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才能坐上無方城主的位子，」慕千雪雲淡風清的替慕千帆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殺人，他們三個，誰還沒殺過呢？

壞人，人，又是如何能簡單的以好或壞來區分的？

就說她慕千雪自己，她都說不清自己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墨籬輕笑了一聲，「玉面閻君的名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慕千雪望向了墨籬那張笑得足以魅惑眾生的臉，想著這三天以來，兩人相伴時的點點滴滴。他或許對敵人下手異常的殘忍，但是對她，卻是遷就和忍讓的。

他為什麼會對她特別？

「剛才，看到你在他的懷裏藏著，不願意見我的時候，有那麼一瞬，我是想要放手，讓你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的。」慕千帆的聲音裡透著些哀傷，「可是千雪，當你叫出他的名字，當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恐怕做不到了。我不能讓你去過那樣的一種生活。你明白嗎？」

「我明白……」慕千雪點著頭，向著墨籬的方向走了過去，握住了男人粗糙的手掌，歉疚的回望著慕千帆。「可是，現在是我要放手了……」

其實，三天前，當她在他們的婚禮上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要放手了。

「千雪？」慕千帆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

緊緊的握著男人的手，慕千雪靠在了墨籬的身旁，「本來，這些話，我是想單獨和你說的。可是，既然話趕話的說到這兒了，那我就趁著這個機會一併說了吧。」

墨籬的胳膊環上了慕千雪的肩頭，讓她可以更加的貼近自己。

慕千雪仰頭，對著他嫣然一笑。

這一切，看在慕千帆的眼中，尤其的刺眼。

「既然是要單獨在一起才能說的話，現在就不要說了。」慕千帆突然有些心慌，開口說道，「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不遲。」

慕千雪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

為了緩和氣氛，她笑著開口。「這飯到底還吃不吃了？我好餓……」

「吃！當然要吃！」慕千帆立刻介面。「我已經讓他們準備了一桌子你愛吃的菜了。」

「真的？」慕千雪瞬間化身成小吃貨一枚。「那快走吧。」

墨籬二話不說，將慕千雪攔腰抱起，率先走了出去。「走什麼走？給本君好好待著。」

屋裏，隻留下慕千帆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的背影。

眾人進入賭坊隔壁的酒樓，來到了最華麗的包間裡坐下，才知道，原來這酒樓和賭坊，其實都是慕千帆名下的產業。

而這樣的產業，在麟國，還有很多。

每一處，都掛著四翼玄鳥的旗幡。

圓桌旁，慕千帆侃侃而談，講述著三年來，他是如何一步步的白手起家，如何迅速的擴展自己的產業，掛上屬於他們兩人的那隻玄鳥，等待著慕千雪的回歸。

慕千雪靜靜的聽著，心裏面不是沒有感動。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就只能淡淡的笑著，對於慕千帆問她這幾天過的如何的提問，避而不談。

關於她已成親的事情，卻是隱瞞不住的。

她不說，自然有人會說……

墨籬將滿桌的菜肴看了個滿眼，對於慕千帆如此的熟悉慕千雪的喜好，生氣的同時一樣不落的記了下來。

原來，她喜歡的是酸辣口味，糖醋口味，或是香辣口味的菜肴，還有，她喜歡喝果汁，不喜歡喝茶，更不能喝酒。