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了，我昨天和今天都打過，一直都是關機。」

「穆小姐，這麼說你是在電影結束的時候回的電話，那你之後是直接回的家嗎？」

許清華拿出小本記下了這個號碼，之前若芳已經把張恆拉黑刪除了，僅憑穆思雨的一句話，他有些懷疑這個號碼不一定就是張恆的。

「怎麼？許警官，你是在懷疑我嗎？」

穆思雨有些不高興了。

「沒有，就是問問而已。對了穆小姐，剛才我觀察了一下，你一個人租一間三室一廳的公寓，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家？你的朋友呢？」

剛進屋許清華就環視過穆思雨所住的公寓，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瀰漫在四周，三個房間的門都是打開的，而有兩個房間的床鋪都很整潔。

「這間公寓我之前就已經租下來了，只是這兩天才搬過來不久，那兩個房間是留給二妹她們的。」

「才搬過來不久？請問什麼時候，昨天嗎？還是前天？」

「許警官你到底什麼意思？這是我的私事，難道我想要朋友和我一起住也要經過你們警方的同意嗎？」

穆思雨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穆小姐你別生氣，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而已。因為聽你剛才說當晚看完電影就回家了，那請問在回家的途中有去過其他地方嗎？」

許清華對於諸多質問對象的複雜表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依然用微笑的表情面對穆思雨。

既然這裡就住了她一人，許清華猜想當晚穆思雨是否直接回家應該沒有人給她作證。

「那麼晚了還能去哪兒，我直接就回家了。呵，如果你們懷疑是我殺了張恆，那麼請拿出證據來可以嗎？」

穆思雨生氣的把手機搶了回去。

「不是她，時間對不上。」

耶木杉見狀拍了拍許清華的肩膀。

「什麼時間對不上？」

「穆小姐她剛才不是說了嘛，是看完電影給張恆打的電話，而且那個時候對方電話關機了，這就說明當時張恆和兇手已經見面了。」

「可是不能僅憑她一句話就認定張恆的手機真的關機了吧？而且這裡離白鳥湖也不遠，她的確有時間殺了張恆再潛逃回公寓。」

「你忘了嗎？兇手帶過的手套有百合香，從一進房間我就注意到了，她用的是同房間一致的薰衣草香。」

「這...」

許清華此時無言以對，他也才回過神，整個房間都瀰漫著香味，已然證實了一切。

「對了穆小姐，你看看這個你見過嗎？」

正準備走耶木杉才想起張恆身上的那枚戒指。

「沒見過。」

穆思雨看了看戒指，沒有什麼印象。

「這是在張恆身上發現的，你再仔細看看？」

「這個我是真沒見過。兩位警官，你們該問的也問完了吧？我明天還要去公司，你們請回吧。」

穆思雨剛把戒指還回去後就催促著他們。

「那行吧，多謝穆小姐提供這些信息給我們，那就不打擾了。」

嘭！

兩人剛一出去穆思雨就狠狠地把門給關上了。

「呵，這女人看上去挺柔弱，脾氣還不小呢。」

幾分鐘後兩人無奈只有離開公寓，本以為能查到些什麼，可結果卻是離案件的真相越來越遠。

出了公寓大門兩人又是分道揚鑣。

許清華並沒有回警局，他開車去了白鳥湖，把車停在遠處，隱藏在樹後靜等。

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白鳥湖邊的路上只出現過兩隊回家的夫妻。

許清華以為兇手會再回案發現場，一個多小時的等候還是一場空，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只是他腦子裡已經沒有了方向，在渺茫的期待罷了。

之後，通過張恆的手機號技術科並沒有查出有用的線索，而且就在第二天，這個號碼卻莫名的被註銷了。

一二三隊一無所獲，依舊沒有人去認屍，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斷了，這件案子變得無從查起，成了一起懸案。

耶木杉和許清華當然不承認這世上有毫無破綻的犯罪伎倆，兩人便分工，一人在案發現場複查，一人在警隊複查案件資料。

三天過去了，前兩天雨水已經將現場沖刷的沒有了痕跡，警隊依舊沒有人認領張恆的屍體，兩人被夾在這起疑案中束手無策。

八月十九日。

若芳三姐妹也提前就請了假，為的就是給明天穆思雪出嫁做籌備。

穆家的住房內裡擺了許多嫁妝。

「姐...你看上去怎麼有些不高興？」

雖然今天還不是出嫁的日子，但穆思雨看著自己的姐姐有種捨不得感覺，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了。

「沒...沒有啊，不是，姐...捨不得你們。」

穆思雪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姐你沒事吧？是不是...」

「小雨我沒事。」

穆思雨下意識的摸了摸她姐姐的額頭，看她愁眉不展，以為是身體不舒服。

「對不起姐，我是擔心你。」

穆思雨才意識到這個動作和想法不吉利。

「沒事的小雨，以後姐還會回來看你們的。你看你，眼睛都紅了。」穆思雪邊說便擦掉了她妹妹的眼淚。

「我知道，我也是為你高興。」

穆思雨體會的到穆思雪此時的心情和她是一樣的，姐姐的這句話也只是寬慰而已，嫁出去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空回來。她不自覺的回想起了與姐姐在一起吵嘴的那些景象，如今姐姐就快要嫁人了，以後家庭小吵便少了一人，不過女大當嫁，姐姐的歲數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包括她自己也有出嫁的那一天，她只是想在這種就快分別的時候別和姐姐說幾句話而已。

穆思雨收拾好一切後就準備休息了，她選擇今夜和穆思雪擠在一床，雖然姐姐明天要早起，但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有很多很多話想對她講，那些話語和動作完全小於了她的年齡，幼稚中包含著許多對她姐姐的祝福。

男方在公司裡地位也不低，穆思雨也見過好幾次，是一個彬彬有禮且有商業頭腦的人，給穆思雨以及她父母都留下了很多好感。

穆思雨閉著雙眼想象著姐姐和姐夫結婚時的場面，默默的為他們祝福著，小嘴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熟睡。

妹妹睡著後穆思雪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看上去並不是很高興，手裡一直握著一枚戒指，時不時張開手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