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與卑微。

楚江遲一怔，嘴角微揚，牽出一抹無奈的笑，隨即，心中一疼，越發用力地摟緊了懷中的姑娘。

慕雲晞說完就後悔了，想要去觀察楚江遲的神情，卻被他按在了懷中，動彈不得。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她熟悉的氣息，可此時卻讓她愈發忐忑不安，江遲哥哥，這是生氣了嗎？

「雲晞。」他叫她的名字，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

慕雲晞心跳猛地一跳，眼底慌亂愈甚，像是知道了楚江遲要說什麼，她忽然用力地推開了他，捂住了他的嘴：「江遲哥，不要說，什麼也不要說。」

她哀求他，不敢去聽那個答案，她後悔了，她不該問的。

楚江遲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中一痛，終於忍不住，手環繞到她的後腦杓，低頭，吻上了她的眼睛。

慕雲晞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眼皮上的柔軟，整個人都僵硬了，腦子轟的一聲，什麼想法也沒了。

楚江遲微微偏過頭，將她抱在懷裡。

慕雲晞眼睛依舊閉著，眼瞼輕輕顫動，整個人僵硬地就跟個木乃伊似的，被他抱在懷中，一動不敢動。

「傻姑娘，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又想去看他的神情，卻被他禁錮在懷中。

「不要動。」他說。

慕雲晞頓時不敢動了。

「雲晞，你可真是......傻的令人心疼。」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

慕雲晞神情獃滯，不敢置信，「江遲......哥哥......」

「傻姑娘，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呀。」

他輕笑，帶著心事出口後的如釋重負，原本不想在這種時候說的，但現在說出來，似乎也不錯。

慕雲晞徹底傻了，就連楚江遲已經放開了她都沒有察覺。

楚江遲好笑的同時又心疼，他的傻姑娘，總是能這麼準確地切入到他的心裡去。

「不敢相信？」楚江遲問她。

慕雲晞獃獃點頭，她怎麼敢相信，剛才江遲哥哥竟然說喜歡她，是她理解的那種喜歡嗎？

楚江遲很快給了她答案，他微微低頭，再次吻了上去，不是眼皮，也不是臉，而是她的唇。她的唇一如他想象得那般柔軟，甜的不可思議。恍惚間，他想起了那個夢中的吻，心中微微嘆息，前所未有的滿足。

慕雲晞瞪大了眼睛，徹底沒了反應。

楚江遲眼底盛滿了笑意，微微退開一些，「傻瓜，呼吸，你想將自己憋死嗎？」

慕雲晞這才大口呼吸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臉，往兩邊扯了扯，嘴裡呢喃著：「我是在做夢嗎？不疼？我一定是在做夢，不過是夢也好啊。」

楚江遲哭笑不得，你捏我的臉，疼的當然不是你。

心中是這麼想，卻沒有拉開她的手，任由那雙小手在自己的臉上作亂。

等慕雲晞回過神，楚江遲的臉都紅了，完全是被她給扯的。

慕雲晞受驚了一般，倏地將手收了回去，無措地看著他，「江遲哥哥。」

楚江遲緩緩綻開一抹笑，「不是夢，傻姑娘。」

「你......喝醉了？」慕雲晞不確定地問道。

楚江遲無奈，「我今晚上滴酒未沾。」他在這丫頭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酒鬼嗎？還是個喝醉了會耍流氓的酒鬼。

「那是我喝醉了？」慕雲晞眸光閃爍不定。

楚江遲忍無可忍，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既然不相信，那就用行動讓你相信。

不同於剛剛的溫柔纏綿，這個吻，霸道而熱烈，熱情得讓慕雲晞幾欲窒息。

一吻結束，慕雲晞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嘴角高高揚起，真是要多傻有多傻。

楚江遲定定地看著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開口：「現在相信了？」

慕雲晞傻笑。

楚江遲見狀，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他輕輕抱住了她。

這一晚，慕雲晞遊魂一般地回到了家中，遊魂一般地洗完了澡，遊魂一般地爬上了床，一直到閉上了眼睛，她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而樓上的楚江遲也沒睡著，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燈火，手中端著一杯紅酒。

他輕輕搖晃著酒杯，眼眸深深。

他曾經掙扎過，當意識到自己對雲晞抱有不一樣的感情時，他掙扎過，也曾想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永遠都不袒露出來。

可是，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雲晞傷心，看著她最後愛上了別人，甚至嫁給他人，為他人生兒育女。

他掙扎過，也迷茫過，最後終是敗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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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楚江遲才剛剛洗漱完，就聽到了劇烈的敲門聲，他腳步一轉，去開門。

門外是慕雲晞，氣喘籲籲地看著他，身上還穿著睡衣，顯然是剛起來。

「江遲哥哥，昨晚上你說的話是真的嗎？」慕雲晞問道，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生怕漏掉他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楚江遲卻皺了眉：「穿這麼少就出來，生病了怎麼辦？」

慕雲晞卻不回答，只是緊緊盯著他，「昨晚上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不是安慰我嗎？」

她怕昨晚上的那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又怕那只是楚江遲為了安慰心情低落的自己，隨口說出的善意的謊言。

楚江遲又無奈又好笑，「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來安慰你？」

慕雲晞訥訥：「誰知道呢。」

江遲哥哥那麼好，萬一為了安慰她，犧牲一下自己，那也是有可能的。

楚江遲被她逗笑了，眉梢輕挑：「需要我再證明一次嗎？」

慕雲晞獃獃看著他：「怎麼證明？」

楚江遲俯身，就要去親她，慕雲晞大驚，偏頭躲過，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江遲一僵，眉頭蹙了起來，難道說雲晞後悔了？

慕雲晞捂著自己的嘴，開口時聲音悶悶的，「我還沒刷牙。」

她剛一醒來就過來了，甚至因為等不及電梯，是直接從樓梯上跑上來的。臉沒洗，牙沒刷，衣服也沒換，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邋遢。

而她竟然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江遲哥哥面前！

想到這裡，她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題外話－－－－－－

本來不想這麼快讓楚少表白的，結果還算是讓他說出了口，可見我是真的親媽了，快誇我。

PS：我不介意你們用月票和推薦票誇我，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