮親王或是呂炳章所為，可是金吾衛查到的線索，卻全都指向西嶽國。可再多的，金吾衛卻怎麼也查不到，反倒因此折損了好些精英密探。

就這樣，在大梁朝堂忙著解決罌粟製品一事中，迎來了陸玉衡和周棋的大婚。

周棋出嫁前夕，謝小寧應她的邀請，留在她那邊過夜陪她。

「小寧，他與我說了，回門之後，立即啟程回通州。」周棋跟謝小寧說，「福壽膏一事，他忙得不可開交，若不是婚期將近，他怕是早已回了通州。」

「放心吧，雖然陸大人不在通州，通州還在他掌控之內的。」謝小寧安慰她，「你也別想太多，明日就要成親了，要開開心心。」

這次的危機，也得益於景明帝的果決，一收到消息，立刻調遣官兵，來了個突然襲擊，令那些賣家來不及藏匿，查不到一網打盡。

如若景明帝沒有這樣的魄力，耽誤上那麼一兩天，不知會有多少人逃掉。

想必這些東西也是跟著謝青福他們一道入了京城，還沒有徹底鋪開，就被碾死在搖籃之中。

這大概也是對方萬萬沒想到，竟然暴露得這麼早！

「以前我覺得天下太平，可是現在我相信你之前說過的，如今的太平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先是疫病，再來福壽膏，他們想滅大梁的野心昭然若揭。」

「不怕，大梁有我們這些年輕，他們想滅掉大梁，還得問問我們年輕一輩同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