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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群的逆襲》第十章 可惡的費斌
望著曲洋倒下的身軀,無奈、憤怒、傷痛充斥著劉正風的內心,只是,當他與曲洋結交之時,這個結局就早已註定。

嶽不群收起長劍,轉過身去,對費斌道:「既然曲洋已經伏誅,便請費師弟放了劉賢弟的家人吧。」

費斌道:「既然嶽先生已在此處主持公道,我也就給嶽先生一個面子。」說著對眾嵩山門人:「把人放了,咱們走吧。」

費斌走後,悲傷的劉正風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跪在了曲洋的屍體前面,喃喃自語:「老友,我對不起你···你今日不該來的···」

嶽不群見劉正風如此,安慰道:「劉賢弟,斯人已逝,不要太傷心,他為你而死,也是心甘情願,走時定是很安詳。只是,我如此獨斷獨行,希望你不要怪我。」

劉正風臉色古怪,嘆了口氣:「嶽兄大仁大義,救我全家,我自是感激不盡,又怎能怪你?」他閉上眼睛,想製住哭泣,但眼淚還是奪眶而出,聲音嗚咽,繼續說:「只是我為家人害死朋友,方才又為朋友不顧家人性命,此中糾結,當真難以言述。如今我已無顏面對江湖同道,無顏面對妻子兒女。唯有···」

說著,劉正風拔出長劍,自刎而去。

嶽不群見此,急忙出手製止,但劉正風這種高手,決意自殺,又有誰能阻擋?眼見長劍即將割破喉嚨,但聞清脆的女童聲:「劉公公!不可!」

劉正風手中長劍頓時剎住,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問:「是非非嗎?」

「劉公公,爺爺說···」循聲看去,真的是曲非煙,小姑娘滿臉淚水,但臉上還是流露出來同齡人沒有的堅毅,她聲音顫抖,說道:「爺爺說,這次來此,兇險無比,若他不幸身亡,請劉公公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要尋死。」

劉正風聞言,心中一暖,看著曲洋的屍體,心中變得更加的悲痛,對曲非煙說:「你爺爺為我而死,我若不以死想報,又如何面對自己的良心呢?」

曲非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強行止住了哭泣,似乎變得很平靜,道:「爺爺對我說,人生在世終有一死,只是他不希望劉公公你白白死去。爺爺希望你為他活下去,譜寫出更美妙的樂章,將來到了九泉之下,也可奏與他聽,這樣他才會去的更加欣慰。」

劉正風聽到此處,已然明白曲洋心意,想:「我與曲兄弟一生都獻給了音樂,對於我和他而言,生死本就是小事,我一味尋死又有何意義?不如苟全性命,鑽研出更好的曲子,曲兄在下面必定會十分開心。」

劉正風想到此處,整理了一下衣裝儀容,對眾人行禮道:「此事發展到如此地步,劉某也是意想不到。如今我已心灰意冷,隻想帶著曲兄弟的遺孤歸隱山林,世間之事已與我無關。」說完就拉著曲非煙要離開。

見劉正風要走,劉正風的幼子劉芹跑上前去,拉住劉正風的衣袖,疑惑的問道:「爹爹,你真的不帶上媽媽和我們嗎?」

劉正風道:「我此去不會再涉足俗世,一心只求音律之道,你們若隨我去,日子必定會過的索然無味,我···我不想因自己的追求而拖累你們。」

劉正風的夫人走上前去,向丈夫行了個大禮,柔聲道:「孩子們還未經歷人世百態,自然不甘心就此隱居,不問世事,但我跟隨夫君多年,早已享盡世間歡樂,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請讓我跟隨夫君身旁吧!」

劉正風見妻子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一股暖流湧進了心田,悲傷之情也消去了大半,點了點頭,對他的兒女說道:「孩子們,你們年紀尚小,不宜因陪同為父去歸隱,否則就辜負了這大好的人生。如今我同你們媽媽走了,你們自己要好好生活。」

話說那令狐沖傷的雖重,但敷上「天香斷續膠」,又服下了「白雲熊膽丸」,在瀑布下睡了一晚後,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此時令狐沖與儀琳在瀑布附近閑逛,忽然聽見遠處傳來錚錚之聲,似是有人在彈琴。二人循聲找去,卻是一男一女在琴簫合奏。令狐沖與儀琳凝神靜聽,隻感覺那曲調忽喜忽悲,似是在講述人生的酸甜苦辣。

曲畢,聽那吹簫的男子說道:「夫人在音律方面竟也頗有造詣,為夫竟然不曾知曉。」

女子靦腆的笑了笑,說:「我知夫君喜愛音樂,私底下練習過,只是與你和曲兄弟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羞於告知你。」

那男子哈哈大笑:「這首『笑傲江湖』,要點在於心意相通,我與夫人在一起過了那麼多年,夫妻情聲,自然心有靈犀,這音律之道精通與否倒是次要的。」

女子嘆了口氣,對旁邊一招手,說:「非非,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一個矮小的身影站起來,向女子走去,儀琳凝神望去,卻是曲非煙。

曲非煙道:「婆婆,有何事吩咐。」

女子道:「我二人歸隱,乃是對世間了無牽掛,但你小小年紀,真的要與我們一起麽?」

曲非煙突然哭了起來,說:「爺爺已死,我在世界上早已沒有什麼親人,還有何處可去?如今隻想服侍在你們二老身旁。」

男子忽然道:「非非,世間有些東西看破了,就很容易放下,但唯有『恩仇』二字,是最難以看破的。你與我直說,你可曾想過要去向嶽先生尋仇?」

令狐沖聞此,大驚,心想;「嶽先生?難道他們在說師父?」隨即豎起耳朵,凝神傾聽。

曲非煙雖然年紀小,卻也頗為明白人情世故:「嶽先生是令狐大哥的師父,從令狐大哥這個徒弟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好人。嶽先生不殺爺爺,劉公公全家必定遭難,爺爺也會良心不安。如此,我又如何能怪他,怪隻怪這『正邪不兩立』。世間這一切我早已厭倦,不想再管啦。」

男子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他日你若想報仇,就沖著你劉公公來吧,嶽先生如此幫我,我···」

不待他說完,曲非煙急忙搖手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只求陪伴您二老,不會再去想報仇之事。」

男子十分欣慰,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二人今日便認你做乾孫女如何?」

曲非煙十分開心,叩首道:「拜見爺爺,奶奶!」

此時,山間猛然傳來一聲長笑。笑聲未絕,山壁後竄出一道黑影,來到了三人身邊,手持長劍,正是費斌。

費斌冷冷一笑,說:「好個爺孫情深!劉正風,你準備帶這魔教餘孽去哪裏啊?」

劉正風眉頭一皺,道:「我三人已然決定隱居,請費大俠放過我等。」

費斌哈哈一笑,道:「你與這魔教餘孽在一起,必定是想去投靠魔教,我如今放了你,豈不是為正派添了一個大敵?」

劉正風怒道:「費斌!你想趕盡殺絕嗎?」

費斌呵呵一笑:「不不不,我只是來殺這魔教餘孽的。」說著一把向曲非煙抓去。

劉正風急忙前去營救,護在曲非煙身前,不待他拔劍,費斌突然變抓為掌,狠狠的拍了過來,劉正風隻好也已掌力相迎。

「砰--」

劉正風竟被擊的渾身顫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劉正風擅長使劍,於掌法並不精通,若是平常,一擊之下,也不至於如此。但曲洋之死,卻早已使他心力交瘁,功力頓時失了大半,雖然以後還可以修養恢復,可是如今與費斌對拚掌力,卻是必定會重傷的。

劉正風擦了擦口角血液,無力的道:「姓費的,劉某技不如人,你殺了我們吧!」

費斌冷冷一笑拔劍向劉正風砍去。

「且住!」

費斌聞聲大吃一驚,急速轉過身來,揮劍護身,喝到:「你是誰?」

來人正是令狐沖,他站立不定,身體搖晃,躬身行禮道:「小侄華山令狐沖,參見費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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